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1(1 / 2)

沈青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渾身都是酸的,連帶著頭腦都有幾分混亂。屋外傳來隱隱綽綽的孩童玩耍聲,亮光從窗戶的縫隙間探入屋內,風雪下了一整晚,給昨晚殘雪的痕跡上又新增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他坐在床上仔細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視線卻落到身旁。伏翎麵對著自己的方向寐著,手還放在沈青臨剛剛躺過枕頭之下,看上去是被沈青臨壓了一晚上。

所幸伏翎上半身穿著一件裡衣,讓一切看上去不至於太過不忍直視。沈青臨隻是看了一眼就匆匆移開了目光,他的臉此時燥得慌,昨晚發生過的一切猶如畫麵回放一般殘留在自己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紅著一張臉將散落在床榻各處的衣服拿起套在自己身上,逃也似地出了門。

此時屋外已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再過不久就要到除夕。風肆意地呼嘯著,如蘆花般的大雪漫天飛舞,紅梅枝頭的白雪被一隻飛鳥撣落在地。

農舍的婦人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屋外,見沈青臨出來似乎是有些疑問,“小兄弟,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啊?”

“.......”沈青臨打了一盆熱水,將自己滿麵的疲憊隱去,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沒有啊......夫人聽到什麼了嗎?”

婦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聽不出沈青臨語氣中的不對勁,她拿著自己手裡的豆子,將絲兒去了之後皺眉說道:“許是我聽錯了吧,昨天老是聽到有人大半夜裡叫來叫去的,我還以為是我做噩夢了呢!”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青臨隻覺得一陣羞燥,昨日裡也不知怎麼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和伏翎做了那般荒唐的事情。他現在都不敢仔細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笑著搪塞了過去,“可能吧......”

他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聲音,伏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穿戴整齊的站在自己後麵。他的表情十分平靜,似乎昨晚根本沒有發生什麼,反而是沈青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像是見到鬼了一般,險些從台階摔倒雪地裡。

婦人一陣驚呼,手裡的豆子差點全都滾落在地,伏翎眼疾手快地扶住沈青臨,一把攬過他的腰際,隨後

將沈青臨整個人往懷裡帶,說道:“青臨,小心點......”

他們為了不引人注目,在這家農舍裡互相都以名字相稱。沈青臨平日裡伏翎喊習慣了,倒也覺得沒什麼,可是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一聲“青臨”,讓他突然就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整個身子驀然一僵,臉龐迅速漲紅。

坐在旁邊的婦人見狀說道:“小兄弟昨晚的酒還沒醒吧?可真是......早就說了彆給你們喝那麼多,我去讓老頭子給你們煮個湯醒醒酒。”

“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婦人便自顧自走進去了,屋簷下隻剩他與伏翎兩個人。他從伏翎的懷裡掙脫,卻又被伏翎箍住了腰身。伏翎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耳邊,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那氣息噴在他的後頸上,隨後伏翎輕聲道:“師尊,早上好。”

沈青臨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用勁掙脫伏翎的桎梏,自顧自地將木盆裡的洗臉水潑了,說道:“去洗臉,吃了早膳好趕路。”

“嗯。”伏翎在身後應了一聲,卻沒有動,就在沈青臨準備去催的時候,他突然出聲道:“師尊,把你用過的毛巾給我吧?”

“你再找人家要一塊不就好了......”話音落了,他又覺得不妥。毛巾這般私密的東西,必定是不能留在這裡,可是他們攏共就在這家農舍裡住了一晚上,再找人家要一方毛巾怕是不妥。

雖然這一帶還算富饒,但誰的錢財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見狀沈青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手裡的木盆和毛巾遞給他說:“拿去用吧。”

盆子應聲被拿了過去,沈青臨站在屋簷下麵,看著自己剛剛用過的毛巾被伏翎輕輕擰乾,覆在臉上。熱氣氤氳而起,沈青臨皺起眉頭,看了一會兒後就彆過了臉。

在現代母胎單身二十幾年,又在這個世界清修了二十幾年,他的心境應該是極為平和的。可是此刻他又徒然生出幾分尷尬,這種尷尬不是不自在,而是猶如小女兒初嘗人事之後,帶著幾分羞恥的尷尬。

想到這裡,沈青臨暗罵自己一聲,思索著自己活了兩次,心境應該到了四五十歲的境界。可是與伏翎坦誠相見之後竟然這麼久久不能平靜,他現在無論是做什麼,都會想起昨晚發生的

一切。

可是伏翎僅僅一個滿了十八歲不久的毛頭小子,竟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淡定地跟個沒事人。俗話說人就愛瞎想,想到這裡,沈青臨又不禁回憶起來昨天伏翎帶著自己花樣一個接著一個,熟練地像個老手。

如果說他現在混亂得不正常,那伏翎便是冷靜得不正常。他回憶著昨天的一切,除了那幾分旖旎之外,他瞬間細思極恐。

他的小徒弟該不會,早就嘗了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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