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的目光再次危險的看向尤正峰,“尤先生是不是對我們隱瞞了很多事情?”
“不,不是啊,我真的完全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尤正峰被對方卡住咽喉,怕的雙腿發軟,渾身發抖。
“真的,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尤,尤白鈺應該不懂的,他真的不懂啊,他一直想考的是金融係,怎麼可能會懂這些?而且他在家也就是看看書,我們連微腦都沒給他買新的,都是用他弟弟剩下的。”
那隊長是真的知道逼問不出東西,泄憤的把人狠狠的扔到地上。
“會不會是拉瑞歐給他的裝備?”隊長看向老三。
“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拉瑞歐是當今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老三一邊說一邊飛快的破解老六的信息端。
可是,這一切都需要花時間不是嗎?
尤白鈺已經拿著信息端和拉瑞歐聯係上了,他們之間的計劃也蕩然無存!
隊長氣的渾身發抖,今天難道要折了自己三個手下,還要無功而返?
明明這麼容易,明明已經準備的這麼徹底!甚至計劃的這麼周全!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他
們現在隻能聽著尤白鈺用軟軟的,撒嬌的口氣告狀。
而拉瑞歐聽到尤白鈺這麼說,聯想到剛剛接到的通訊,頓時背後冒出一陣冷汗,他立刻推門走出實驗室,一邊問尤白鈺現在在哪裡?彆管其他的先躲起來再說,一邊對侍衛長說:“他們要綁架尤白鈺來威脅我!”
“什麼?!”原本在休息室看看書的侍衛長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
而通訊端那邊尤白鈺還軟軟的說:“對啊,他們要抓我,我把微腦不小心留在自己房間裡他們就破解了,然後是不是給你打通訊騙你回來?他們好討厭,也不知道怎麼做的,反正連我這個信息端也不能用了。”尤白鈺看著手上的信息端很氣了。
“白鈺,你先彆管這些,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不過拉瑞歐腦子也沒完全下線,“你,你現在用的是誰的信息端?”
“壞人的。”尤白鈺一腳把那個編號六的屍體踹下山,“我想了點辦法讓他從雪山上掉下去摔死了,我就下去用他的信息端打給叔叔。”
“不是,你怎麼能用彆人的信息端?”要用也是必須得到對方同意,可那人明顯是壞人,活著的話,肯定想方設法抓尤白鈺,死了的話怎麼同意?
拉瑞歐有些沒想明白,不過現在重點也不是這個,“算了,你先躲起來。”
“恩!”尤白鈺打完通訊,任務也完成了,“我先去躲起來,叔叔再見。”說完,掛了通訊後,把那個信息端也一起扔下去。
再次變回小白鼬,撒腿就往山莊那邊跑。
哎呀,今晚這邊肯定很亂,但山莊那邊就安全多了。
他,他還可以繼續欺負兔兔!
小白鼬想到這就興奮的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把上麵蓬鬆的如同糖霜的積雪抖掉。
“嘰嘰嘰!”兔兔,兔兔,他的兔兔來了!
他,他還可以抽空給雪山回一條消息,一邊跑一邊胡思亂想的小白鼬覺得雪山今後不能再罵自己渣了,畢竟他連逃命的時候還記得回他消息呢。
可真是絕世好對象了~
嗯,還不算~小白鼬甩了甩尾巴,跑到一棵樹上看著那些人搜索屍體,然後迅速撤離,就連被他扔到山下的六號屍體也被找到,並且立刻用繩索綁住後,往山下跑。
——
拉瑞歐急急忙忙帶著侍衛長以及安全部的人包圍整個小區的時候,小白鼬看著兔兔窩裡多出來的兔兔,那隻小兔兔小小的,依偎在媽媽懷裡。
就,就和小老鼠好像呀~
他們的渣爹則被小白鼬欺負的“吧唧”躺在地上裝死,一動不動的。
柔軟的兔窩邊邊上趴著一隻毛茸茸白乎乎的小白鼬,他眼睛圓溜溜的,又黑又圓。
兩隻小爪子扒拉著兔窩邊緣,小心翼翼的探頭探腦,伸長脖子,滿眼好奇的看著那些眼睛都沒睜開的兔兔。
“嘰嘰。”真可愛呀。
小白鼬舔舔嘴巴,把腦袋縮回去。
那隻母兔子終於鬆了口氣,繼續用身體擋住兔窩,把自己的寶寶全部藏在身體下麵。
而那隻小白鼬著轉身看向那裝死的兔兔,“嘰嘰嘰...”既然今天有小兔兔了...
那隻體積都是小白鼬十幾倍大的巨型公兔兔偷偷的睜開眼睛瞟了眼那隻可怕的白鼬,眼睛裡有點點期待的看著他。
是不是,今天看在有崽兒的份上能放過他們
不,怎麼可能?
今天一晚上其實玩的特彆開小白鼬後腿一蹬撲到大兔兔的身上,張開嘴就要咬兔兔的脖子。
愣是嚇的兔兔“嘰嘰嗷嗷”的亂叫,和撒開韁繩的馬一樣到處跑。
白白也就嚇嚇這隻膽子超級小的大兔兔的,等它跑起來,小白鼬就站在他腦袋上,一隻爪子抓住
一隻耳朵,“駕!”
