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怡還未察覺,她有外掛在身,顧朗爸爸知識淵博,這三門語言他們都看得懂的,那邊的秘書助理更不用說。
她看服務員還站在這就問:“有什麼推薦菜麼?”
蘇詩怡用的是意大利語,聽她的發音,不像是初學這門語言時奇怪的語調,比當地新聞廣播上說得更標準。
服務員表情都變了,這會是勉強笑了笑,給他們推薦了幾道招牌菜。蘇詩怡已經養成點單不問價格的習慣了,點點頭表示可以,就讓他上吧。
服務員聽到她這話如蒙大赦,像是逃跑般趕緊溜了。
蘇詩怡隱約意識到不對勁:“他好像很害怕我們。”
“沒想到你會說意大利語,而且肯定看得懂菜單。”顧朗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從你剛進門,這家夥就想把你當肥羊宰呢,這麼明顯的亞洲人麵孔。他那不是害怕,是算盤落空,自己心虛了。”
誒,是這樣嗎?
她不由撇撇嘴:“原來旅遊地點宰客全世界都有啊,我以前都不敢在汽車站、火車站附近的門店買東西消費,沒想到出國了還能遇到。”
顧朗笑:“很正常,這裡是遊客聚集地,他們會這樣做不奇怪。旅遊地點很少有來第二次的,都是仗著不用做回頭客生意就為所欲為。現在互聯網技術發達了還好一些,以前隻會更猖獗。”
這些個體戶可不會在乎旅遊地信譽受損,遊客體驗不佳,反正景區或當地政府會想辦法源源不斷擴展新客源的。
因為有這件事,蘇詩怡品嘗美食的心情都淡去不少。尤其是吃到墨魚麵時,蘇詩怡嘗了一口就把叉子丟了。
她有點生氣,這家餐廳上的墨魚麵味道不對,和她昨天吃得不一樣!墨魚麵本身就是黑色的,這家店上的就是簡簡單單塗了點醬,蘇詩怡倒了一杯清水下去,撈出來的麵條就變成黃色了。
蘇詩怡氣得都沒讓秘書處理,直接叫服務員:“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這叫墨魚麵嗎?”
被她叫來的服務員本來還想辯解,墨魚麵本來就是這樣的嘛,但剛才被顧朗眼神掃射時的心靈震撼仍在,這會又要麵對這個表麵平靜,氣場卻很強大的男人……
服務員慫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隻能是他們的老板出來解決。那老板比服務員有幾分眼力見,看顧朗氣勢不凡,蘇詩怡又底氣十足,同桌的幾個人看上去也不是好欺負的樣子,立刻賠笑道:
“真對不起,是廚房做錯了。我們馬上給您送一份新的。這一桌就不收錢了,算是略表歉意。”
蘇詩怡才不想理他:“果然,比起被行政處罰,這一桌子菜以次充好的成本其實沒多少錢。你的算盤打得挺精,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要投訴你,按照當地法律,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這是當她傻呢?墨魚麵是黑色的,意大利麵是黃色的,這兩種食材能做錯?除非廚師的眼睛瞎了。其他的菜她也不想嘗,直接作為投訴的證據吧。
老板臉色不太好看了,不是說好了免單,沒必要做這麼絕吧,有點給臉不要臉了,要知道他在威尼斯也不是好欺負的。
他正準備和蘇詩怡“講講道理”,這都還沒開口呢,她桌子上一位男士就站了起來,看上去想和他“談談人生”。
老板:……
他訕笑著站在原地,這會是站著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約翰叫了結賬,服務員瑟縮著遞上賬單。
約翰快速掃了眼,隨後就帶著核善的微笑提醒老板:“拿錯了吧,你確定是這份嗎?”
這上麵的價格對顧朗的一頓飯來說不值一提,但明顯不是這家餐館的正常消費水平。
顧朗可以為全世界最昂貴的東西付賬,隻要它物有所值,但不意味著可以被一家餐館老板隨意拿捏,獅子大開口。
老爸的秘書要如何與老板交涉暫且不提,蘇詩怡剛打完投訴電話,這會以手托腮,正在思考人生。
她有幾分惆悵:“爸爸,你說我這是什麼事故體質,怎麼最近走到哪都遇上打臉對象,這不對啊。”
要收拾倫敦古董店的老板、威尼斯餐館的老板都易如反掌,但這些人總是冒頭也很煩的,最近的磨難是不是太多了點?
顧朗:“人生在世,遇到點挫折不是很正常嗎。古董店、旅遊勝地宰客都是正常現象,一點都不奇怪。”
蘇詩怡心想也是,但還是覺得這都是主角的待遇才對。而且也不光是爸爸說得那麼尋常,還出了七月青李被迫修改劇本那樣的事,這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小概率事件吧?
她一個小可憐女配,又解決了係統的麻煩,按理說應該是沒人關注,沒人在意,又不像顧朗爸爸那樣,帶著巨佬氣場……
嗯嗯?
蘇詩怡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老爹這處變不驚的態度,習以為然的語氣……
之前都還好好的,不會是因為這段時間她都和爸爸待在一起,被他的巨佬光環傳染到曲折離奇的事故體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