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會乾什麼?”
“我會往前走,都會往前走……之後,再談幾個長相漂亮身材火辣的女朋友,談起來簡單,分手也乾淨利落,我不喜歡拖泥帶水,麻煩。”
沈母的電話打過來,沈青棠掛掉,又打進來,她依舊掛掉,其實不接也一樣,來電鈴聲亦或是沈母開口,都在提醒她時間到了,遊戲該結束了。
許今野忽地起身,滿身的燥意幾乎要滿溢出來,一隻手抵著桌麵,眼神隨意一瞥,“行了,走吧。”
他沒送她回去,車開到學校附近的房子。
手機被關掉,沒有任何電話能打進來,其實沒用,他們都知道,隻是在最後相處時間裡,誰也不想被打擾。
進門前,許今野跟她說對不起,很短暫的一聲,眨眼間便消失乾淨,沈青棠看著他堅毅的下顎,抿緊的薄唇,恍惚間,好似是幻覺。
門被推開,她看見那隻羊駝座椅,傻不愣登的神情,像是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毫無預料,他們是莽撞的闖入者。
沈青棠被抵上牆,背部貼著冰冷冷硬的牆麵,她低呼一聲,又被許今野封住唇,他洶湧的文上來,霸道又蠻橫撬開唇齒,濡濕的舌探進來,攪動津液,吻的那樣深,牙齒相抵,牙齦泛酸有痛感,她嘗到血腥的味道,大概是唇被磕破,不知道是誰的,整個嘴巴都麻木泛疼,力道重的要這樣緊密貼合。
要沒有任何距離,半點也不要,半毫米也不行,負距離也遠遠不夠,要熱烈,要痛,要一輩子記憶深刻。
許今野像一頭剛放出來的野獸,肆意啃食著眼前的獵物,吞進胃裡才放心妥帖般侵占。
他沒有耐心去脫掉衣服,一切憑著本能的**,他伸手去撕拉扯拽,沒什麼耐心,卻忘記這樣反而更慢,沈青棠如同被驚嚇的林間鹿,睜大著眼,霧水朦朧,她死死抓著衣服,手指卻被一根一根掰開。
薄紗長裙被撕裂,裂帛聲尖銳刺耳,大片的白皙露出來,鎖骨上勒出深紅痕跡,許今野雙眼猩紅,他知道她皮膚嬌嫩,不怎麼用力就能印出痕跡,以他現在的力道,隻怕十天半個月也不會完全消失。
那也挺好,不是嗎?
“許今野!”
沈青棠聲音顫抖,睫毛顫的更是厲害,她叫他,叫他的名字,難受的像是浸泡在海裡。
許今野捂住她的眼睛,掌心洇出濕意,燙的他幾乎要收回手,但並沒有,他低頭,吻她細弱脖頸,吮吸留出更深的印記,屬於他的印記,她皮膚那樣薄,像是用力就能嘗到血液的味道。
她開始哭叫,哭聲很悶,像是從左側胸膛裡發出來,反抗的動作顯得蒼白無力。
許今野脫掉上衣,肌肉分明,沈青棠看到纏繞的紗布,眼淚太過洶湧,連視線都模糊,她恨恨地咬上他的肩膀,牙齒沒入皮膚,也要嘗到他的味道,要永遠記住,他的味道,他的溫度。
門外,響起用力敲門聲,一聲接著一聲,然後是沈母的聲音,還有更多聲音,在房間裡一聲聲哭叫聲中,並不能完全分辨。
直到,房門在輸入幾次密碼後成功被打開。
許知衡首當其中進來,將伏在沈青棠身上的許今野拉開,他力氣不夠,心底驚駭,還沒反應過來,許父進來,一腳踹上來,許今野背部撞上櫃子,一聲悶響,他微屈身,嘴角破皮,唇上是鮮豔刺目的血跡,他抬手,不以為意的擦了擦。
許今野看著眼前來人,促狹笑出聲,眼神卻異常凶狠,被人中途打斷,很不愉悅。
沈母最先去接住從牆邊滑落的沈青棠,她頭發散開,亂糟糟,衣服被撕的不成樣子,唇上跟雪白臉頰都有乾涸掉的血跡,脖頸上的紫紅觸目驚心,身上手臂上是指痕,她護著胸口,目光呆呆的,眼淚從眼眶裡不斷往下掉,狼狽的不成樣子。
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事了,沒事了,媽媽在,有媽媽在,誰也傷不到你,”沈母心疼要命,緊摟住她,如同兩年前段啟文意圖侵犯她那次一樣,沈母怨恨看向許今野,“混賬,畜生,是你說的要分手我才同意你們見麵的!”
許今野直起身,懶洋洋的姿勢,唇角勾了下,笑道:“我後悔了,你女兒那麼漂亮,就這麼分掉可惜了。”
“你混蛋!”
