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區的人更方便轉移進去避難。
他們居住的那片地方靠近沙漠邊緣,屬於邊緣地區,確實不適合作為第一批安全區選址。
李沉瀚抱怨完,轉頭問:“誒,林小子,你能聯係到你家裡那個小朋友嗎,讓他給我收下衣服唄。”
林澗搖頭:“隻有軍方內部通道才能互相聯係。”
李沉瀚唾棄:“沒用,這麼久了,連個信號都修不好!”
林澗:“信號屏蔽器在穹頂外麵,我們碰不到。走吧,我帶您去休息。”
李沉瀚還是有些不滿,背著手,慢吞吞跟著他朝宿舍區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罵人。
“我就知道,遇見你們一家子準沒好事,絕對是八字不合,你那個爹……”
林澗忽然停下腳步,自然垂落的眼睫輕輕一顫,緩慢地抬起。
一陣微風吹過,網狀護欄之外,幾片落葉在地上滑動,被風帶著飛往遠方。
林澗眯了下眼。
李沉瀚險些撞他身上,一看他臉色,立刻吊高眉梢:“怎麼?罵不得嗎?我就要罵,你爹那個人就是個法西斯!獨裁!專製!”
李沉瀚:“我不但要罵,我還……”
他話還沒說完,一股極其可怕的感覺忽然襲上心頭。
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一股極其陰寒的氣息從腳底躥起,直擊天靈蓋。
李沉瀚打了個寒戰,臉色也跟著一變。
他在刀尖打滾也打滾了幾十年,都沒能有過幾回這樣的感覺。
狂風掠過荒原,帶來無數風沙碎石,撞擊在指示牌上,發出“當”的一聲。
緊接著,就是密密麻麻的:“當當當當當當——!”
狂風轉瞬而至,四周車篷瞬間灌滿了風,吹氣球一樣鼓起來。
篷布在半空飛舞,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轟!轟!
風沙遮蔽天空,連探照燈都暗了下去,四周伸手不見五指。
聚在一起的士兵也反應過來:
“怎麼又起風了?這破地天天吹風……呸!我操,又吃了一嘴的沙。”
“快走,這風好大!”
“人呢?這邊,跟著指示信號走!”
停車場邊的探照燈加大了功率,白色光柱穿透風沙,地上的方向標誌反射出綠油油的熒光。
士兵三三兩兩,互相攙扶著,頂著風沙朝停車場邊走去。
林澗看遠處幾個士兵差點被風吹走,揚起手。
水泥縫隙裡掙紮著探出一個頭的雜草受到他的感召,立刻瘋狂生長,硬生生撐大了水泥縫隙,在地上構建出一堵堵擋風牆。
無需多言,士兵們立刻提速跑步離開。
所有人都閉緊了嘴巴,眼睛也隻敢睜開一條縫隙,用手擋著,勉強分辨著方向。
李沉瀚老胳膊老腿跑不動,隻能被林澗帶著,先躲在一輛卡車後方。
就這一會兒,無數沙粒石子打在身上臉上,密密麻麻的疼,林澗乾脆靠著車坐了下去。
“當當!”
身側傳來兩聲清脆的敲擊聲。
在這種環境裡,也就隻有聽覺還勉強能用。
林澗側過頭,拿手擋著眼睛一看。
隻見李沉瀚死死閉著眼,一手捂著嘴,另一隻手背過去不斷敲著車廂。
他以為是李沉瀚在催促,想著要怎麼才能安撫一下對方,就聽到這敲擊聲變得富有規律起來。
李沉瀚掙紮著在軍車上敲出的聲音,竟然是一串軍用密碼,一般作傳遞信息用。
用到這種級彆的密碼,他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