道一真君想見雲開,可不僅僅隻是好奇以及給無海提供炫徒的機會。
所以,得知雲開此時正在守爐中,一時半會不可能抽得開身,而他們也不可能為了見一個小丫頭專門在隱靈宗多停留太多時日後,道一轉而直接提出另一事。
再過三年,鳳行大陸上、中、下九州最危險但同樣也是仙緣最大的一處秘地——雙陸湖,便將正式開啟。
雙陸湖並不是真正的湖,而隻是秘地入口出現時呈現出來的兩塊如同湖泊一般的陸地。
這兩塊陸地一正一反,一上一下,一陽一陰,一虛一實。
由此,才有了雙陸湖這個名字。
雙陸湖每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後持續時間不定,短則半年,長則三五年,全憑運氣。
而進入其中,同樣也有著修為上的限製。
所不同的是,每一次的開啟,秘地對於修為上的限製都不儘相同,好在數千年來修真界倒是已經總結出了其中的規律。
恰巧,這一次正好輪到築基境修士進入雙陸湖秘地。
因為煉氣壓根與又陸湖無緣,所以算是最低修為的築基修士進入時,修士名額相對來說也是最多的。
但身為下三州之一的青州,能夠分配到的名額比例本就不多。
而不多的所有名額,亦早就被幾大宗門統一瓜分。
除非短時間內有個彆宗門勢力異軍突起,強大到完全可以打破固定的分配方式,否則如此珍貴的秘地名額將一直做為幾大宗門固有資源,不會輕易變動。
南華宗與一劍門在整個青州宗門中,分配到的名額說起來最多,但實際上兩宗也就是各三個,相較於上三州那些宗門而言,著實少得可憐。
不過,在道一看來,南華宗莫說有三個名額,就算隻有一個,那也隻會是在無海手中。
所以,身為無海最疼愛的小徒弟,且各個方麵又極為合適入雙陸湖秘地,如此一來,三年後去往的人員中,自然會有雲開的位置。
不僅是道一真君,其他手中握有名額的真君差不多也是這麼想的,對於雲開的參與,他們也樂見其成。
因為雙陸湖中陰煞與邪祟之氣最是麻煩,近三成的死亡基本都栽在陰煞與邪祟之氣上。
而雲開這樣的雷靈根修士,天生便是這些東西的克星,隊伍中能有雲開這樣的存在,無疑是多了一份生存希望。
所以為了自家同樣送去的弟子打算,道一真君等人也希望自家小輩可以早些與雲開打好關係,確定成為同行夥伴。
“雙陸湖?”
無海聽後微微有些驚訝,朝著道一等人搖了搖頭:“我沒打算讓我家小丫頭去!”
不過,驚訝也隻是一瞬間,他很快便明白道一等人為何這般重視他家雲開,畢竟以雲開的靈根屬性,還真是極其適合前往。
可惜的是,比起雙秘湖,麻杆明顯有了更好的去處,所以他家小徒弟在鳳行大陸一鳴驚人的時機,注定隻能繼續再往後挪。
“什麼?她不去,那誰去?”
道一完全想不通無海為何沒打算讓雲開去雙陸湖,畢竟錯過這次機會,雲開等同於與雙陸湖絕緣。
不僅是道一,包括莫望在內的其他真君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不講道理的無海。
“我又不止一個徒弟,除了老四已是金丹,其他個個都在築基境,多的是人,還怕沒人去?”
無海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家小徒弟有更好的去處,所以這才沒時間跑什麼雙陸湖。
畢竟這話要是說出來,那就不是炫耀,而是招災了。
“可你小徒弟不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道一下意識地反駁,突然覺得無海的腦子或許真跟他們這些人不太一樣。
“誰說她是最合適的?你知道她什麼築基的嗎?光是雷靈根有什麼用,她總共才修煉了幾年,就這麼急衝衝地扔進雙陸湖,你真當雷靈根是免死金牌?”
無海直接懟了過去:“我才是她的師父,我不比你們更清楚她到底合不合適?”
這話一出,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真沒法再勸。
畢竟,他們總不能強行讓人不顧自己性命安全吧?
如此一來,便不再是名額不名額的問題,到時人家小徒弟當真在裡頭出了事再也出不來的話,他們這些人可沒地方再替無海尋個一模一樣的徒弟。
況且,無海這話的確也有道理,沒人比無海更了解雲開三年後到底合不合適進雙陸湖。
若是雲開到時連自保都不夠,又何談配合互利於其他隊員?
見眾人都不再說什麼,無海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家小徒弟雖然不會去雙陸湖,但倒可以讓她多弄些精純雷擊力符出來。隻是這活可不輕鬆,也頗是耽誤功夫,所以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多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在雲開不去的情況下,無海的提議是個相當不錯的補充,立馬便得到了真君們的讚同。
至於無海開口替他小徒弟要報酬,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誰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換成他們,也不可能讓自家孩子白白付出。
是以,在雲開完全不知情之際,無海已經替她接下了一比報酬豐厚的生意。
至於耽誤點時間功夫的確無法避免,但與此同時,對雲開來講也是一種修煉,並不會真正影響到什麼。
隱靈宗新晉元嬰大典一連辦了五天,五天之後,賓客們這才陸續開始離開。
這五天裡,雲開依然沒有露麵,穩當當地在莫望的煉器室中繼續守爐,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己對於疼痛忍受程度的極限,也一次次地加深著與即將成形器物之間的感應關聯。
吳儘在元嬰慶典正式結束後,便跟著自家宗門大隊伍一起回了南華宗。
臨走前,他將已經查到的東西封印起來,照著雲開提前交代的意思寄存到了程詞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