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麵容扭曲,原本的笑容統統扭作了不可置信。
他猛地轉頭,身後穿著白色製服,金發金眸的冷酷青年,手上正牢牢握著刺入他身體的小刀刀柄。
“你?!”愷撒愕然,他瞪大了雙眼,用力到眼睛幾乎要脫了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無法理解,“鬆手!你個下賤的畜生在做什麼?!看清楚了,孤可是你的主人!”
他沒有喊青年的名字,青年本也沒有名字。
於愷撒而言,這些人都是可以隨意生產的工具,工具又哪裡需要名字?
和阿瑞斯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如愷撒所願鬆開了手,他不僅抽出了刀,人還往後退了一步。
愷撒一手捂住作痛的傷口,他額角青筋直跳,另一手指向阿瑞斯,“孤是叫你們去殺他!聽不懂話嗎,蠢貨!”
被指著的阿瑞斯正在看光腦新收到的消息,旁人不知他看到了些什麼,此時竟然笑容滿麵,一派輕鬆閒適,沒把此時的處境放在眼裡。
愷撒悶哼一聲,肩膀處又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又一名白衣青年襲擊了他。
反水的並非孤例,愷撒回過味來,他上下唇瓣顫抖,指著阿瑞斯顫顫巍巍道:“是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阿瑞斯打了個手勢,所有人一擁而上,他們本該招呼在阿瑞斯身上的攻擊,全都落到了愷撒身上。
一人一刀,絕不貪多,完成就撤下換人,絕不留戀。而且都講究的很,每人落刀的位置都避開了致命處。
在愷撒的哀嚎慘叫聲不絕之中,阿瑞斯漫不經心的聲音才傳入他的耳中:“我隻是給了他們想要的而已。”
阿瑞斯因著自己的出身,猜測還有同類存在,早早就探查清了他的同類所在,並悄悄潛入和他們深談了一番。
都是同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都是一個人,自己最關心什麼,最想要什麼,自然自己最是明白。
當時費了番口舌和功夫,但最後總結下來,最核心的不過兩個詞——自由、自我。
阿瑞斯承諾予他們自由,教他們像他一樣找到自我,就成功策反了所有人。
現在便在阿瑞斯的計劃下,是他們脫離愷撒控製的第一步,也是一種儀式。
阿瑞斯在包圍圈外靜靜看著,耳內儘是愷撒的慘叫,以及後來崩潰的咒罵。
這聲音說不上動聽,這場景也並不好看,甚至稱得上殘忍無情。
但阿瑞斯始終不動如山,他沒有刻意避開,也不沉溺其中,心中無悲亦無喜,隻有平靜。
待所有人都完成以後,他們紛紛退開,露出中央躺在地上已經成了一個血人,氣息奄奄的愷撒。
在他們的有意控製下,愷撒仍留了一口氣,但也就隻剩一口氣而已。
阿瑞斯這才動了。
他不急不緩,腳下講究地避開地上的血跡,渾身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地走到滿身血汙的愷撒身前。
他黑亮的鞋尖指向愷撒,纖塵不染的乾淨同狼藉不已的愷撒形成鮮明對比。
阿瑞斯手一抬,就有人將同樣式的小刀放到他的手心裡。
他戴著白手套的手隨意握住小刀,垂眸看向地上的人,好心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最後一擊留給了他。
愷撒嗬嗬喘氣,進氣多,出氣少,一張嘴就滿口血沫。
都是要死的人了,但他還在笑:“哈……孤是失策了,但無妨,你也要嘗到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哈哈哈……”
阿瑞斯害他痛失愛子,他自然早也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局他還未輸。
阿瑞斯微微搖了搖頭,糖糖對他至關重要,他又怎可能不提前做好防備。傑--米--噠Χs⑥3.
愷撒在他身邊安了釘子,要他的釘子爭取負責保護糖糖一職,阿瑞斯早已知曉。
為了叫愷撒死個明白,阿瑞斯好心道:“你的人我早就解決了,現在待在糖糖身邊的是我的人假扮成你的人。”
愷撒尚來不及不甘,響起的蟲族入侵警報聲就讓他又痛快了起來,“哈哈哈老天也站在孤這邊!”
蟲族的突然入侵就是阿瑞斯也始料不及,他頭一次臉上多出了慌亂。
即使了解糖糖的實力,糖糖身邊也有人保護,他心中也不安難減。
愷撒邊笑邊咳:“就算你那個Omega好運未死,但你不能生育,你們終生不可能有孩子。你坐上皇位又如何,最終這一生還不是要給我尤利烏斯家族打工,這帝國終究是我尤利烏斯家的哈哈哈……”
阿瑞斯停下聯絡棠明輝的動作,他眉頭微蹙,惦記著糖糖的安危,沒興趣再和愷撒糾纏。
“確實,你提醒了我,聯邦製也沒什麼不好。”他手中的小刀對準愷撒的心臟,“放心去吧,諾蘇曼帝國不會再存在,以後存在的隻有聯邦。”
“而我會是最後一任皇帝,也是第一個拋棄尤利烏斯之姓的皇帝。”
愷撒目眥欲裂:“不!!!”
“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做!”他用儘最後的力氣咆哮出聲,不敢相信有人竟然願意放棄到手的至高權柄,顛覆現有製度,行如此瘋狂之事。
阿瑞斯微微一笑:“我能。”
手起刀落,刀子沒入心口,愷撒死不瞑目。
玩弄生命之人,終反被玩弄。
阿瑞斯起身拍乾淨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大步離去,身後的披風劃過一個漂亮的幅度,他對身旁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冷聲道:“通告下去,帝國皇帝愷撒·K·尤利烏斯陛下無法接受太子離世,悲痛之下自絕身亡。”
“死前傳位於唯一的皇子——阿瑞斯·K·尤利烏斯。”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嚶,我果然很好猜,昨天下個世界瞬間被猜對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