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澗越想,動作越僵硬。
有種給謝岫白一板磚把他打暈,再給自己一板磚,兩人雙雙失憶,順利回到從前相處的方式的衝動。
他忽然就感同身受了陳嘉早上七點被叫起床的痛苦和絕望。
隻不過陳嘉是沒睡醒被迫早起,他是一睡三年不醒,一朝睜眼,突然發現過去三年的自己瞎成了什麼模樣。
他到底為什麼,覺得謝岫白是alpha,就不用提防他啊?
明明謝岫白才是最該防的那個。
“你先去看著,”林澗這幾天來不知道多少次避開謝岫白的目光,強作鎮定地說,“我換件衣服就來。”
說著,他還多此一舉地解釋了一句:“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服打濕了。”
然後就見謝岫白彎起了眼睛,目光光明正大地落在他身上,一寸寸看得仔細,眸底暗光浮動。
林澗:“…………”
他板著臉關上門,把身上這件倒黴衣服脫下來,換了乾淨的襯衫。
出門前,林澗看了眼擺放在一邊的終端,料想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也就沒在意,跟著謝岫白去了他房間。
謝岫白深諳分寸兩個字,說問問題就是問問題,問完了就自己低頭去研究,從頭到尾沒有絲毫逾矩的舉動。
林澗坐在一邊,幾次欲言又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離開的話說出口,謝岫白就若無其事地抬頭,又指出一道新的問題。
時間間隔把握的出神入化。
謝岫白一直學習到了晚上,中間除了喝水上廁所,就隻有中午吃飯的時候休息了半個小時。
再勤奮刻苦不過了。
林澗看他午睡,想悄悄離開——隻要出了這道門,他立刻去找李沉瀚,謝岫白說什麼也不回來。
結果謝岫白睡下之前擺弄了一下終端,驚訝又遺憾地回頭,“終端壞了,定不了鬨鐘,哥哥等會兒能叫我起來一下嗎?要是睡過了就不好了。”
林澗很想給他買個新的。
“嗯?”謝岫白遲遲沒得到回答,失落地垂下纖長眼睫,抿了抿唇,“哥哥有事嗎?要是有事的話……還是要以正事為重,我不睡好了。”
林澗被這茶香給熏清醒了。
最後硬生生坐在床邊,看著謝岫白午睡了半個小時,又陪他學習了半天,才身心俱疲地回到房間。
林澗隨手翻了一下終端最新消息,沒看到什麼重要消息,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了。
他沒注意到,他早上關閉終端時點擊的不是掛斷,而是隱藏頁麵。
陳嘉夜生活豐富,狂野了半夜,好不容易睡下就被叫醒,剛合眼幾個小時又梅開二度,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一覺睡了一天。
睜眼時已經是半夜。
他一睜眼,發現半空中的投影還靜靜地開著。
林澗的房間算半個套間,空間很大,從書櫃書桌到沙發一應俱全,和彆人客廳在外房間在內的布局不太一樣,他把臥室放在了進門的地方,沙發和茶桌放在了靠近窗戶和陽台的方向。
這會兒已經是半夜,屋內沒有開燈,隻有窗外路燈透進來一點燈光,室內一片昏暗,家具隻能勉強看個輪廓。
林澗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林澗居然沒關視頻通訊?
陳嘉納悶地爬起來,摸了摸後腦,正打算順手關了,忽然發現林澗的床前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怎麼好像有一團黑影在那?
陳嘉懷疑是他睡太久了,把眼睛睡花了,揉了揉眼,湊過去仔細一看——
那團黑影伸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覆在林澗擺放在枕側的手背上。
緩慢地,和他十指交握。
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