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
初禾略顯呆滯的目光漸漸正常起來,仿佛已式接受了白奕承施加的蠱惑,正式將這句話變成了一種自己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好像會……特彆費功夫,而且還有很大的風險,不過,我一定做得到的。”
“初禾做得到什麼?”
白奕承看著已經變得比較正常起來的初禾,臉上的笑意反倒愈發加深。
他自己施展的術法自己清楚,初禾不是真正的清醒,而是已被控製影響。
隻要在這其中不再有特殊情況刺激,等初禾的身體狀態調整好些後,便可以將雲開的氣運一點點轉移到他的身上。
“初禾做得到幫你奪雲開氣運,重新打通飛升通道、拯救天下蒼生!”
初禾的目光更加清明堅定,一字一字表明著她的決心。
“很好,那就麻煩初禾了。”
下一刻,白奕承抬手一揮,將初禾從小池中帶了出來。
一通工夫下來,初禾原先正被剝離著的觀氣神通,種種手段中斷了大半。
之所以沒全部解除,自然是這個度最為合適。
等把人稍微養好一些後,這種程度的控製既不會再讓初禾的觀氣神通在使用時受到影響,同時也能夠確保初禾有二心的話,他也隨時可以把握對方命脈。
白奕承不想再浪費太多時間,各種稀罕的療傷解藥、調理寶物一下子拿了好些出來給初禾服食,隻希望初禾能夠儘快恢複到足以幫他奪運。
“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將你要的東西準備齊全後,再正式開始。”
見初禾此時的狀況已經比大半個時辰前好了許多,也不必他再繼續盯著便可自行打坐恢複,白奕承也沒有繼續守在這裡。
對於奪運秘術,他機遇巧合下在淩雲城一處書閣中有所了解,是以聽到剛剛初禾讓他準備的東西,便更確定初禾沒有騙他。
可惜他到底沒辦法跟天生擁有此等神通的初禾相比,也沒辦法在短短一二十年間將奪來的觀氣神通發揮到已是金丹水平的初禾那般,不然真沒必要在初禾身上花費如此大的代價。
整整兩年用了那麼多天材地寶、珍貴藥液,兜了如此大一個圈子,為的其實還隻是雲開的氣運而已。
白奕承並不想承認自己還比不過一個下界小世界的女修,但若想得到神器通天鏡,他還真隻能先把雲開得天獨厚的氣運搶奪過來。
隨著白奕承的離開,初禾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繼續療傷恢複著身體,眼睛都沒有再睜一下,甚至氣息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她知道這個地方除了她以外,看似再無其他人存在,但實際上,一直以來有東西在暗中監視著她。
但凡她有一絲一毫的異常,那麼她這兩年來所忍受的折磨,便都將功虧一簣。
所以,不論白奕承在或不在,她都將是那個已經被“誘魂之術”控製住了的初禾,隻有這樣,才能夠繼續為自己爭取到一絲喘息生機。
呸,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還好意思把奪他人氣運說得那般崇高偉大、冠冕堂皇,真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不過,打通飛升通道是什麼意思?
那隻是白奕承隨口編造出來的瞎話,還是說白奕承所在的靈界位麵,其飛升通道當真出現了什麼大問題?
若是後者的話,這事雖跟她沒什麼關係,但她記得雲開姐與清可姐他們四人將來小飛升後要進入的靈界,九成以上與白奕承為同一位麵。
那便意味著,雲開姐他們將來飛升仙界的話,麻煩豈不是大了?
初禾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但又怕被人發現自己此時的異常,所以快速壓下了心頭驚疑,不敢再多想其他,繼續扮演好此時她應有的角色。
……
“還沒有半點反應嗎?”
一連搜查了兩處,月深有些懷疑沐清可查找的方法到底靠不靠譜。
“這已經是最靠譜的辦法了,畢竟淩雲秘境裡頭很多手段都被動失效,這種感應之法雖說極為麻煩,但好歹卻是最直接有效的。”
沐清可手裡拿著的是初禾給她的東西,上頭多少還沾著一些屬於初禾的氣息,運氣感氣一點一點搜,一點一點比對,已經是最靠譜的辦法了。
不然還想怎麼著?憑空就能夠推衍出人的具體位置?
還是說再讓吳儘繼續做夢,夢到初禾被關押的具體地方為止?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這裡頭地方實在太大。再說,要是有人有意遮掩她的氣息,你保證感應術可以絲毫不受阻攔?”
月深真覺得這辦法太實在,太費功夫,這麼找下去,等他們把最有可能的四處區域一點點全部搜完時,指不定那個初禾早就已經等不到他們了。
已經費三個月之久,誰知道初禾還能再堅持幾個三個月?
吳儘可是說了,夢境中的初禾狀態極差,凶多吉少,隨時都可能掛掉的。
“而且,我們這麼個找法,動靜太大,那個姓白的,或者其他抓了初禾的什麼人,怕是早就已經知道我們在四處找人,你覺得他會讓咱們這般順順利利救人?”
月深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其他人也不是想不到,隻不過此時他們並沒有彆的辦法,隻能處於這樣的被動之下。
“那也得找。”
吳儘歎了口氣,沒有說後麵的話。
最終找不找得到,救不救得了,隻能說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就在這時,前方有人朝他們走來,徑直打招呼道:“諸位可是要找人?”
帶著麵具的青年修士獨自站在夕陽之下,昏黃的光暈映照在冰冷的麵具之上,折射出說不出來的涼寒。
那副麵具幾乎將青年整個臉通通遮擋住,隻留下一雙野獸般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麵具隔離掉了一切神識的窺探,甚至連青年原本真正的身形也在不經意間隨意調整,完全是一副謹慎而神秘的裝扮。
“是,我們就是在找人,道友可知我們要找的人身在何處?”
寧哲率先回應,奇奇怪怪的人他見得太多了,所以對於眼前的麵具修士,並不覺得有多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