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手,準備離開。
“阿
背後的青年仰著臉望天,無神地念叨出這一個名字。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女鬼愣了幾秒,忽然間露出一個扭曲詭異的笑容,這麼有趣的獵物一定留到
後,吃掉五臟六腑再做成傀儡。
腳步聲漸遠,確定人走了,祈天河-秒回歸正常。
他皺著眉繼續削樹乾,女鬼曾說過記憶和力量還沒有恢複,不知道後期能不能有突破。
天色徹底黑下來時,粗糙的雕刻剛好完成。
環顧左右的林木,祈天河思索要怎麼才能在不弓|起人注意的情況下,把實心木一波砍斷全部帶
NPC此刻全部聚在一起, 繃帶男也在,不用擔心小西的安全,白蟬離開旅館出來, 往這邊走時正
好看到他低頭沉思的模樣。
“在想著怎麼搬樹?,
祈天河點頭。
白蟬:“想要全部運走有難度, 要麼就把其他人叫來,單獨遺露朱殊瑟,再毀了剩下的實心
木
祈天河嘴角一抽, 這跟小學生打架有什麼區彆?
“算了。”良久他歎了口氣。
平心而論,還真做不出那種事,先前是一時心血來潮, 如今雕刻幾小時,不說彆的,至少心靜了
些。
白蟬聞言笑了下,仿佛知道祈天河會做什麼決定,頷首說:“不要在細枝末節 上計較,挑個好時
機讓她出局就行。
四舍五入
這句話可以直接翻譯成在副本裡把人乾掉。
夜晚外麵有點涼,亮著燈光的旅館反而顯出一種溫暖。
跨進門檻的瞬間,望見桌上的一-大盆麵湯,這種虛假的錯覺項刻間無影無蹤。
老人看到祈天河搬進來一棵樹時當場愣住。
巫將坐在靠i ]的地方,餘光瞄見搖了搖頭:“這種漏洞你也鑽?
似乎很看不上這種小家子氣。
祈天河從容地卸下木頭,-本正經說著想要給阿槐-個身體。
遊戲沒有具體提到老人的記憶有沒有被清零,人老成精,至少單從表情上無法看出他的真實情
感。
這時距離要評比的零點還差兩小時。
陶連喝著麵湯說:“早 點開始吧。
小西讚同:“我看 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老人征詢剩下人的意見,沒聽到異議。
作品陸續擺上桌,除了祈天河那個體積過大,隻能放在桌子下麵。有了前一日的經驗,今天的石膏像水準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老人一時也犯了難,不過他依舊最鐘意秦讓的作品。
評比時間變了, 存活人數變了,不變的是在看到繃帶男和祈天河的作品時,他眉間瞬間攏起的溝壑。
祈天河解釋:“我這是走五十步想一百步,比他們都有誠意。
老人發出嗬的笑聲,倘若軀殼雕刻得好也就罷了,就這手藝,有點審美的都不會認。
繃帶男的作品仍舊全是繃帶,若說唯一的進步,,繃帶浸染成了色,乍一看就是個煤球。
老人隻看了一眼,目光便在祈天河與王廠的作品上遊移不定,最後還是停在了祈天河那裡,目測已經做好定下他為倒數的決定。
廠見狀鬆了口氣,嘴角抑製不住地微微上揚,慶幸逃脫今晚的死劫。
“出……”
話沒說完,秦讓突然摸著懷裡的牌位,幽幽開口:“我認為製作軀殼的想法很好, 很有誠意。
他一發言,眾人心中皆是一個激靈。
秦讓快要被女鬼同化,他的想法等同於女鬼的想法,言下之意女鬼對祈天河的作品很看好。
莫非曆史又要重演?
一分鐘, 兩分分半鐘,確定沒有聽到遊戲提示音,這才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祈天河看出他們的擔心,抿了下嘴。
老人眼珠轉了一下,沉默片刻話鋒-轉,偏頭看向王廠:“出局。
“我艸……”王廠及時收住, 沒有讓完整的臟話飆出。
祈天河也就算了,他實在難以理解自己費心製作的石膏頭像居然又一次敗給了繃帶男的敷衍品。”為什麼是我?”廠咬牙切齒問。
為什麼總是他?
老人不喜權威被質疑,照搬了秦讓說過的話評價祈天河:“有誠意。 ”
那他呢?”廠看向繃帶男。
老人神情一僵,似乎也很討厭繃帶男的作品,不過還是實事求是道:“他製作的石膏像, 沒有靈魂,勝在有靈氣。”
王廠聽不明白,祈天河卻是想起白天刨坑時挖到的黑色水源,繃帶男應該就是以此作為材料。
作品評選結束,前四名分彆是秦讓,朱殊瑟,柳天明,繃帶男。
祈天河覺得白蟬完全有實力奪得個名次,但看他的作品,處處透露著敷衍的味道。
白蟬注意到他投來的疑惑視線,說:“我不習慣和彆人同住。
祈天河:“……”
所以自已在對方眼裡已經被開除了人籍麼?
