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笑了一聲, 端過碗自己喝了一口, 湊上前渡給他了, 喂過見殷受耳根泛紅連吞咽都忘了, 支起身體懶洋洋問, “怎麼, 不喜歡。”
殷受先前是沒想過世間還有這等喂法, 藥入口也嘗不出苦味,鼻息間隻剩下親近親昵, 殷受沒動, 任由她就這麼喂了一整碗, 見她要離開, 沒手上的右手壓著她的後頸就吻了起來,見她隻是稍稍往外掙了掙便開始回應他, 一時間欣喜若狂, 越發壓住她不放了。
甘棠唇舌發麻,待稍稍分開, 連頭都暈了起來,甘棠稍稍定了定神, 手掌在他心口上碰了碰,笑道,“現在不疼了罷。”
殷受目光隻落在她柔軟清甜的唇上, 聲音因克製著的**顯得低沉沙啞,“棠梨,你開始喜歡我了。”
他眼裡皆是甜意和欣喜, 心裡透過來的情緒明朗濃烈,甘棠唔了一聲,看了眼他這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回道,“有點罷,畢竟你長得好。”讓他放棄江山來陪她是不可能的,甘棠雖很想這麼說,但心知無用,不提也罷。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殷受現在給了她一顆真心,她想霸占這一顆真心,暫且收下也無妨。
殷受見妻子眼裡有些淡淡的可惜克製,略一想便知她想什麼,目光灼灼開口問,“棠梨,你是不是想讓我放棄儲君之位,給你做帝夫。”
帝夫這個詞真是不錯,甘棠不抱什麼希望,卻還是接話道,“你會麼?你若肯,我必定與你相伴到老。”隻希望渺茫,如同她也不可能放棄江山做他的王後一樣。
殷受果然搖頭,眉目飛揚,“不會,它日我比你厲害,娶你當王後。”
甘棠樂了一聲,見他自喂藥以後唇角得弧度就越拉越大,又裂到耳後根的架勢,心裡也覺得有些高興,歎了口氣道,“也罷,現在這樣亦不錯,我們還是各自為政罷,你當真來給我當王後,朝我要子嗣,我也不好辦。”
這是防著他在子嗣上做手腳,隻來日方長,他們都還年輕,眼下她肯好好對他,已經是今日的喜事一樁了。
殷受精神奕奕不想睡,但見甘棠麵上有疲乏之色,便翻了個身,趴在床榻上,往裡麵挪了挪,“上來睡罷。”
甘棠搖頭,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我去榻上睡,你翻身也方便。”
殷受哪裡肯,“無礙,上來罷。”兩人分明也未如何,但今晚他就是十分高興,精神奕奕的,身上傷口雖多,他卻不覺得難忍受。
甘棠見他興致勃勃,不由莞爾,便也由得他了,吹了燈,脫了鞋襪去了裡側,躺下來後昏昏沉沉的想睡覺,可旁邊的殷受實在太聒噪了,心底都是方才的吻,大概是在上下翻跟頭,人也不怎麼規矩,一寸寸往裡挪,直至兩人的肩膀手臂挨得越來越近,乃至於完全貼在了一起,甘棠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下,無奈道,“彆以為沒光看不見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殷受無聲樂了起來,“隻是想離你近一點,你快睡罷,我不動了。”
他口裡說著,手臂在被子裡橫了過來,搭在她腰上,握住了她裡側的右手,先是把她的手圈在掌心捏來捏去,樂道,“棠梨你的手好軟。”
這濾鏡厚的,上頭都是使兵器使出來的繭子,甘棠唇角彎了彎,沒理會她。
“指甲也很滑,粉嫩好看。”
光摸一摸就能摸出好不好看啦?
甘棠無語,睜開眼睛就見殷受一對俊目正精神奕奕的看著她,腦袋越湊越近,都貼來她臉側了,“你快些睡罷,你這樣動來動去,等會兒傷口裂開了,我也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