“我想過了,你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也沒關係,你最好將你女兒藏一輩子,否則我見她一次乾一次。”
許今野笑,笑完又忍不住咳,低身胸腔劇烈顫動,肺部像是吸入冷空氣那樣被凍的生疼,牽引著心臟也跟著一起疼。
許父被氣急,下意識就要去找屋內一切可以動手的東西,“孽障,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許知衡攔住,說背上的傷還沒好,再打下去人就沒了。
“死了最好,我就當沒這個兒子。”許父怒火攻心,在商場浮沉大半輩子,從來喜怒不形於色,到眼前,再也無法克製。
許母抱住他,說要動手就先打死她,她這些天沒少哭,麵容憔悴,再也沒有往日的精致優雅。
許今野好整以暇看著這場鬨劇,視線依然緊盯著沈青棠,那是看獵物,占有欲十足的眼神,語氣輕浮,“既然兩家要聯姻,我挺喜歡她,不如成全我算了。”
“我還沒睡夠,就這樣斷了可惜了。您還真是罵對了,我是畜生,畜生做什麼,從來不講人性,我要的,我一定要得到。”
“我會跟她糾纏下去,糾纏一輩子也沒關係,我跟她,隻有我說結束的份。您最好是聰明些,將人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否則,我不保證找到後能完好還給您。”
“我女兒就是瞎了眼被你一時蒙蔽,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爛人,她從一開始,從一開始就跟你不可能。”
對上那雙眼睛,沈母又怒又怕,許今野連違禁藥品都敢吸食,無法無天,這樣的人他會怕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女兒也不乾淨,一麵勾搭我哥,一麵勾/引我,倒也不用裝成什麼貞潔烈女,玩玩而已,當什麼真?”
沈青棠像是這時候才回過神,僵硬看向他,視線對上他的,漆黑眸底像是要將一切吞噬掉,她臉色赤紅,分不清是因為激動還是難堪,她激動的像是要從沈母的懷裡掙脫出來,要在那張臉上甩上一巴掌。
“許今野,你混蛋!”
她一向好好學生,罵人的話屈指可數,被激怒到頂,也隻是顫抖著唇說出這句話來。
隻是嗓音支離破碎,嘶啞的很。
許今野輕飄飄輕笑出聲,反而被她罵聲愉悅到。
“我是不是混蛋你不是最清楚,你早知道我是混蛋,還不要錢的往上貼?要我說,我們合該是天生一對。”
“混蛋,你混蛋……”
沈青棠死死盯著他,纖細的身體,也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她梗著脖頸,臉色通紅如血色。
沈母閉了閉眼,麵色逐漸冷靜下來,看向許父許母,“這件事就到這裡,我女兒身體弱,禁不住這樣的場麵,要怎麼處理,是你們的家事,沈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也不會放任女兒被這麼欺辱。”
沒事了,雖然這次付出的代價慘痛,但也不是沒好處,看清楚眼前人的真麵目,她女兒不會再執迷不悟。
沈青棠被扶起來,她艱難站立,幾欲跌倒,被沈母重重扶起,齊叔停好車後也上來,脫下外套給她披上,輕聲安撫,卻不敢落手,仿佛她脆弱的經不住一個撫摸,他從小看到大的姑娘,怎麼會不心疼。
出門前,沈青棠忽地停下,視線忍不住往後看,餘光裡,許今野的手腕上還係著她櫻桃發圈,圓潤可愛,紅色在淚光中暈開,她喉嚨如堵,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她累了,十天消失的睡意堆積到了今天,她倒床,眼皮再也支撐不住重量,眼前一黑,她徹底睡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管,永遠不醒也很好。
白天黑夜,她好像真醒不過來。
模糊間她模糊間聽到父母的爭吵,從未有過的劇烈爭吵,以往都是心照不宣的沉默,這一次,是將這幾十年的怒氣委屈宣泄,母親指責他從來對這個家上過心,對妻子,女兒都如此,父親指責她作為母親占有欲近乎變態……
無休無止,誰也沒好過誰。
爭吵到最後,沈父勝出,關於沈青棠跟許家兄弟倆的醜聞傳的難以入耳,為沈家也是為沈青棠,出國避風頭都是最好的選擇,他進臥室,跟沈青棠說起出國繼續完成學業,等過段時間,以前發生的事會逐漸被遺忘湮滅,到時候在想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沈青棠啞著嗓音說好。
情緒決堤是在當天夜裡,她起身打開窗戶,夜風湧入,依然有冷意,吹起她單薄的裙擺,她閉眼,太多情緒在一刻彙聚洶湧,掀起潑天的巨浪,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她要溺斃窒息。
好多畫麵閃過。
想起那天寂靜夜裡,許今野問要不要跟他試試,少年模樣,張狂肆意,想起他半夜出現,斜坐在單車上問她怕不怕,那晚的風鼓噪的很,心臟瘋狂亂跳,想在山頂泡溫泉時他說每年都會帶她過來的……到最後,最細致畫麵是在陽台,酒精讓她掙脫羈絆,她被抱坐在陽台上,張開手臂說自己想就這樣飛起來,又擔心自己會摔下來。
許今野跟她說不用怕,我會托舉著你。
也隻是在一刻,沈青棠徹底放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