今天白白的座駕是兔兔!
好耶~
玩瘋了的小白鼬突然看見和雪山聯係的信息端“嘀嘀嘀”響個不停。
小白鼬立刻跳到欄杆上,他剛剛把信息端掛在那。
用小爪子打開頁麵,雪山先是發了個通訊視頻,但自己沒接到。
隨後便是幾條消息:“小家夥,我快到主星了。”
雪山:“本來,這段時間我不該回來的,但我太想你了。”
雪山:“你願意在山莊見麵還是之前的酒店?”
雪山:“我保證,在你主動願意告訴我,你是誰前,我絕對不會貿然揭開你的麵紗。”
雪山:“還有十二小時我就能回來了,小家夥你想我嗎?”
雪山:“我想你想的寢食難安。”
小白鼬坐在兔窩外的柵欄上,耳朵都燙呼呼的“嘰嘰嘰……”有,有點~
哎呀呀,有點不還意思的小白鼬用爪子扒拉了下燙燙的耳朵,不自在的甩了下尾巴。
小白鼬仰頭望著璀璨的星空,最後小心翼翼的把信息端放在心口。
剛剛經曆過大逃亡和反殺後,小白鼬的心臟“砰砰砰”的亂跳著,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逃跑時候太激烈了還是因為雪山說的話……
白白跑到樓上的書房,待在自己最喜歡的窗口上看著窗外。
微風,徐徐出來,涼涼的,特彆舒服。
小白鼬垂下眼簾,看著安安靜靜的信息端想:“我也有一點點吧。”就,一點點...
他,真的和自己的雪山好像呢。
不,他就是雪山,屬於他的雪山。
小白鼬過去寄居在一座巨大的雪山上,那做雪山被稱之為聖山,世代被人類供奉。
所以雪山是神,而他是妖。
但在雪山的庇護下,山林間,厚重的積雪下孕育出很多很多的小妖怪,他們與人類互不乾擾,並且在妖界打開的時候,絕大多數為了修煉和生存而移居到妖界。
那時候白白沒有過去,白白還是隻非常弱小的小妖。
如果貿然去妖界,遇到不講道理的大妖或許會沒命,所以繼續留在雪山上。
但春去秋來,日夜交替。
居住在雪山腳下的人類依舊信奉山神,而靈氣逐漸消退,小妖怪難以誕生。
就連一直生活在雪山身上的已經誕生的妖怪也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甚至死亡。
那時候白白一直陪著雪山的山神,看著日出日落,感覺到身邊那人的難過和低落。
山神說,如若看著自己的孩子無奈離世,他卻無能為力,這山神做的又有何意義?
那時候還小的白白突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仰頭看著那在自己誕生時,用修長的雙手把他捧起來,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他額頭和身體的山神,給他取名並送上祝福,給予他力量的山神。
他敬仰崇拜的山神越來越低落越來越難過,甚至在這一刻,白白感覺到他的離彆。
從出生起,日日夜夜的和山神在一起的小妖怪白鼬急切的“嘰嘰嘰”叫著。
他知道山神最喜歡擼自己肚子,最喜歡用修長的指尖撓一撓他的額頭,甚至是把他掛在脖子上,就如同一條小圍脖。
那時候還不夠長的白白會努力叼住自己的尾巴,給山神做圍脖。
他們會偽裝成普通人,前往人類的集市,感受著煙火的氣息。
但在這一刻,山神他似乎要離開了。
他說:“妖界與人類之間的大門還有一千年才能打開,而你們山上這些小妖怪是堅持不到這一刻的。”
“白白,你要明白,緣起緣落,人生終有一彆。”
那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撓了撓白白的下巴和臉頰。
白白用爪爪抱著山神的指尖,充滿了不舍,對小妖怪而言,死亡難以逃避,那,那就更要珍惜眼前不是嗎?
所以他對山神說,“白白不希望你走,白白活不到那時候就活不到,但希望僅有的歲月裡,有山神大人的陪伴。”
那一言,隻是換來了山神的歎息。
山神說:“到春天,就是我們分彆之日。”
“白白,要長大了。”
從來不會在冬季感到寒冷的白鼬,在那一刻,莫名感到冷意,還有深深的無助。
無可避免的,春雨如期而至。
往日最受歡迎的季節,那細細的小雨中卻夾雜著山神的氣息。
山神,用自己的神力,在雪山上籠罩出一個結,山腳狂風暴雨,人類寸步難行無法再徒步祭拜山神,山上卻一如既往。
而同是,結界內靈氣再一次恢複,變得充盈而又溫暖...
山神,用自己為山上所有的小妖怪換取了一千年後進入妖界的機會。
從出生就開始庇護他們的山神,永遠不會死去的山神,卻為了他們這些小妖怪而消失在天地間。
那人,身上有著雪山的味道,是孕育出山神的雪山味道。
他熟悉的,又歡喜的味道。
小白鼬想,他是山神那最好了。
但他不是山神也無所謂,他身上有雪山也有山神的味道,那一定是山神怕他太孤單,指引自己,告訴他,這人是山神為白白挑選的對象。
一定是這樣,小白鼬哼哼唧唧的抱著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團成一團,張大嘴打了個濕漉漉的哈欠。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