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眼底有一時失神的眸子,他又道:“算上保潔阿姨的話,你是第二個。”
腦子轉得有些慢。
那句話沈青棠消化好幾秒,後知後覺,她抿唇,唇線有很小的弧度,不知道在開心什麼。
“毛巾,牙刷,都是乾淨的,放心用。”許今野走去洗手間,打開鏡麵上方的櫃子,一半是紙巾,一半是一次性用品。
沈青棠放下杯子,脫掉的外套放在沙發上,走向洗手間,許今野還在給她那牙刷,她就一隻手搭著手臂,立在門邊等。
許今野將手裡東西遞給她,回頭,是纖穠合度的身形。
薄薄的針織麵料,深色偏灰,包裹住少女纖細身形,胸前起伏綿延,往下延展,是楚楚細腰,裙擺下的腿勻稱筆直,白得晃眼。
沒有被束服的頭發散在兩肩,發尾微卷,烏黑濕潤,她抬眼看他,唇色飽滿紅潤。
神色毫不設防。
“洗完早點睡。”許今野將東西塞進她手裡。
“好。”
沈青棠拿過來,側身進去,交換的不僅是空間,還有氣味。
洗手間的門已經關上。
許今野走去陽台,點燃的煙置於手指間,手掌撐著扶手,猩紅的煙頭漸隱漸明。
他咬著煙狠吸一口,煙霧灌入肺中,辛辣的味道傳至四肢百骸。
煙氣升騰,他垂下手,將剩下的小半截煙摁滅,打開窗戶,冷氣灌進來,將白霧吹散。
許今野從陽台出來,關上玻璃門。
沈青棠出來,客廳沒有人,臥室的門關著,大概已經睡了,她摸索著關掉客廳的燈。
在手機燈光打開之前,是短暫的黑暗。
萬物寂靜,隻有心跳不止。
*
沈青棠第二天是被渴醒得。
她在夢裡找了一晚上的水,始終沒能得償所願。
沈青棠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是下意識的慌神,呆坐在床上好一會,才想起這是許今野的房子。
還有更多的記憶開始回籠,她說過的話,碰過的東西,都清晰的像是在眼前放映。
“……”
她懊惱的啊了聲,泄氣地低下頭,又忍不住伸手揉搓著臉。
怎麼會變成這樣?
值得慶幸的大概是時間還早,早上七點,印象裡的許今野總是散漫慵懶的樣子,這個點,他不一定起床。
在他起來之前走掉,雖然不禮貌,但能有效避免尷尬。
沈青棠從床上起來,內搭的裙子被睡過一晚上,有些發皺,她扯了扯,在房間內找外套,才想起被放在客廳裡。
出去時,刻意放輕動作,開門跟關門都很小心,一點點放開門柄,擔心回彈發出的響聲太大。
沒等她徹底鬆開手柄,身後,響起開門聲。
沈青棠:“……”
她認命地回頭,主臥的門被大敞著,許今野從裡麵走出來,大概是剛洗過澡,邊走邊穿衣服。
雙臂撐在衛衣裡,舉過頭頂後往下套。
衛衣下什麼都沒有,第一眼便是勁瘦的窄腰,冷白色,腰上的線條清晰流暢,一直延伸大沒入寬鬆的運動褲裡,腹部有著並不誇張的肌肉,但能清晰看見肌肉線條。
沈青棠條件反射地捂眼轉身,燒紅了整張臉,“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
許今野套上衛衣,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出來之前,他是有先套好褲子的。
看個腰,就成這樣?
剛洗過的頭發隻是用毛巾擦了擦,他抬手隨意撥弄兩下,走到餐桌上坐下,給自己倒水,看小朋友麵壁。
酒醒了,就隻剩下指甲蓋的膽子了。
許今野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看都看過了,你說怎麼辦?”
剛起來沒多久,嗓子天然就有些啞。
沈青棠被問得有些茫然,看過了,這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他看回來?
想到這裡,溫度高到有些離譜。
“想什麼,耳朵紅成這樣?”許今野不緊不慢,到底擔心她麵壁一整天,沒繼續逗她,重新拿過杯子,倒上水,問:“不渴嗎?過來喝水。”
“渴的。”
沈青棠慢慢挪過來,在餐桌邊坐下,避開許今野的視線,喝光了整杯水。
“喝醉的感覺怎麼樣?”許今野撩起眼皮,散漫的像是隨口一問。
“不太好。”
喝醉時的狀態很好,醒來就不好了。
沈青棠在心底默默補充。
“對不起啊,我不應該喝的,當時隻想嘗一嘗。”
她一心想學壞,什麼沾邊都想嘗試,的確是有些放縱,如果對方不是許今野……現在想起來才有些後怕。
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喝。
“酒吧去了,酒也喝了,煙也差點抽了。”
許今野又倒一杯水遞過去,看她又恢複到往日乖巧安靜的樣子,有些壞意的勾了下唇,問:“你知道壞學生還做什麼嗎?”
沈青棠緩慢抬眼,預感就不太好。
見他散漫地靠著椅背,眼尾天生輕微往上挑,她慢吞吞問:“還做什麼?”
“搞對象。”
簡短的個字。
沈青棠睜著眼,有些難以置信,結結巴巴地問:“搞,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