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
天邊此時出現一道強力的亮光,整個人間在這一瞬間竟然被這強光硬生生分成兩半,各大門派此時全部彙聚與楚敬門煉武大殿。
天地瞬息變色,狂風疾雨此時籠罩了整個人間,天際之上的靈流此時全部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張猶如天羅地網的靈層,步在人界與中修界的上空。
它逐漸收緊,所過之處天災**不斷。處於人界邊際的村落,此時每一雙眼睛都盯著那如同地獄臨近般的窒息感,他們指著那一層靈流,顫抖地問道:“那是......那是什麼?”
沒有人去回答他,災禍之前的一片平靜蒙蔽了所有人的雙眼,他們看著光圈愈來愈近,卻是忐忑不安地沒有動。直到那光圈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渾身上下都感受到了劇烈地痛苦。
他們感覺自己置身於冰窖,卻又有灼人心肺的火在燒著自己全身。他們在地上打滾,光線落在他們身上,那猶如聖光一般的亮色卻是讓眾人鮮血直流。
血跡趟過雪地,刺目詭譎,有的人在這一瞬間就斃了命,而有的卻遲遲跪在地上死不了。他們四處打滾,隻覺得胸口有什麼不斷湧動著,有的實在忍受不了,隻好用匕首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肚子刨開。
鮮血噴湧而出,腸子心肺從傷口處儘數掉出來,他愕然睜大著眼睛,用最後的力量低頭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他直愣愣地往著雪地上倒去,周圍全是猶如人間煉獄般的尖叫聲。
光圈還在不斷縮進。
光圈之內的村民看到這一切之後連忙往著相反的方向跑,一位帶著孩子的母親腳下一絆,狠狠地摔進了雪地裡。她的腿已經被光圈桎梏,她已經避無可避。她用自己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孩子往前拋去,隨後她的整個身體都被光圈籠罩其中。
她扭曲著身子,匍匐在地上扭動得像是蛆蟲一般。即使是這樣,她也嘶吼著身子,尖叫道:“快跑啊啊啊啊,快跑——”
孩子在地上趔趄幾步,回頭就看見母親已經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死在了光圈之外。不隻是她,光圈之外倒著數不勝數的人,他們死後像是受了某種指引一般竟全部漂浮起來,鮮血彙集在一起
,遙遙地指向了孩子看不到的遠方。
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哭了,他看到自己的母親也漂浮起來,身上的鮮血也隨著泛起。他最後看了母親一眼,發了瘋一般往前跑,光圈離他隻不過十寸之遙,他狂奔著,汗水和淚水從臉頰上落下,飄落在光圈之外。
季長柯將水鏡收好,麵色沉沉。中修界所有門派的掌門人全部坐在煉武大殿,他們看著光圈不斷縮進,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就說過,不能將那伏翎放了,他是誰?他是鬼王!與正道背馳的鬼!!你們楚敬門的婦人之仁,釀造了大禍!”其中一位之前極力帶走伏翎的掌門人氣急敗壞地說道。
謝熠在旁邊皺起眉頭,道:“此時切莫壞了陣腳,光圈由靈力彙成,不像是鬼界的人能乾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整個中修界誰能夠造成這麼大的死圈?將中修界和人界全部籠罩其中?難道是天君乾的?”一位掌門人不屑說道。
眾人皆是沉默下來,季長柯麵色陰沉得不像從前一般隨和,整個煉武大殿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江映柔坐在旁邊皺起眉頭,輕輕拍打著季長柯的後背。
就在這時,季澤羽慌忙地從殿外走進來,他指著屋外,臉色蒼白地說:“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話音剛落,眾人皆是一驚,以為光圈這麼快的時間就來了楚敬門,出門一看,卻是一道由鮮血構成的靈流全部彙集在一起,直直地駛向了青巒閣後山無間地獄的入口。
季長柯臉色一白,眸中全是猶如末日一般的景象。他用輕功掠地而起,將長蕭拿出如同往日裡和沈青臨一道般試圖控製無間地獄。可是那血道卻是不受他的控製,不止如此,那血道直接朝著季長柯而來,絲毫不忌諱他手中的靈力,朝著心口擊去。
“長柯!”站在殿外的江映柔臉色蒼白,尖叫著吼了一聲。站在高空的季長柯堪堪避過血道,肩膀邊上卻被擦出一道極深的痕跡。他手裡的長蕭構成一道強大的靈力,將血道抵在無間地獄之外。
“該死!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季澤羽泛起一陣惡心,他看著無數的屍體也從四麵八方而來,全部受了指引朝著無間地獄浮去。
季長柯的結界不能支撐太久,見狀季澤羽不顧血道的攻擊直直地朝著無間地獄掠去,他渾身都被破開了口子,冒著被襲擊的危險,將靈力以掌擊於季長柯後背,源源不斷地靈力朝著結界灌去。
見狀謝熠在旁邊厲聲道:“我們要將人分成兩道,一道抵禦光圈,一道協力季兄!”
幾位掌門全部站在煉武大殿之外,聞言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之後竟然沒有人站出來。謝熠皺起眉頭,剛想說什麼,旁邊突然出來一個人。
許晴初將劍全部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看了謝熠一眼,眸中的情緒霎時間隱去。她冷玉一般的臉頰全是漠然,淡聲道:“光圈縮緊,若是站在這裡誰都不動,死隻不過是早晚問題。”
被她架著脖子的幾個掌門麵子有幾分掛不住,雖是有幾分悚然,但還是厚著臉皮道:“我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