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比起微子啟就顯得張揚很多,遇見她連行禮都省了,甘棠並不在意這些,隻溫聲回道,“久仰王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脾性溫吞,一點也不像高高在上的聖巫女,和其他貞人人完全不同,殷受眼裡奇異的光一閃而過,看著甘棠笑道,“那棠梨,以後我們一道習文習武可好,等會兒武鬥結束了,我帶你去玩,我知陽地有個好去處。”
甘棠有些摸不著頭腦,實在殷受態度太奇怪了,她和商王是政敵,通常來說,像微子啟那般心下嫌惡麵上畢恭畢敬才是標準姿勢。
關鍵是她沒在殷受心裡感受出一絲惡意,他的情緒表裡如一,十分的平常,帶著淡淡的善意,雖然不多,但已經夠稀奇的了。
“武鬥快開始了,我們進去罷。”大概天才的腦子都和彆人長得不一樣,甘棠理會不了,勒了勒韁繩,騎著她自小養到大的坐騎閃電,打算先進去了。
殷受來是有正事要與甘棠說,見甘棠獨自走了,便策馬追了上去,與她並駕齊驅,邊走邊道,“棠梨,你今日便是輸了,我也能保得你性命,你重傷未愈,武鬥上莫要逞強。”
真是奇怪的人,知道的還不少,他的話就更有意思了,顯然他很清楚聖巫女和商王之間的嫌隙,並且也知道她落敗的後果,以他**歲的年紀,無人指點,那真是聰慧得天怒人怨了。
甘棠不知怎麼回他的話,便隻道,“謝謝王子關心,我還好,沒什麼大礙。”
謝謝王子的關心。
這就是不聽勸了。
殷受沒再往前追,勸不動,便也隻好作罷。
後頭微子啟追上來,不解道,“小弟何必勸她,父王要她帶傷參加,又叫了你來,目的就是要她輸,你提醒她,豈不是要壞事了。”
殷受不以為意,回道,“大兄莫要與棠梨為難,棠梨隻是甘源他們手裡的一把劍,沒了她也會有彆的人,大兄你和父王有工夫對付她,還不如多在國策上想辦法……”
殷受說著往商王的營帳看了看,接著道,“我去同父王說,甘棠她確有其才,亦明事理曉大義,誠心結交招攬才是上策。”
微子啟聽得啞然,看著與他同高的殷受,不甚讚同地搖搖頭,卻也不與他爭辯,隻道,“我們走罷!我也去鬥場看著點,免得她使小計。”
“她不會!”殷受爽朗一笑,打馬往那邊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