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夜就撿一些不重要的說,直到聞溪拿著一背包的藥進來,他們才停止交談。
背包被陳德尚拿走,露出裡麵一堆亂七八糟的藥,但基本上隻要他提起過的裡麵都有,連維生素注射液、針管、醫用酒精也沒漏,隻是每個包裝袋/盒子都被水浸濕,濕得透透的。
陳德尚:所以這些都是海底倉庫裡的吧?
他沒有多說,拿起要用的藥開始準備,重點是酒精消毒,雖然有外包裝袋隔絕應該不會有事,但他還是仔仔細細把可能汙染的地方消毒一遍,最後將針頭插進小姑娘體內。
沈雲峰舉著藥瓶一動不動,煎熬了五天的心在這一刻獲得安寧,他希望妹妹能儘快好起來。
然而陳德尚並沒有把最壞的情況說出來,病毒肺炎太傷身體了,他用的藥多少對兒童腎臟有副作用,以後這孩子隻怕很容易生病,在這種環境下,得不到很好護理,很影響壽命。
而且發燒對腦子有沒有影響,誰都說不好。
他好心說道:“對於病毒肺炎的患兒,兒科醫生一般都建議中西醫結合治療,後期最好吃些中藥調理,減輕後遺症。”
聞溪嘴快得很,“嗯,那就麻煩陳醫生了。”
隻是急診科醫生陳德尚:他什麼時候說他會中醫了?他不會啊!
就在沈小譚還在打針時,帆船已經在一個小時後逐漸靠近大荊山,遠遠地,船上所有人都看見一個小黑點出現在海麵上,顯得十分渺小,但那麼讓人激動。
陸地啊!
自從海嘯過後,到處都沒有陸地的蹤影,曾經海拔上千的高山都沉入水底,到處都是海水的世界,大荊山竟然沒有沉沒實在出乎人的預料。
不過它很小,說是小島都是誇張的,這隻能算是島嶼吧。
“島嶼上好像有人!”
“對,我看見一頂帳篷了!”
聞溪幾個本來坐船艙裡的,聞言連忙跑出去站在甲板上探望,當看見人影的時候,除了沈雲峰沒辦法出來外,三人全都激動不已,可又害怕上麵不是父母他們,本能地抑製著興奮與激動。
船上最淡定的人非林承漢莫屬,這裡不是他的故鄉,他對這裡沒有感情,因此能專心地開著帆船。
船帆好似提速起來,飛快地朝前方的島嶼掠去。
此時大荊山上,王素正坐在火堆前機械地填柴,發著呆。
一旁陳美嬌眼眶泛紅,艱難地開口說道:“這事.....不管如何,都是我家欠大姐的,冬冬他一定會平安回來,以後就算大溪找不回來了,我也把冬冬當自己孩子疼。”
王素回過神,壓下腦海裡遊艇上看見的血跡片段,輕輕推她一下:“昨天的時候還說相信大溪活著,今天怎麼就說回不來了?可不帶你這樣說孩子的!還有,冬冬他一向主意大,我是不放心他去,但這事是他決定的也不賴你跟庭正。”
接著,她歎口氣:“我就是太擔心他了,好在老宋他們幾個也跟著去,不然我怎麼也放心不下。”
於秋雨點頭:“王妹子深明大義,這事我們幫不上忙,就好好在這裡等著男人們回來吧。”
心裡愧疚的陳美嬌被勸慰好受了些,她回頭看向自家男人,心想你可一定要挺住,才不枉冬冬那孩子為你賣命奔波。
徐婉將手中烤得差不多的紅薯遞給帳篷裡的幾人,昨天傷心過度暈厥,醒來後被人輪流勸慰,她已經相信孩子們還活著,心情好了些。
遞給給王素紅薯時她不由感歎:“好像眨眼間冬冬這孩子就長大了,能頂天立地像個大人,這段時間他吃的苦比我們家幾個男人都多。”
她語氣裡滿是欣慰,說道:“說實話,這要是我家小譚再大幾歲,我就要冬冬當我家女婿了,實在沒有比他更讓人放心的男人了。”
被她這麼一番恭維,王素也笑了,“瞧你說的什麼鬼話,你家小譚才2歲。”
“這不是好女婿太難得嗎?尤其是在這種末日裡,不管好的壞的,男人恐怕也沒多少活著了。”
王素沉默,也是,人都死差不多了。
就在帳篷裡又恢複安靜時,帳篷外麵傳來聲響,坐門口邊上的於秋雨掀開帳篷往外探望,原來是閒不住非要外出撿柴的三位老人回來了,正當她想說兩句趕緊進來烤火時,眼角餘光看見海平麵上出現一個移動的物體。
帳篷裡陳美嬌三人正小心地剝開紅薯皮,驟然就聽見甘老用蒼勁的嗓音說道:
“有船向我們這裡來了,有人來了!”
帳篷裡幾個女人大驚,顧不上好不容易在海底找來的紅薯餐,放在一個洗臉盆裡拔腿站起來往外跑,等三人披著雨衣站在外麵,帆船勉強能看清整體輪廓,以及上麵晃動的人影。
幾個女人對視一眼,默默回帳篷把斧頭、鐵棍放在門口觸手可及的地方,陳美嬌甚至在身上插了一把小匕首。
現在家裡沒有能頂事的男人,她們必須要小心為上。
在四個中年女人不約而同樹起防備心不久後,帆船離大荊山兩百米遠,船上的人輪廓逐漸清晰,陳美嬌等人表情瞬間失控,淚水止不住往下掉......
隨著大海的呼嘯,傳來最令人悅耳動聽的聲音:
“媽~”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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