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幟大廈地底第七層有上百件封印物。
這些封印物,C級至E級強度不等……顧慎直接忽略了D,E這兩個級彆的封印物。
在挑選封印物這件事情上,自己沒什麼經驗,但橫向比較,挑選評級高的,絕對不會出錯。
先選貴的,再選對的。
“我已經有真理之尺了……矛與盾兼備,這件封印物該選什麼類型比較好呢?”顧慎默默在心底分析。
真理之尺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力轉化成物質戰力!
顧慎不清楚封印物的評級標準……但他猜測,這至少是一件A級強度的封印物,而且還是相當完美的那種,唯一的缺點就是動用的負荷太大,自己目前的精神力,使用一次戒尺,能癱瘓半天。
缺點不在於它,而在於自己。
“長久基金會的刺殺還沒有被徹底解決……比起攻擊類型的封印物,我可能需要一件保命能力強大的防身護具。”顧慎仔細思考之後,排除了幾件不合適的C級封印物。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前方的兩座青銅供台之上。
一座供台上,躺著一件極其單薄的銀絲背心,白光照拂下熠熠生輝。
這件C級封印物名叫風雪軟繭,看起來是一件樸實無華的銀絲背心。
但實際上這件背心保留著自然係“霜寒”特質的超凡源質……宿主如果是相近屬性的超凡者,可以增強霜凍範圍,如果不是也沒關係,這件背心的防禦屬性極好,使用精神力可以引召出一座十分堅固的小型風雪盾鎧,非超凡力量極難在盾鎧上留下傷痕。
顧慎根據檔案上的描述,在腦海裡隱約模擬了一下,如果當初在寐語者遭遇高爆炸藥,這件封印物應該可以輕鬆幫自己抵抗住正麵爆炸的轟擊……
這是個非常好的自保護具。
另外一座供台上,則是躺著一枚小小的手珠,一串有十一枚,但有九枚顏色黯淡,隻有兩枚在散發青燦熒光。
“六福手珠……破損的A級封印物,消耗品,每一顆手珠內都蘊藏著不可思議的祈福力量,每消耗一次祈福力量,可抵消物質與精神係衝擊任一次。目前剩餘次數,2次。”
風雪軟繭和六福手珠都是不錯的選擇……
但六福手珠的品秩明顯比那件背心要好,即便遭遇精神衝擊,也可以進行抵抗,畢竟曾經是A級封印物,隻不過消耗嚴重才跌落了等級。
“我選……六福手珠。”
略一思量,顧慎做出了選擇。
一側旁觀的崔忠誠,看著顧慎挑挑選選,神情始終平靜,拒絕趙器時他用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理由,金山有鎖,他隻是握著鑰匙的人,但事實上他這位握著鑰匙的人,權限大的可怕。
至少在這棟花幟大廈中,他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贈送封印物隻是小事一樁。
地下負七層的典藏館有上百件封印物,但顧慎再怎麼選,挑花了眼,最好也不過是C級而已。
事實上他也想看看,顧慎挑選封印物的眼光。
“確定了麼?”崔忠誠打開紅銀防護罩,將手珠取出,語氣毫無波動地誇讚道:“眼光不錯,雖是C級封印物,但實際上有A級的強度,不過……這串手珠隻剩兩次祈願之力了。”
“兩次足夠了。”
顧慎直接將手珠戴在手腕上,如果不是時厲的任務充滿未知危險,他倒是更情願選擇一件內蘊龐大超凡源質的封印物,然後用熾火吞去消化,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選這串手珠,不圖彆的,就圖安全。
關鍵時候能保命,就足夠了。
“謝了啊!”
顧慎戴上手珠之後很敷衍地道了一聲謝,然後連一秒都沒有停,討債一般伸出手掌,認真道:“還有一門呼吸法。”
“……”
崔忠誠神情複雜地看著顧慎。
周濟人收顧慎當學生,絕對不是一個巧合……這個小家夥有成為老流氓的潛質。
“你想要什麼樣的呼吸法?”
崔忠誠輕輕歎了口氣,看到顧慎有些茫然的眼神,耐心解釋道:“越是好的呼吸法,越是無法複刻,隻有觀看原本,完成解夢,才能感悟意境……有些呼吸法被拓刻在紙張上,有些被烙印進入封印物裡。據我了解,在裁決所裡將驚蟄修行到大成的精神係超凡,繼續修行第二卷呼吸法,往往是選擇觀摩顧長誌留下的穀雨卷。”
“等一等……穀雨卷?”
顧慎怔住了。
“你是說,顧長誌留下的呼吸法……不止一卷?”
“驚蟄,穀雨。”崔忠誠道:“這兩卷,是顧長誌沉眠之前,公開留給東洲議會年輕人的指引法門,分彆留在了裁決所,監獄所,兩卷呼吸法的意境不同,觀看順序沒有先後影響,前後合在一起……便是赫赫有名的‘春之呼吸’。”
顧慎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驚蟄夢境中看到的畫麵,隻是一個殘留的精神片段。
驚蟄是四季更迭的開始,也是呼吸法門的開始。
“穀雨在監獄所……”顧慎眼神灼熱,道:“這卷呼吸法有拓本可以觀摩麼?”
“顧長誌的呼吸法是這麼好拓印的麼?這麼多年,可隻出了一位‘天瞳’!”崔忠誠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要其他的呼吸法,我可以想想辦法,但這卷穀雨不在大都,想看的話,需要你自己提出申請,議會默認同意的前置條件是申請者至少具備深海六層的實力。”
“深海六層?”顧慎苦笑一聲,道:“要求這麼高?”
“還是那句話,貪多嚼不爛。在驚蟄呼吸法修行到大成之前,接觸另外兩卷,未必是好事。”崔忠誠淡淡道:“春之呼吸,尋常人能參悟一卷,已經是天大的幸事。所以議會定下的這個規矩,深海六層以下實力的超凡者,不得申請接觸第二卷,這既算是限製,也算是保護。”
“也是……”顧慎無奈。
崔忠誠忽然道:“你參悟驚蟄用了多久?”
“啊哈……”
顧慎連忙打了個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這小子,到這個關頭還藏著掖著呢?
崔忠誠沒說什麼,既然顧慎不說,他也懶得多問了。
片刻功夫,顧慎又在青銅供台四周轉了一圈。
他緩緩停在最偏僻的一座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