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想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他不可磨滅的印記,他是她夫君,她是他的心愛之人,“棠梨,棠梨……”
甘棠不是機器,先前專注給他推脈還好,這時候他非比尋常,她又痛又漲,神經末梢如此密集淺層的地方相融相嵌,讓她很難不注意。
兩人僵持的時間過長,不可自控的生理反應讓她難堪不已,不過片刻的工夫甘棠便決定不再堅持,心中一笑,抬首在殷受下頜上親了一下,何必糾結這些,這是他自找的。
殷受腦袋一懵,旋即欣喜若狂,看進她清湛湛的眼睛裡,平靜冷情,雖未瞧見一絲情意,但那又如何,世人皆入不得她的眼,他先做她最親近的人,最親密的人。
他愛她,愛得不能自己,不可自拔。
殷受低頭吻住她的唇,見她稍有掙紮便回手摟住了他,在她唇上輕輕吻著,如同待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漸漸被她香甜得氣息勾得喪失魂魄,掠奪她的呼吸炙熱滾燙恨不能將她吞入腹中,掌心在她背上遊走,布料擋著他不能與她親密無間,掌心用力便將她的衣衫自肩上退了下來,埋首在她頸肩,被這馥虞的香氣迷失了神誌,如同沾了血的饕餮之獸,食髓知味,要將身下之人吞入腹中,嵌入她靈魂裡。
此事本無師自通,甘棠見多識廣,放開了折騰,便無所顧忌,不樂意被壓,便要在上頭,床笫之間本無需較勁,但在這件事上頭男子總是要激動些,再加上他年少慕艾初嘗情[事,對心愛之人又諸多忍讓縱容,大半夜下來酣暢淋漓如夢如幻,卻也勢均力敵。
甘棠身體酸疼酥麻,卻沒有半絲睡意,折騰至天明乘殷受不備將人劈暈在了床榻上,床榻上泥濘不已,也虧得這方寸之地足夠結實,這才沒給弄散架了。
甘棠光著身子徑直下了床榻,原先的衣衫早已爛成了碎片,好在還有一身粗布衣衫,甘棠穿戴好,坐到了石桌前,撿了塊布沾了草汁把萬重草的用法交代好了。
殷受身體恢複得如此之快,出乎她的意料,這萬重草大概就是為他準備的,量也剛剛好夠,她想帶走一些留著備用都不行。
甘棠慢條斯理疊好布皮,壓在藥瓶底下,慢慢起身,踱步回床榻前,看他修長挺拔的身體,俊美陽剛的麵容,如同世上最完美的藝術品,心裡微微複雜,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本欲拿走自己的匕首,想著留給他防身用,便也舍下了,出了院子便喚了一聲,“平七。”
天際已經泛白。
平七自院牆外躍進來,麵紅耳赤不敢多看甘棠,跪地拜首道,“屬下見過聖女。”
甘棠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吩咐道,“你留下一人在潛伏在院子外,待殷受的人到了再回撤,暗中略加照拂便罷,不必出麵。”
平七應了聲是,“東土伯領一萬精兵在二十裡外迎接主上。”
“殺回竹邑。”甘棠沉聲吩咐,寒意和煞氣卻隱隱自這四字裡透出來,平七應是,前頭牽了馬來。
平七是多年得親隨,瞧見甘棠脖頸上的紅痕又飛快底下頭去,憋得麵紅耳赤,也不敢多言置喙,隻解了身上的風袍,奉上道,“晨間風涼,主上披上罷。”
甘棠擺擺手,翻身上了馬,身體的疼痛讓她麵色有些發白,卻也顧不及這麼多,朝中政事要緊。
甘棠快馬加鞭,召回了正於年方田獵的甘陽,連同周方陽手底的三萬兵馬,三軍待命。
兩個月過去,聖女於明川崩山裂地的事傳得天下人皆知,敬她之人越敬,畏她之人越畏,東土伯甚至從未擔心她會死在汾河裡,托付了一整國的希望和身家。
“酒曲煽動孔方、酒方,金方、亙方,統兵三萬,據圍竹邑,南宮適手底一萬士兵適圍城拒敵,支撐兩月已是不易,竹邑隻怕糧絕,我等是否直往竹邑,解竹邑之圍。”
甘棠看了輿圖,沉吟道,“付江你領五千精兵,直搗亙方城邑,亙方離此地最近,精兵銳利都圍在竹邑,正是好時機。”
“拿下亙方之後,往東行,一到端了金方。”
付江遲疑道,“此四方原皆是大殷的臣屬國,商王那邊……”
商王未參與,卻也姑息縱容,坐觀虎鬥,甘棠徑直吩咐道,“不必理會,這城池,殷子羨不想要,以後我接手了。”
付江眼裡光芒大盛,激動不已,拱手道,“老臣這便點兵啟程,定不負聖女之望。”
甘棠嗯了一聲,“東陽侯與你彙合之後,會點三千鋼刀於你,一千騎兵,再加上你手裡的精銳之師,拿下亙方十拿九穩,隻切記,入城入村不得擾民滋事,不得踩踏田園,不得燒殺搶掠,違令者,殺無赦。”
付江點頭稱是,當夜便兵分兩路,甘棠領著餘下五千人,入年方,與甘陽彙合,一路急行軍,往竹方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