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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火燒雲潮水一樣漫了過來。

天穹遼闊,滿目紅霞。

“我父親……讓我給他道歉。”

那是林澗第幾次見他父親,他記不得,但他記得,他那時是還很雀躍的。

他從放假就期待著這次見麵,早早寫完了寒假作業,直到……葉單陰魂不散,再次出現在了他家。

他手上綁著繃帶,鼻青臉腫,看著狼狽極了。

林譽看見,關切地問了一句。

葉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偷瞄林澗一眼,然後立刻移開了目光,低下頭,誇張地瑟縮了一下。

林譽沉下臉,問林澗怎麼回事。

林澗回答期末考核切磋,他把全校打完了。

葉家人倒是不在意,擺擺手說就是一場比試而已,輸了就輸了,技不如人就回去練,還誇林澗厲害,二年級就能把六年級打趴下。

其他幾個來拜年的下屬也跟著打哈哈,想要調節氣氛。

然而,林譽卻始終沉著臉。

終於,有人看出了不對,談論聲逐漸低下來,不安地左右看看,葉勇連忙推了葉單一把,葉單大聲哎喲了一聲,捂著胳膊,一臉疼痛難忍。

林譽讓人去叫醫生,轉向林澗,簡介明了地命令:“道歉。”

林澗抬起眼,看著眼前這個,他一直想要親近,卻從回家起就沒對他有過半點好臉色的父親。

“我打了五個年級。”他平靜地說,“要挨個道歉嗎?還是隻給他道歉?”

氣氛掉至冰點。

林譽臉色驟變,周身氣壓壓的人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看著這個膽大包天敢忤逆他的逆子,嘴唇一抿,突然起身,揪著林澗朝室內走去。

幾個下屬連忙想攔,被林譽一把揮開。

——你為什麼打他?不知道你葉叔叔對我們家有恩嗎?怎麼能把人家的孩子打成這樣?

我沒有,他說我是精神病。

——你還狡辯,人家都說了,你是因為嫉妒人家,覺得我對人家比對你好,故意下死手,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歹毒,還刻薄。

他真的說了,同學都知道。

——那他為什麼隻說你?還不是因為你端著架子不理人,彆以為出生在我們家你就高人一等了,收收你的少爺架子,擺臭臉給誰看。

我不想理他,他說我是沒人要的野種。

——怎麼可能?小單這麼乖的一個孩子,見人就笑,剛剛還叫我叔叔,不跟你似的,連人都不會叫,是不是你自己心思狹隘,故意添油加醋?

林澗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沉默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目光一點點淡漠下去——就和他看那些一開始表現得很喜歡他,聽葉單說了兩句就對他避之不及的同學時的目光一模一樣。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人不會聽他的話。

或許,在他眼裡,他是他的孩子,在他和外人,尤其還是恩人的孩子發生衝突時,他理所應當應該向著對方。

人們管這樣的做法叫人情世故。

他明白。

但他不接受。

他甚至不理解——這個人,是他父親?

這就叫父親?

在此後的日子裡,連林澗自己都沒有發覺,在繼葉單和其他同學之後,他再次無知無覺地遺忘了一個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概隻有很短的時間裡,他還能想起自己有個父親——淺淡的,就像風掠過水麵,短暫的漣漪之後,徹底消失無蹤。

陳嘉說他是個天生的冷暴力愛好者。

林澗不解——他沒有故意不理人。

陳嘉說,這樣才更恐怖,你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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