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成一團,他們兩個人的動靜自然被周圍的人察覺到了。見狀季澤羽在旁邊解圍道:“姑娘你彆生氣,我師弟就是這樣,平常我要是挨他近一點,估計膀子都給我卸了。”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副笑像,姑娘見了也得到了幾分安慰,離伏翎坐得遠了些,對著季澤羽輕輕地點頭。
坐在旁邊的伏翎並沒有任何變化,腰間的荷包被他係緊了一些,裡麵再也沒有露出來任何東西。因為季澤羽見氣氛緩和,開玩笑的說:“說實在話,我這師弟除了我師尊之外誰都不讓碰,你們習慣就好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伏翎聞言慢慢抬起頭,看向了火堆對麵的季澤羽。周圍的幾名女弟子聞言了然地點點頭,“伏公子與沈仙尊師徒情深,令人羨慕。”
“......”伏翎轉過頭,沒有說話。
山峰裡的夜晚似乎比彆的地方要來得快一些,火堆裡的柴火已經不夠燒了,五人見外麵的颶風依舊沒有要停止的跡像,於是隻好就著山穀裡的環境睡上一覺。
三位姑娘睡在風小一點的位置,擠在一起剛好暖和;而季澤羽和伏翎左邊睡一個右邊睡一個,並不是因為沒有兩個人容身的地方,而是因為伏翎拒絕和季澤羽睡在一起。
對此季澤羽已經見怪不怪,為了保險起見將武器從歸墟中拿了出來抱在懷裡和衣而眠,而伏翎則在早已經熄滅了的火堆前,在黑暗裡無聲地坐了很久,才起身找到一個還算暖和的地方,睡了過去。
這一夜和以往在廂房裡是完全不一樣的,四處漏風不說,還會有隨時遇到野獸的風險。所以幾個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打著連連的哈欠,困頓地往山穀口看了過去。
一夜過去,外麵的妖風小了不少,於是幾人整裝出發,朝著山頂繼續前行。
已經過了大半的時間,離比賽結束不到兩個時辰。於是這一路幾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說話,將氣力全部用在爬山這件事上,饒是如此,幾名女弟子在一個時辰之後,也精疲力儘地坐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女弟子說:“兩位公子不要再管我們了,我們是不可能拿到旗幟的,還會拖累你們。”
“對對對
,”桃色衣裳的姑娘說:“你們繼續往前吧。”
她們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一路上季澤羽二人帶著她們幾個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換做平常的狀況倒還好,可是這是論靈大會。就算是以往神經大條的季澤羽也能意識到嚴重性,於是看了伏翎一眼,點點頭。
他們將那三位姑娘安置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又用靈力築起一道結界,將三人牢牢保護住。
完成了這所有,兩個人又重新出發了。兩人穿過一片荊棘,又路過一大片沼澤地,等到接近山頂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不到半個時辰。
他們朝山頂遙遙看去,上麵幾道彩旗依舊迎風飄著,一麵都沒有少。這意味著,還沒有人登頂,二人一起在心裡鬆了口氣,互相看了一眼。一夜過去,此時兩個人都格外狼狽。
季澤羽不用說,參賽時弄了好久的長發此時上麵儘是枯草和泥土,衣服也被荊棘地劃成了一條條的破爛;而伏翎則看上去比他好一點,臉上依舊留有野獸的血跡,隻不過衣服還算完好,尤其是腰間的那個荷包,看上去乾淨得像是新買的一樣。
他們整理好著裝,緩步往上走去。
與此同時,在高台上的沈青臨坐不下去了。他看著伏翎一步一步靠近著彩旗所在的位置,又看了一眼在旁邊認真觀戰的羿辛,有幾分忐忑和猶豫。
伏翎如果在這一關獲勝,就意味著他要對上羿辛。
其實羿辛對上誰都會是一個輸的結果,這其中不免要有沈青臨的暗箱操作。隻不過如果這個對手是伏翎的話,他不能夠確認到時候他會不會狠下心來。
越想越糾結,他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識蜷縮起來。他看著兩個人不斷與彩旗的位置靠近,心裡愈發焦急。
而水鏡的另一邊,兩個人遇到了一個新的問題,那便是誰先去拿這第一個旗子最好。
這一路他們兩個人互相扶持,已然忘記了他們兩個人互相之間是競爭的關係,於是到了這最後的選項時,猶豫了起來。
當然猶豫的自然是季澤羽,伏翎則認為誰去拿這第一個旗幟無所謂,隻要能進最終的決賽就好,想讓季澤羽直接去拿第一。可是季澤羽不這麼想,他作為往年論靈大賽的連冠選手,如果
要伏翎將這第一讓給自己,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所以他提議兩個人在山頂打一頓,誰贏了誰去拿第一。伏翎無所謂地應了下來,赤手空拳準備迎戰。
見他不用武器,季澤羽自然沒有將武器從歸墟中拿出來。他握緊拳頭襲了上去,不用武器光憑拳頭這種打架他以前乾過不少,隻不過後來被沈青臨教訓得再也沒做過。他身形極快極敏,做好了拳拳到肉的準備。
而伏翎也十分迅速地躲開了他的攻擊,他一路往後退,直到山崖邊的旗幟旁才停下了腳步。貼身作戰和尋常的兵刃戰大不相同,不靠靈力顯然是身材高大的一方更占優勢。原本季澤羽靠著輕巧靈活略占上風,直到後來伏翎在身高上的優勢逐漸明顯時,他就有幾分吃力了。
伏翎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