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承?原來真是你呀!嘖,你怎麼混得這麼慘,連肉身都沒了?”
雲開看到被自己一掌擊中,沒法再逃的那團小元嬰,當下便笑了起來。
笑了兩聲後,她很快又反應過來,一臉恍然地說道:“原來你並不是真正的金丹修士,而是靠秘術之類的壓製了修為境界進來充嫩的老家夥呀!怎麼著,這是被秘境給發現遭了反噬,所以才成如今這般模樣?”
雲開真沒想到,白奕承竟然不是真正的金丹修士。
看他的元嬰傷得不輕竟然還能在淩雲秘境中活下來,沒被直接抹殺或者踢出秘境,估計其本來的真實修為連元嬰都不止,很可能已經達到了化神境。
但不管如何,總歸今日姓白的自己倒黴正好撞到了她的手裡,甭管原來到底是什麼境界的大能,反正她都不會放過。
白奕承的元嬰此時如同一個小小的光團,分明是真人縮小版的模樣,加之元嬰體傷得厲害,看上去都有些破破爛爛的,怎麼瞧都分外滑稽。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倒黴,竟在最為落魄的時候碰上了雲開,一時間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腦子裡唯一的念想便是如何從這女人手裡逃出升天。
“咦,怎麼不說話?是傷得太厲害,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雲開見白的奕承的元嬰隻狠惡惡地瞪著她,卻不說話,仿佛她是十世血仇一般,頓時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瞧著也不像,看來我之前的猜測不太準確。你如今這下場應該不是秘境反噬的結果,這麼恨我,多半應該是我師兄他們的功勞,是他們聯手把你碾壓了。”
“……”
聽到這些話,白奕承眼神中的陰狠更甚,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雲開早就已經死了千百回。
“看來這回我猜對了,好吧,不嘲笑你了,你也不容易,堂堂一名化神大能竟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也著實可憐。”
見狀,雲開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心情更好。
師兄他們能耐呀,把壓製了真實修為的白奕承生生殺到這個份上,著實了不起。
“雲開,你張狂個什麼勁,我如今雖成為這般模樣,但你師兄他們卻都死了個乾淨,要比慘,我是怎麼著也比不上他們!”
白奕承終於出聲了,他不痛快當然也不想讓雲開痛快,哪怕隻是一時也好。
“你在說謊,這麼拙劣的謊言,我可不會上當。”
雲開卻是一點兒都沒受影響,若是師兄他們當真都死了的話,她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應,而且白奕承剛剛見到她時,驚天恨意中完全沒有一絲報複的快意。
“信不信隨你,我堂堂化神之尊雖不小心被暗算落魄到現在這般地步,但暗算我的人自然更不會有好下場。可惜當時他們死不瞑目之際,你卻偏偏不在,如果你再早上一些離開傳承殿找到他們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不會落到那般淒慘下場!”
白奕承嗤笑道:“所以歸根結底,他們都是被你給害死的。誰讓他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卻隻顧著自己的機緣絲毫想不起他們?雲開呀雲開,都是因為你的自私害了他們那麼多條人命,你還有什麼顏麵獨自活在這世間?”
雲開微微皺眉,抬手輕輕一揮,瞬間似有什麼東西在空間破裂開來,發出微不可聞的顫音。
“白奕承,你這誘魂術水平也太次了,好歹也曾是化神大能,就這麼一點兒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所以你的化神到底摻了多少水分?”
雲開一身清正之氣,絲毫不受邪惡之術影響。
原本雷靈根在這方麵便比一般修士更有優勢,得了華陽師尊的傳承後,便將這一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所以白奕承這點小把戲對她全然無用,甚至於還能被她反過來拿捏住。
隻不過如今白奕承就剩這麼一個元嬰體,還受損得厲害,刺激過度的話隨時可能瘋掉,想著還有用,不能刺激過度,她隻是破除了誘魂術而已。
“我有神器通天鏡的具體下落與線索,隻要你立道誓絕不傷我分毫,也不指使其他人滅殺於我,我便將神器的線索通通告知於你。”
白奕承不想對雲開低頭,但此時他也知道,自己沒有第二個辦法。
這些年雲開的實力明顯又精進了不少,他現在的狀態根本逃不過雲開的手掌心,所以想要活命隻能將自己最有價值的東西拿出來交換。
“我要那些做什麼?”
雲開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或許你可以拿彆的東西換你這條命,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神器的線索,她並不需要從白奕承這裡得到,先不說白奕承未必知曉得比她更多更全,就算真有,可信程度也大大折扣。
“可以,但你得先發道誓,我要有天地認可的道誓!”
白奕承特意強調了道誓的標準,所謂的天地認可,是說發下道誓的同時需引發一道誓雷,這樣的道誓約束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一旦違背,天地同棄。
“你的要求不是不行,但我又怎麼保障,你說的都是真的,並且沒有刻意隱瞞或者巧改一些不起眼的細節之類?”
雲開說道:“要不然,你先來個天地認可的道誓?”
“你這是故意刁難,以我現在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住!”
白奕承冷聲拒絕:“不過,我可以立普通道誓,畢竟……”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雲開直接抬手給打斷了:“算了,你不會跟我說實話的,普通道誓也根本約束不了你。”
“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說實話?”
白奕承氣得牙癢癢,隻可惜他現在這麼一團暗淡的光芒,連顆真牙也沒有。
“因為我們勉強也算是同類人,有些限製我很清楚,怕是你有心也無法真正說出口。所以打一開始你就不可能完全對我說實話,如此一來,你這人還真沒有什麼值得與我交易的價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