秦讓依舊堅持要和趙南貴-屋, 頗有種不弄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剩下取得名次的玩家全部和NPC同住。祈天河因為一早就被小西指定,同樣有房伴。
入夜,祈天河在屋裡拉了張竹簾隔開。
小西的聲音隔著簾子淡淡飄過來:“你跟我見過的其他人不一 樣,很紳士。”
祈天河:“估計是你的接觸麵太窄。
人有善惡,其實善的比例遠大於惡。
他不死心地又問了一下關於校園傳說的事情,小西說得話差不多和陶連一致。
“據說我們學校以前是建在墳場上,那時候什麼傳言都有,後來就沒了。”小西鬱悶道:“二十多年前,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感興趣的恐怖故事已經開始沒落。
祈天河正要躺下,小西忽然說:“其實昨晚我做了一 個夢,夢裡我死了。”
遊戲這工作不到位啊,光調整數據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都一鍵清零了。
我還看見了你,”小西的腦袋突然從竹簾一側探過來, 眼睛亮晶晶的:“你拿著一隻慘白的斷
臂逼著老人評優秀,後來你坐在我的屍體邊嗤笑,再然後,我就醒了。
祈天河乾笑-聲。
小西本身就對恐怖元素到癡迷的地步,若是旁人,隻當是一個離奇的夢,她偏偏覺得這是一個預言夢。
“好奇妙的緣分。
祈天河頭疼:“彆忘 了你選我做室友的原因。
小西明白這是暗指什麼,用手給他比劃:“因為我看一 本書 上說,生命線從這裡分叉橫穿過的人,都不太行。
祈天河無言以對,翻了個身透露出‘彆聊了’ 的潛台詞。
小西自顧自望著天花板說:“我覺得你比陶連好, 長得也好。
祈天河皺了皺眉,沒把她的話聽進去,抬眼的瞬間呼吸-緊一
這個姿勢正好麵朝窗戶,一張慘白的臉 不知何時緊貼在玻璃上,女鬼的容顏因為夜色是模糊的,其中的怨毒和憤怒反而更加刺眼。
“……”
女鬼很快消失了,臨走前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對她而言,有的東西可有可無,但不代表允許他人染指。
所有NPC睡得一樣死, 半夜傳來熟悉的慘叫,小西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祈天河歎了口氣,聽聲音王廠又涼了。
第二天照1舊是個陰天。
為了避開小西,祈天河很早就起來,剛把門打開,小西突然說:“等等我。
跳下床跟在他後麵,有些苦惱抱怨:“昨晚竟然沒做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那樣奇妙的
祈天河勉強扯了扯嘴角,他是第一個坐在圓桌前的, 大約十分鐘,其餘人才陸陸續續出現。
廠下樓時看到小西,神情中閃過一絲猙獰。 而最早生吞牌位被同化的秦讓,目光中的殘酷顯而
易見。
趙南貴昨晚僥幸撿了一命,注意到這-幕,無奈問:”- 大早的又怎麼了?”
秦讓低下頭,輕不可聞地說了句賤人。
小西-摔筷子: “罵誰呢?‘
秦讓冷冷盯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這幾個恐怖愛好者沒一個知道什麼叫怕, 小西亦然,根本不把這份警
警告放在心上,
直: “有本事弄死我。
巫將正下樓梯,熟練地用上耳塞,和昨天一個想 .我隻覺得他們吵鬨。
可惜耳塞阻擋不了遊戲提示音的到來:
[故事:難度SS-
原因: 主要NPC企圖違背規則直接殘殺其他NPPC對某位玩家存在異樣情感。
警告:請玩家查漏補缺,阻止事態惡化。]
都被突如其來的任務要求吸引,老人端飯上桌的時候沒幾個人注意到,隻有柳天明和繃帶男還在平心靜氣吃早餐。
趙南貴嘴角一抽:“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我們齊心協力把遊戲難度打上去麼?”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活久見? !
第一次聽說副本自己升難度升不上去,讓玩家下場的。
柳天明吃完早餐,隨口問了句鄰座的繃帶男:“你怎麼看?‘
繃帶男慢條斯理放下筷子,順手用紙巾擦了下嘴角:“沒猜錯的話 ,她們是因為祈天河撕起來
柳天明瞥了眼那邊:“顯而易見。
繃帶男抬眼卻是望向端坐在座位上麵色不變的白蟬,淡淡道:“哦,那她們撕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