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楚霽看著已經明顯眼神遊離、神誌不清的天狼,麵無表情地問蘇恩斯:“剁哪根?”
蘇恩斯欲哭無淚:“不是,我怎麼知道他看起來那麼能打,結果是個一杯倒啊!草莓甜酒啊,你見過喝那玩意兒喝醉的嗎?!”
楚霽懶得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剁?”
蘇恩斯:“。”
蘇恩斯:“不是你認真的啊?”
楚霽一臉的理所當然:“不是你自己說的麼?”
“咳咳,那什麼,”蘇恩斯看了看喝醉了後一整個人往楚霽身上黏的天狼,又看了看神情冰冷的楚霽,腳底抹油,“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我爸讓我今晚回家吃飯,先走了啊,下次約!”
楚霽:“……”
好在天狼雖然喝多了,但至少沒有醉成一灘,還能自己站直了走路,就是看上去比平時更呆了些。
楚霽扶住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警告道:“要是一會兒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從城牆上扔出去。”
天狼先是呆呆“哦”了一聲,又低頭在楚霽的肩膀上蹭了蹭:“你不會的,你舍不得。”
楚霽:“……”
彆人喝多了撒酒瘋,這人喝多了怎麼撒嬌?
酒吧老板一直在吧台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見狀,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要不是他親耳聽到楚霽叫了“天狼”那兩個字,天狼那雙森綠色的眼睛又太過有辨識度,他簡直要懷疑是自己認錯了人。
所以楚霽跟天狼這對冤家是怎麼搞一起去的?天狼為什麼看上去好像腦子出了問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霽在酒吧老板一堆百思不得其解的問號中,領著喝醉的天狼離開了酒吧。
好在這會兒人造太陽已經熄滅了,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可以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了丟臉的問題。
街上溫度已經降了下來,某位醉鬼打了個冷戰,貼在楚霽身上,問:“楚霽你冷不冷,我用尾巴給你擋風……”
“我不冷,”楚霽一口回絕,“把你的尾巴收好了,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倆就都不用活了。”
“為什麼?”喝醉的天狼不講邏輯地問,“你不喜歡我的尾巴了嗎?”
“……喜歡的,”楚霽歎了口氣,“但我們先回家,等回家你再把你的尾巴放出來,好嗎?”
天狼滿意地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好吧。”
終於連哄帶騙地把天狼弄回了家,楚霽聞著天狼這一身的酒氣,在把他扔沙發上不管和拿濕毛巾給他擦擦中,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好在天狼全程都很配合,擦臉的時候,還知道要乖乖把眼睛閉上,並沒有花費太多功夫。
拾掇好天狼,楚霽把他的睡衣扔在床上,摸了摸他的頭,道:“我現在要去洗澡,你先自己把衣服換了,換好後乖乖待在臥室,不要亂跑。”
天狼聽話地“嗯”了一聲。
楚霽於是轉頭進了臥室。
沒想到他出來的時候,就見天狼坐在床邊,身上的衣服倒確實是換了,隻是……
換的並不是睡衣,而是那件買回來後就一直塞在袋子裡壓箱底的情qu服。
醉鬼並不會係綁帶,楚霽估計就算他清醒著,應該也不知道這麼複雜的玩意兒要怎麼弄,能成功把它套在身上,都是憑借著記憶裡假人模特的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