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要走,這才急忙吩咐後廚改方案。
“爸爸最近確實忙,乖一點。”謝良平知道兒子傷心,隨手理順譚馬翹起來的頭發絲,“等你考試完,爸爸也閒下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嗎?”
“不好的呀。”譚馬眨眼睛,說話很慢,“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爸爸保證。”謝良平一把歲數了,還要神幫助小拇指哄兒子,“等駒兒考完試,一定能抽出時間陪你去玩。你不是一直想要PSP,回頭讓高助理送過來,缺什麼你說,讓他一起辦。”
這話已經很有誠意,對於譚馬來說,還是皮毛一屑。
他揉了揉眼,想說什麼,一口氣吸進肺裡,眼眶紅彤彤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謝良平無言以發,大掌攬過兒子小腦袋放自己肩下,閉上眼。
幾秒後,他不顧經理眼光,低頭吻在譚馬發間:“等等爸爸,好好備考。”
司機已經快到家裡,接到電話再返來不及。謝良平沒為難他,一通電話下去,當地高層專門派了專車過來,恭恭敬敬將他送入京門。
譚馬回到公寓,菜就著一次性餐盒吃幾口,躺床就睡。
他很少貪睡,這段時間泡在畫室太久,加上和謝良平運動廢了不少精力,這會兒實在沒力氣操筆杆創作,乾脆放假一日。
第二天清早醒來,手機兩條短訊,一條是謝良平告訴他平安抵達,讓他好好考試。另一條是衛茉莉,親自邀請他去參加家宴,講想介紹人給他認識。
譚馬對邀約不感興趣,照例無視。
洗漱,換衣裳,丟自動洗衣機裡清潔——
機器運轉聲中,他抬起頭,轉變主意。
Tanmy:幾月幾日,幾點?
衛茉莉:x月x號,全天。
譚馬算了算日子,掏出手機,打電話問高助理謝良平當日行程。那邊笑小少爺對謝先生關心,他笑了一聲,掛完電話轉頭就答應衛茉莉要當她男伴,一起參加家宴。
參加家宴相同於答應求愛,衛茉莉興奮異常,立刻告訴家人好消息,順帶翹了當天的人體寫生,直接開車去Dior試高定小禮服。
譚馬在畫室泡了一天,晚上飯點,一群美術生終於喪屍似的起身,歪歪扭扭去買東西吃。
“暴雪新出了遊戲,聯機那種,要不要去?”湯漢一手撐著譚馬畫架,低聲詢問。
譚馬在調色盤上分辨草綠和嫩綠,二者都一個係,他的眼睛缺少部分感光細胞,對顏色分彆並不是極佳,有時候畫作總透出一種霧蒙蒙的陰雨季感覺。
譚馬靠陰鬱風格的敘事性油畫出名,隻有湯漢知道,他就是純粹分不清顏色。
“這個。”湯漢指出來,蹲在馬紮旁邊,看譚馬眼睛,“謝叔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輕微色盲啊。”湯漢看眼教室,其他專心作畫,沒人偷聽,“這多少不太友好,學美術的對顏色必須保持敏感,你這個情況,多少得佩戴矯正眼睛吧?到時候藝考怎麼辦,剛好撞上綠色題目豈不完蛋了?”
譚馬將扁平刷蘸取顏料,在河間草邊沿上色,“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