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蒸騰的湯連帶骨頭一起倒入瓷碗。
酥爛的巴骨肉,噴香誘人的湯汁,還加了入口即化的蓮藕,看著手藝相當不錯。
林澗喝了一口,放下碗:“難喝。”
醫生捧著剩下的湯:“嗯嗯嗯說的對,放這麼多鹽是想鹹死誰?”
說著,他裝若無意地說:“這廚子也太不合格了,都說了家裡有病人,怎麼還做這麼鹹呢?”
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
第二天,他再次招呼林澗吃飯。
這次是清蒸魚。
魚肉雪白,蓋著蔥薑蒜,再淋上一層特意調的醬汁,鮮美無比。
果然比昨天清淡了不少。
林澗夾起一塊魚肉,麵不改色:“好難吃。”
醫生吃得臉都埋在碗裡:“嗯嗯嗯,說的對,這魚刺這麼多,讓人怎麼吃?是不是想卡死我們?”
第三天,醫生端出一碗雞湯。
雞肉金黃誘人,湯汁濃鬱,沒放鹽,倒是加了不少藥材。
清香混著肉香,飄滿了整個客廳。
林澗放下碗,終於大發慈悲,給了一個正麵評價:“還行。”
醫生斯哈斯哈:“嗯嗯嗯,湯這麼燙,是想……嗯?嗯?!還行?!”
林澗頷首:“你點的外賣,廚師手藝不錯。”
醫生:“????”
窗外,謝岫白單膝曲起,坐在陽台上,一條腿懸在半空,姿態舒展,全然不管自己腳下就是百米高空。
聽到屋內傳出的聲音,他笑了一聲,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怎麼這麼記仇。”
他說了兩句難吃,林澗就還他兩句。
“哥哥是記仇精。”他小聲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明亮溫暖的室內,手一撐,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風吹起他的頭發,百米距離轉瞬而至,落地的剎那,謝岫白消失在空氣裡。
下一秒,德裡森軍事學院林蔭道上,樹叢投下陰影,一道人影從陰影中走出,麵容暴露在路燈之下。
眼眸彎彎,燦若星辰。
“咦,謝岫白?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麵?”有夜跑的同學路過,認出了校草。
“去給男朋友送夜宵。”他揮了揮手,朝宿舍走去。
留下一堆驚掉了眼球的同學。
轉眼就到了任務出發的那天。
林澗在醫生恨不得以死相逼下,不得已耽擱了一點時間。
醫生整個人蜘蛛一樣貼在大門上,雙手雙腳張開,胡亂扒拉著門框,試圖阻止他出門。
門框光滑,醫生一時沒扒拉住,往下滑了一段,又迅速爬回原位。
“不行!你不能去!”
林澗被他攔了半天,眼看時間一點點逼近集合時間,已經很不耐煩了。
“需要我給你一下,來證明我的手確實已經好了嗎?”
醫生瑟瑟發抖,但還是倔強地挺住了,扭過脖子,抬起下巴,做出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
“不行!我絕不——”
林澗抬起手,活動了一下手腕,骨骼發出一聲清晰的——
“喀嚓!”
“……除非帶上我。”醫生迅速改口。
林澗皺起眉,毫不客氣地說:“你去給星盜增加十年刑期?”
“星盜不都是逮著了就直接槍斃?”醫生愣了一瞬,又死死扒住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