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深並沒懷疑雲開所謂的“差不多”有問題,反倒覺得這樣的結果才是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他心中的遺憾漸漸散去,很快又高興了起來。
畢竟跟著雲開這個試煉榜首一起,後麵還有的是新機緣,沒必要一直耿耿於懷那二百七十個沒來得及學的仙文字。
而雲開心情同樣極佳,學會了三百仙文是一樁,純掙八十萬積分又是一樁。
“接下來,咱們是繼續找書看,還是去彆的地方?”
月深完全一副以雲開馬首是瞻的態度,這種時候當家做主的權力要了乾嗎,當然是聽雲開的就好。
雲開的神識早就已經將三層書閣細細掃過好幾通,整個書閣最有價值的書籍已經到手,其他的倒不是說於她沒有價值,而是真一本一本看下來,她完全不知要需要多久時間,其中又會發生些什麼。
說到底,這處書閣的書並不同於外麵真正的書籍。
“你有沒有特彆想查看的類型?”
雲開自己不打算繼續在書閣內淘寶,甚至她隱隱覺得,在同一個店鋪中呆的時間過久,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
月深一聽便知道雲開是打算走了,因而果斷搖頭表示沒有特彆想要查看的書籍。
就在雲開與月深前腳剛剛踏出書閣,隨後那道並不起眼的門便直接“砰”的一聲自行關了起來。
月深回頭看去,發現已經關上的門上,竟出現了兩道交叉貼好的封條,絲絲陰森之氣從封條中泄露出來,莫名讓月深後背都有些發毛。
他試著抬手去推門,但他的手甚至沒辦法真正靠近,巨大的斥力將他牢牢排除在外,任憑再加強靈力,卻仍然前進不了分毫。
這一刻,整間書閣明顯成了一方封標的牢籠,誰都不知道被封的書閣裡又將發生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月深想到的是,若是他與雲開再慢上一步,會不會也被封禁在書閣之中?
而這樣的封禁最長時間能夠達到多久?想要從裡麵突破而出,是不是特彆之難?
雲開臉色也難得的變了,在門前沉思了一會兒,終於理清了頭緒,意識到剛剛他們何其幸運地避開了一次劫難。
“聽說過水鬼找替身的故事沒有?”
她瞥了月深一眼,總算明白剛剛自己為何會突然覺得不能在書閣裡呆太久。
當時的直覺來得太快,現在想想卻真不是毫無征兆、全無理由。
“你是說,之前進書閣時,隻有你聽得到的那道提示聲音,正是被困在書閣中的某個魂靈,而它看中了咱們做替身,想將咱們困在裡麵,好讓它自己得以脫身?”
月深腦子好用得很,隻這麼稍微一提醒,立馬便聯想到了前前後後各種異常,瞬間明白了雲開的意思。
“不是咱們,應該隻是我這樣的試煉者。估計像你們這些特殊對象,從來就不是它的目標,所以從頭到尾你才什麼都聽不到、感受不到。”
雲開徑直說道:“所以,你剛剛差一點被我連累。”
但凡雲開再貪心一點點,又或者月深沒有那麼乾脆果斷的同意跟她離開換地方,這會兒功夫,她就出不來了。
反倒是月深,身為特殊人群,估計也隻是一半的可能會跟著她一起困在其中,另一半自然是不受限製繼續自由進出。
說到底,這些風險都隻專門針對他們這些外來試煉者,要沒有雲開的話,月深壓根連書閣裡的書都碰觸不到,自然不可能在裡麵久留。
“嘖,看來你得到的區彆對待也不僅僅全是好處呀,不過利益總是與風險並存,這樣一看也算是另一種公正與平衡。”
月深心道果然不能光看賊吃肉,不看賊挨打,像雲開這樣的榜首,得到的優待好處越多,相反遇到危險同麻煩的機會自然也就更多。
好在雲開的運氣當真極好,而運氣卻又不僅僅隻是純粹的運氣。
好比雲開之所以能夠及時出來,除了運氣外,更為主要的還是因為雲開考慮問題極為全麵、謹慎,而且毫不貪心懂得取舍,以及最後對於危險的某種莫名直覺與預判。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湊成了最後的幸運避禍,所以人們才經常會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反正咱們現在都好好的,沒什麼誰連累誰的說法。接下來去哪?我已經十分期待下一去處了!”
月深跟著雲開同行的決心絲毫沒有動搖,而是比之前又堅定了幾分。
好吧,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堅定本就沒有上限。
此時已是晚上,熱鬨的大街平添了幾分蕭瑟之氣,偶爾路過的行人行色匆匆,並無半點流連之意,反倒是像夜色中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暗中盯著,留在外麵並不安全,必須儘快回家或者加到安全的室內才有所保障。
雲開與月深也是頭一回在晚上出沒於淩雲城的街道,大半的店鋪都已經打烊,連帶著店鋪前的燈籠也沒有點。
昏暗的光線下,他們兩人不急不慢走在安靜蕭瑟的街道上,便顯得格外打眼。
突然,有打更人從街道另一頭迎麵而來,梆梆聲夾雜在風聲中傳了過來,更是讓淩雲城的夜色帶上了難以言說的詭異之感。
“這個時辰了,你們怎麼還在外麵亂晃?趕緊找地方住下,不然當心小命不保!”
看到雲開與月深,打更人不由得搖了搖頭,一副看倒黴蛋般的表情看著這兩位。
不過,除了這句提醒之詞外,打更人倒也沒有再多說其他,轉眼便走出了百米之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還有這個講究?”
雲開看向身邊的月深,她是真不清楚,但月深這種做足了準備的特殊人群,不可能完全不知情才對。
“完了,我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