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
好罷,自己的妻子,自己寵著罷。
殷受也不跟任性的妻子計較,當真大步跨了過去,目光一寸寸在她麵上滑過,低聲問,“棠梨,你想我麼?我很想你。”
甘棠深吸一口氣,一把抱住他,臉埋在他胸膛上使勁蹭了蹭,企圖讓她麻到表情失控的麵頰暖和暖和。
殷受被她撲得麻了半邊身子,將人圈進臂彎間緊了又緊,濃得心裡裝不下的思念和情意這才有了歸屬安放的地方,殷受下頜在她頭頂不住摩挲,因為想念她變得心浮氣躁的情緒也慢慢沉澱下來,摟著她隻恨不得把她嵌進心臟裡去,見她在他胸膛上蹭來蹭去,心中軟得幾乎沁出水來,長長喟歎了一聲,“棠梨你亦這般想我,我知足了……”
甘棠撲哧樂了一聲,抬頭見他瞧著她目光又深又烈,心中起了些心虛和歉意,推了推他想自己站直了,咳咳道,“我剛剛是因為有些怕這些幼蟲,畢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
殷受心裡正柔腸百結幾許情深,聽她這麼說,見她果然身體僵硬連手都爪到了一起,四處看看再見她心虛不自在,一腔要噴發的愛意頓時被堵了回去,堵得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臉也一瞬間拉得老長,徹底黑成了鍋底色。
甘棠說完也有些後悔,怪自己破壞氣氛,依著他以前的脾氣,傷了自尊多半要甩門走人,便想說點什麼挽留他。
殷受是真想把人扔到蟲子堆裡讓她哭一哭,隻到底沒舍得,隻臭著臉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出了蠶室,到了陽光底下,等她冰涼僵硬的身體慢慢緩和下來,這才把人放在地上站好了,自己大步往前走,想先回宮了。
甘棠追了上去,在他背後開口道,“阿受,我想你也是事實。”
殷受唇角控製不住彎了彎,卻又壓了回去,見她跟在他旁邊,伸手來拉他,到底敵不過心裡的思念,先一步敗下陣來,反手將她握在掌心,把玩摩挲,低聲問道,“有多想?”有沒有似他一般,得了空閒腦子便全都是她,輾轉反側入夜難眠。
甘棠心中一顫,正欲答話,便被他賭回了喉嚨裡,疾風驟雨一般炙熱濃烈,甘棠亦不再說話,開始回應他,待稍稍分開,一邊任由他在她臉上一點點細細啄吻,一邊伸手給他把脈,輕聲問,“你還好麼?有沒有受傷。”
殷受捉住她的手拉到唇邊吻過,硬將心裡那絲澀然壓了回去,告誡自己要慢慢來不著急,妻子雖不是如他愛她那般牽腸掛肚,但比先前好太多,有想他便可,一點點也行。
殷受暗自咬了咬牙,見她放軟了身體依偎來了他懷裡,到底心裡不甘,張口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本是想讓她痛一痛,又舍不得下力,倒像是親昵親近一般,順勢親了親,鬆了口氣道,“我這次要待兩個月才走,且我受了重傷,你得伺候照顧我!”
甘棠心知他沒消氣,知道自己不會來事煞風景壞氣氛,見他氣哼哼的,心裡沒來由軟了兩分,摟著他好好好道,“你願意留,我求之不得,你先前不是說七月就來看我麼?拖到現在九月份了,我還沒怪你呢。”
縱知道她的話半真半假,殷受還是忍不住沉溺其中,又知自己這樣實在英雄氣短,便也不說話,隻看住她的眉眼,在她眼瞼上親了又親,“我聽興九說你日夜不休的處理政務,常常一夜到天明,不想活了麼?不許這樣了。”
先前是太忙,時間太趕,通宵熬夜都是常有的事,以後也還有很多事要做,時間總不夠用。
可現在殷受說什麼,她都想答應他順著他,甘棠便點頭應道,“好,以後不這樣了。”確實對身體不好,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還是規律作息罷,這幾個月無人管束,她確實有些廢寢忘食了。
她乖乖聽話的樣子真是撓人。
殷受將人圈在懷裡,就這麼靠在院牆邊,背對著給她遮住刺眼的太陽,就這麼看著她,夢裡夢外他已經把她的模樣描繪了千百遍了。
自喜歡他以後,甘棠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總會有些受不住,甜甜膩膩的,讓她臉頰發熱,甘棠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咳道,“看什麼,我長得這麼醜麼?”
殷受唇角勾起笑,“美,長得醜我看你做什麼。”事實上也很美,再者便是不美又如何,他當年喜歡上她時,她臉上許多疤痕,她就是不美,他也很喜歡她。
甘棠在想要不要把自己讀的到他的心這件事告訴他,免得他心裡嘀嘀咕咕情話不要錢,簡直是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