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怡不想被送回福利院,她想和爸爸待在一起。在詩怡心裡,爸爸是最厲害的,無論詩怡有什麼願望,爸爸都能給她實現。
可是爸爸太忙了,詩怡經常眼巴巴地坐在房間的窗邊,這裡能看到外麵的車子進來。如果有汽車的聲音,她就會期待,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但她一般是等不到的,她的等待十有八/九都會落空,隻能噘著嘴回到床上睡覺。小孩子不能熬夜,爸爸卻總是十點後才回來。
某天,詩怡又等了很久沒等到人,她傷心極了,躲在被窩裡哭。她自以為沒什麼動靜,但照顧她的保姆察覺到她在哭後,立刻就彙報給了顧朗。
保姆當然也心疼這孩子每天都在苦等,但顧先生太威嚴了,留在彆墅的時間少之又少,她平時不敢說,怕顧先生覺得她多事,也對詩怡印象不好,不過今天詩怡都哭了,那就不一樣了。
顧朗有些詫異,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以他們的塑料父女情(?)詩怡才不會那麼黏人——後來才想明白,現在的詩怡年紀還小,對於這個剛從福利院出來的孩子來說,家長就是她的一切。
得出這個結論讓顧朗心中湧上一股奇妙的滋味,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哄好傷心的詩怡。
他走近公主房,小心地掀開她的被子時,小家夥的身體都縮成一團,眼淚還掛在臉上呢。這倒是讓顧朗犯了難,他實在沒有多少哄孩子的經驗。
還得是育兒保姆在身後低聲提醒:“您抱抱她呀。”
顧朗伸出雙臂:“要抱一下嗎?”
詩怡:……
詩怡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顧朗:……
太難了,養孩子一點也不簡單,這麼點大的孩子可不是給錢就行。他示意保姆先出去,自己坐到了詩怡的床邊,先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為什麼哭?”顧朗還得控製著力氣,小孩子的皮膚可嬌嫩著,“詩怡,哭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你有什麼訴求,應該和爸爸說,你已經能夠和爸爸溝通了。”
這種哄孩子還要帶著教育的口吻讓詩怡莫名覺得更委屈,她也不要紙巾,拽起顧朗身上昂貴的西裝外套,用來給自己擦鼻涕。
顧朗也由著她,完全不在意高定正裝的價格,甚至還脫下來給她玩,不就是一件衣服麼?看她現在這副傷心難過的樣子,他倒是忘記了“初心”,沒拿出手機拍照。
詩怡抽抽噎噎:“我想……我想爸爸了。但爸爸不在,總是不在家。”
雖然顧朗沒有承認過這是家,在他看來這隻是過渡性質的居所,連博物館都開不下,但在詩怡心裡,不管房子大小,隻要和爸爸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顧朗告訴她:“因為爸爸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要早點當上世界首富。光是這個還不夠,在這基礎上還得更進很多很多步,才能讓你有永遠揮霍不完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將來你再生個,或者領養個孩子,我來培養ta繼承資產,等我去世後,再讓ta繼續賺錢給你花。實在不行,交給職業經理人也可以。”
至於培養詩怡,估計是不太可能了,她的天資不算高,顧朗也不舍得讓她這麼辛苦,現在隻是學兩門語言,她就覺得累了(……)
果然,不管在哪裡,她都是注定要當鹹魚的人。
年僅三歲半,就被顧朗爸爸將很久以後的事都安排明白的詩怡:……
她聽不懂太複雜的東西,甚至連去世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但她隻想明白一件事,爸爸要賺錢,要當什麼世界首富,但是賺錢就沒時間陪她了。
詩怡閃著淚花:“我不花那麼多錢也沒關係,我要爸爸。”
顧朗挑眉:“真的嗎?如果沒有永遠揮霍不完的錢,那樣你的信用卡每次隻能花幾個億,建個宮殿還得考慮預算,衣帽間不能再建幾百平方米,皇冠上的鑽石不能超過一百克拉,每年隻能有幾十件高定,不能當日常穿著,在拍賣會上隻能選一半,沒辦法全拿下了,這樣憋屈的生活,你也能過?”
詩怡:?
她的年紀太小了,還聽不懂爸爸在說什麼,但既然爸爸的語氣這麼嚴肅,可能那些都是很貧困的生活吧(……)
在榮華富貴和爸爸之間猶豫了兩秒,詩怡還是拉住了爸爸的衣角:“那我會省著點花錢的,我想要爸爸!”
“就算沒有好看的裙子也沒關係,我想和爸爸待在一起。”
這小家夥……
幼崽還小,他不能彈她的腦殼,隻能在她頭上點了一下。
“好,那爸爸就暫時放緩賺錢的節奏吧。不用那麼悲壯,你的小裙子還是能保住的。”
啊,裙子還在就行,裙子和爸爸可以同時擁有,好耶!
詩怡懵懵懂懂的點頭,接著問:“爸爸,那以後你就當不成世界首富了嗎?”
顧朗:“不,原本計劃是兩年,現在要抽出更多時間陪你,所以放寬到五年。”
詩怡:?
“世界首富”她知道,就是全世界最有錢的意思,那按照這個說法,他們家還是會很有錢啊,為什麼爸爸說會很憋屈呢?
幼崽詩怡又陷入了困惑。
詩怡:我的爸爸,他好像有很多很多和彆人不一樣的地方(撓撓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