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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撐著下頜笑,“給你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吧——”

他歪了下頭,一頭長發流水一樣滑落下來,“你知道什麼叫雌競嗎?”

謝岫白目光疑惑。

“雌競就是指女性內部的競爭,尤其是指女性為了爭搶父權及男人恩寵,和其他女性之間勾心鬥角,比拚自己擁有的一切——容貌能力性格甚至對男人的賢惠和體貼程度,來獲取男性的肯定和喜愛,這是一種非常不健康的生態和心態。”

“不過這是很久之前的定義了,現在都不隻是女性了,叫O競還差不多。”

斐對這種“竟”深惡痛絕。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被選入韓家,也是“雌竟”的結果,韓家看中了他的家世,他的容貌,還有……他A級的生育能力。

韓鶴覺得他能生下優秀的繼承人,意圖靠他改良韓魏身上的劣質基因。

諷刺的是,還有很多人來羨慕嫉妒他。

斐從前厭惡極了這種被人當物品評估的感覺。

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活不了幾年了,他擺脫不了這處境,乾脆敞開了享受,惡心死那些人。

斐眼中的笑意稍微收了點,把手上的戒指轉了一圈,“那你知道,雌競的受益人是誰嗎?”

他一字一句輕聲說:

“——是被她們競爭的那個雄性。”

女傭把桌子上的純銀銘刻家紋的餐具全收了下去,桌子霎時恢複了乾淨。

水晶吊燈綻開,銀白水晶一樣半透明的材質,地板光可鑒人,淺色旋轉樓梯下擺放著一架潔白的鋼琴,斐一身潔白坐在餐廳中,仿佛置身於百合花海之中的大教堂,而他就是悲憫塵世的天使。

“她們瘋狂內卷,壓榨自己,讓自己在雄性麵前更具競爭力,你漂亮我就比你漂亮,你苗條我就比你苗條,你溫柔我就比你溫柔,你願意為他放棄家庭,我就願意為了他家庭連事業甚至人格一起放棄,最後把自己徹底變成男性的附屬品,就為了成為最符合男性心目中的那個伴侶,借著這點認同和寵愛實現精神高潮,在麵對其他女性時保持極高的優越感。”

“而男性呢?他們需要做什麼?”斐端起女傭送上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其實不多。”

“作為這場戰爭中的裁判,他是‘寵愛的施予者’,他掌控絕對的主動權。他要做的,隻是把兩個女性放在一起,利用寵愛麻痹她們,讓她們為了自己爭鬥,對更符合他想象的那個人更加寵愛,引起另一個人的嫉妒,挑撥她們的關係,進而獲得一個更賢惠的伴侶……很多雌竟其實都是男性有意無意挑起來的。”

“比如最簡單的,對著女朋友誇她的閨蜜更苗條,更會保養皮膚,挑撥離間的同時,還能讓女朋友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表,以此奪回男性的寵愛。”

“我這麼說其實有些偏激,人在麵對競爭對手的時候有勝負欲很正常,我也不反對為了獲勝提升自己,但是吧,一件事,要是過了度,就一定不正常。”

斐看著謝岫白一臉生悶一口豬油一樣消化不良的表情,被逗笑了下,把話題扭回來,“其實吧,這個辦法在父子之間同樣適用。”

“在孩子長大能夠獨立之前,父親是絕對強勢的一方,他掌握的不僅僅是寵愛,還有其他資源——給哪個孩子買新衣服,做誰喜歡的飯菜,主動給誰過生日送禮物,誰可以得到更多的零花錢……隻要他想,他就可以用這些資源來引導自己的孩子‘競爭’。”

“誰更乖巧,他就給誰買糖,誰更貼心,他就給誰寵愛。”

斐放下茶杯,叮的一聲。

謝岫白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紅茶,寶石般清透的茶水恍惚間變得血水一般粘稠,散發出的嫋嫋清香也變成了讓人窒息的腥臭味。

斐微微笑著,“你以為林譽是在寵愛林燦嗎?不,他是在告訴林澗——你看,我也是會愛自己的孩子的,隻是你不夠乖,所以我不愛你,你不夠聽話,所以我對你冷漠,你不夠溫順,所以我不給你糖吃,你沒有主動親近我,所以我們的關係才會差成這樣。”

大概連林譽和陳雲舒自己也沒察覺到,但凡是林澗在場的場合,他們的目光永遠都是放在林澗的身上。

宴會廳裡,林澗隻是離開了一會兒,陳雲舒就迫不及待讓人去找他,拉了個老朋友做幌子,就好像想找人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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