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臨歎了口氣,放棄糾正,輕輕地應了一聲,“有什麼事嗎?”
“我......”季澤羽顯然跑過來找沈青臨隻是因為一時衝
動,還沒來得及整理語言,顯得有些著急。他大口呼吸了幾口氣,然後說道:“阿爹......阿娘,他們摔東西,我,不想睡,睡不著。”
他說得前言不搭後語,沈青臨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仔細一看季澤羽衣袍上全是泥濘,一看就是大老遠跑過來的。
沈青臨一時失語,他平日裡對付幾個弟子還好,可是麵對這麼一個小孩子顯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看了一眼掌門所在的山峰,隨後輕輕地說:“那你要不要去我的閣裡坐坐?”
他生得好看,在淡淡的月光下格外溫柔。季澤羽想也沒想就點點頭,沈青臨起身一手牽起季澤羽胖乎乎的小手,慢慢地走上一層層青石台階。
從回憶裡出來,沈青臨摸了摸季澤羽的頭,雖然是原主沈青臨的記憶,但卻十分真實,就像是自己曾經經曆過一般。
今天他和季長柯說的時候,忘記了補充一句季澤羽。這麼多年來他眼看著他們幾個人之間拉拉扯扯,其實夾在其中最為受傷的,還是季澤羽。
即使現在季長柯和江映柔的關係逐漸緩和,但沈青臨帶著季澤羽這麼多年早已習慣。相比父母,也許對於季澤羽而言,沈青臨和自己更親一些。
沈青臨安慰地說:“彆往心裡去,你阿爹阿娘就是在一起太久了,難免會有些摩擦。”
“那為什麼每次摩擦都是因為......”季澤羽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但是從他的語氣裡沈青臨聽出了無限的惱怒和憤恨。隨著時間的推移,季澤羽也長大了,不像以前一樣隻能奶聲奶氣的求沈青臨的安慰,已經能夠從隻言片語裡找出蛛絲馬跡。
沈青臨見他不說完,自然也懂了他的意思,他輕聲安慰:“彆想太多了,他們自有他們解決的辦法。”
畢竟這種事沈青臨也不好插手,隻能夠給幾句蒼白的安慰。可是這對於季澤羽來說也十分受用,他的頭在扶手上蹭了蹭,說:“我不想多,就是有些難受而已,師尊早些睡吧。”
“嗯,”沈青臨坐起來,像是想起什麼補了一句:“也彆亂吃你師弟的醋,他最近快過生辰了。”
“真的?!”季澤羽抬起頭望向沈青臨,驚喜地問道:“什麼時候?”
見他的陰霾一掃全無,沈青臨也
不禁笑了起來。前幾天伏翎說生辰這件事的時候沒有說具體的日子,於是想了一會兒道:“應該就是這幾天吧,應該是後天。”
“好!”季澤羽站起身來,用手墊著下巴仔細想了一會兒,說:“我可要準備些禮物送給師弟。”
現在他沒有了半分之前撒嬌的樣子,看上去還真像一個有模有樣的師兄。沈青臨點點頭,道:“那就快去歇息著吧,不早了,明日還有課。”
“嗯。”季澤羽起身行了禮,走之前還不甘示弱一般在沈青臨的書架上拿了幾本晦澀難懂的書,離開的時候隨後將房門哢噠一聲關上。
結束了一天的課,沈青臨早就累了,又是和季長柯說了半晌,剛剛又解決完了季澤羽的情緒問題。沈青臨現在隻覺得渾身都酸軟的,他脫了衣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第二天沈青臨早早就起了床,準備趕去許晴初所在的門派授課。一開門,就看見伏翎站在門口。
梨樹上的鳥雀在不斷叫喚,天色已經大亮。伏翎站在門口,背後是清晨獨有的朝陽,見沈青臨拿著衣服穿戴整齊,手裡還拿著一本本術法冊子,於是問道:“師尊這就要去上課了?”
提到這事沈青臨就心煩,他應了一聲,來不及多講,就揮揮手和伏翎道彆,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伏翎叫住。
“那師尊......”說完之後伏翎停頓了一會兒,道:“還回來吃飯嗎?”
沈青臨想了會兒,估摸著第一天的課也不會很多,於是道:“回來。”
聞言伏翎點點頭,站在原地,笑著對沈青臨說:“那我等著師尊。”
仔細一看他今日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著一身黑袍,反而是穿了一件淡色的束袖長袍,頭發也用銀冠豎起,比往日多了幾分屬於少年人的朝氣。不過沈青臨也無暇細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青巒閣。
作者有話要說:日六是個技術活,一滴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