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謝岫白翻身過來,目光清亮執拗,“我不管,反正不走,今晚我就睡這了,誰也彆想讓我離開這張床。”
“……還要不要臉?”
“不要!”謝岫白繼續滾動,把被子全粘了過來,活生生把自己卷成一個春卷,隻露出一個腦袋,跟古時候送到皇帝房裡侍寢的妃子似的。
滾著滾著,他忽然不滾了。
長長的睫毛一點點揚起,目光仿佛被蜂蜜黏住,一動不動地看著林澗。
林澗竟然……隻穿了件襯衣睡覺。
“你至少洗漱一下。”林澗伸手揉了揉眉心。
“哦。”
謝岫白動作遲緩地從床上翻身起來,朝衛生間走了兩步,又頓住,反身把自己搶來的被子蓋回林澗身上,驟然想起什麼。
他手壓在床邊的被子上,低頭看向林澗。
林澗莫名其妙。
謝岫白一想到這床薄薄的被子下是什麼景色,嗓音不知不覺啞了,用力壓了壓,才儘力維持了正常,“我沒帶洗漱用品。”
“櫃子裡有新的。”
“……好。”
一個半小時後,謝岫白帶著一身熱騰騰的水蒸氣和沐浴露香味,又爬回了床上。
林澗換成了側臥,讓出了一個枕頭,碎發散落下來,半張臉藏在陰影下,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晚安啊,哥哥。”謝岫白低聲說。
謝岫白躺下去,聽著他平穩悠長的呼吸聲,閉上眼沉入夢鄉。
……
林澗第二天睡醒,謝岫白已經不在了。
床的另一側還留著人睡過的痕跡,枕頭陷下去一塊,被褥淩亂,觸手冰涼。
一看時間,還不到八點半。
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林澗望著空出一塊的床單出了會兒神,下床洗漱。
小隊其他人早就到了,亂哄哄擠在一樓大廳吃早餐,滿桌包子稀飯豆漿油條麵包,各種小麥麵粉豬肉油炸的氣息混雜在一起。
林澗緩步下樓,其他人紛紛打招呼。
他在桌子前站定,一邊整理袖口,一邊隨意地開口:“近期沒有任務,大家按照訓練任務自由訓練……嗯?”
林澗說著,發現其他人的表情都十分怪異,各個眼歪嘴斜,不斷給他使眼色做口型。
隊——長——
除——屋——發——昂——
林澗略頓了一下,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
廚房大門敞開,缽盆碗盞充滿生活氣息,琳達常用的圍裙不見蹤影,絲絲縷縷濃香從廚房傳出來,一道修長的人影一閃而過。
有人拽了拽林澗的袖子,他低頭一看,是他一個隊員,榮科。
也就是在飛行器上跟琳達逼逼林澗被人表白的事的那位碎嘴子。
榮科小聲說:“隊長,那是誰啊?”
林澗:“朋友。”
榮科:“你爹早上派人來叫你,但你當時還沒起。”
林澗:“我現在……”
榮科連忙道:“不用不用。”他朝廚房努了努嘴,“那位已經替你去了。”
說著,一雙純潔而八卦的牛眼睛看向林澗。
林澗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簡單一頷首,“我知道了。”
榮科失望不已,其他人豎起的耳朵也耷拉下來。
林澗走進廚房。
謝岫白一手鍋鏟,一手鹽罐,不知從哪倒騰來的乾淨體恤牛仔褲,腰間圍著琳達常用的圍裙,專注地看著麵前的煎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