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鳴輝捂住胸口, 深深感覺自己的心臟承受不住這一擊。
他和霍衍大眼瞪小眼半天才憋出一句：“賣、賣萌可恥！”
說完棠明輝靈機一動，突然想到或許能教會霍衍說話呢？
他激動地一拍霍衍的肩膀, “來, 跟我學！我——”
棠明輝豎起一根食指，點點自己圓張的口型, “我——”
霍衍眨眨眼：“嗷……？”
“不對。”棠鳴輝耐心地繼續重複, “我——”
霍衍茫然：“吼？”
“……是，我——”棠鳴輝又指指自己，“我代表自己, 我是棠鳴輝。”
他說完食指輕點霍衍的胸膛, “你是霍衍。”
霍衍有聽沒懂，他暗紅色的雙眸緊盯棠鳴輝開合的嘴唇不放，那裡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他順勢跪坐在地上, 身子向棠鳴輝傾去。他眼窩深邃，輪廓分明的英俊麵龐朝棠鳴輝不斷逼近，直到彼此額頭相抵。
二人距離極近, 棠鳴輝甚至能看清每一根他同發色一樣的銀色羽睫，能嗅到他身上隱約的血腥氣，能感受到他身上冰冷的體溫。
棠鳴輝不知不覺屏住呼吸，眼珠也不敢轉動，剛才在說些什麼也都忘到了天邊，儼然是被霍衍攝去了全部心神。
眼看著霍衍微張的唇就要印在棠鳴輝的雙唇上, 他迅速回過神, 火速抬手擋住嘴。
霍衍一下子親在棠明輝的手心上。
他愣了一下, 這和他想象的不同。
霍衍慢慢退開，雙唇緊抿，瞪著那礙眼的擋路手不放。
明明還是那雙深沉的、看不見亮光的猩紅豎瞳，但棠明輝這會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其中透著委屈。
“乖啦，現在不可以親，不然我會被你感染的。”棠明輝安撫地摸摸他的腦袋，老實說手感並不好，他銀色的短發又粗又硬，實在是有些紮手。
霍衍不動，棠明輝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他身上繚繞的怨氣。
棠明輝略一思索，他食中二指並起，親了下指尖。隨後他眉眼彎彎，唇角也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探身將烙下了一吻的食中二指輕輕壓在霍衍的唇上。
“這樣也算親過啦。”棠明輝笑盈盈地道，霍衍垂眸凝視壓在唇上的手指，輕啟唇含住他的指尖，尖銳的牙齒小心地咬住廝磨。
他很有分寸，可以輕易咬斷他人喉嚨的牙齒卻沒傷及棠明輝的手指半點，連破皮都沒有。
眼前的分明是他所渴望拆吃入腹的獵物，但霍衍的動作卻輕而又輕，滿是珍重。
溫馴的看不出半點攻擊性，也一點都不像是一隻喪屍。
旁邊看了半天的小貓：？？？
這兩個奇奇怪怪的大個子在搞些啥？
它早已經解決完了盤裡的食物，正在一邊優雅地舔自己的自己的前爪，一邊觀察兩個人類。
等它舔完了爪子，開始洗臉，洗完臉舔自己的圍脖，將全身都清理了一遍後，沒想到這兩個人還在那粘粘乎乎的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小貓大大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趴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甩尾巴，等著看什麼時候這兩個人類才有空理它。
棠明輝安撫好霍衍，又鍥而不舍地教他說話。
在一輪又一輪的雞同鴨講後……他選擇舉手投降。
或許是他沒有教人的天賦吧，棠明輝挫敗地抹了一把臉。
棠明輝暗歎口氣，他瞥見一旁睜著圓溜溜貓眼打量他的貓咪，順手將小貓從頭到尾擼了一遍。
而後棠明輝將它舉起來，感歎道：“以後你跟著我生活吧，決定了，就叫你白老師！”
“白老師，我家這個笨蛋以後還是交給你來教他了。”
白老師不及巴掌大的小臉歪了歪，明亮的貓瞳裡滿是天真無邪，兩隻前爪隻用軟乎乎的肉墊搭在棠明輝的手腕上，乖巧又可愛。
白老師：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隻是一隻什麼都不懂的小貓咪.jpg
棠明輝：……
唉，兩個問題兒童。
棠明輝放下白老師，又擼了把貓頭緩解心情。
白老師爽的眯著眼不斷呼嚕，還自覺把腦袋往棠明輝手裡送，棠明輝要是不動了，它還主動在他手心裡不斷蹭，“喵嗚……喵嗚……”
那意思是：繼續啊！不要停！
棠明輝：好好好，聽你的！
白老師如此配合，他也格外有成就感，再加上毛絨絨的手感不要太好，乾脆對它上下其手。
白老師喵喵叫著在他手下軟成一灘水，邊呼嚕著邊一頭栽倒在地上，四肢大張著衝棠明輝露出雪白的肚皮。
棠明輝挑眉笑納了，軟和又溫熱的肚子擼起來著實令人上癮。
白老師呼嚕的沒完沒了，叫聲越發的嗲不說，還甜到牙疼，“喵~”
霍衍目光幽深，他盯著白老師麵目猙獰，凶狠呲牙。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白老師小動物的直覺立時警鈴大作，它蹭的一下翻身起來，渾身毛都炸了起來，甩著尾巴跑的飛快，一路橫衝直撞地跑進次臥，鑽進床底瑟瑟發抖。
事情發生的太快，棠明輝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呆呆看了眼自己空掉的手，對重新變作一臉乖巧無辜的霍衍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