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焦糖酥餅(2 / 2)

薑竹瀝意外地睜圓眼。

根……根本沒想到他會接。

“你還醒著?”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怕被聽出異常。

對麵沉默兩秒。

“彆憋了,哭。”段白焰聲音一沉,“哭完就去睡。”

薑竹瀝差點真的放聲大哭。

但她還是矜持地憋了憋:“你……你為什麼知道我……”

然後就喘不上氣來了。

段白焰從頭到尾安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斷。

那年聖誕節,她收到一件禮物。放在課桌裡,寫著給薑竹瀝,卻沒有落款。

——是一盞藤球燈。

***

薑竹瀝吃了退燒藥,這一覺睡得很死。

後半夜卻被熱醒。

乍一睜開眼,她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屋內很亮,是超出尋常、異常的、帶著溫度與黑煙的亮。

著火了。

她扔開被子,迅速爬起來。

火從廚房裡燒起來,不知道燒了多久。等她醒過來時,屋內濃煙滾滾,火舌已經逼到了臥室門口,她被侵沒其中,竟然無法跨出。

“601有人嗎!601!601的住戶!”

樓下傳來擴音器的聲音,薑竹瀝心跳加速,努力讓自己鎮靜,然後跑回去開窗戶:“有!有人!”

擰開窗鎖,沁涼的夜風兜頭而來,濃濃的黑煙傾巢而出。

“火太大了!我們的消防員現在也進不去,你先跳下來吧!”

薑竹瀝顫巍巍地站在窗台上,長發被夜風吹亂。

隻是向下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她就迅速收回目光,抓緊窗欞。

不行……

腿肚子發軟。

“你下來啊!”樓下的擴音器還在繼續,“你先下來!彆管家裡的東西了,命最重要!”

薑竹瀝還真的沒有管家裡的東西。

就是感覺自己現在命也快沒了,有點遺憾。

“我……”她死死攥著窗戶,聲音微如蚊蚋,“我可以不跳嗎……”

“不可以。”

夜風凜冽,她被風吹得眯起眼,耳畔突然傳來這三個字,她陡然睜大眼!

薑竹瀝低頭,驚奇得差點掉下去:“段白焰!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竟然……竟然坐在樓下那家用戶,窗外的空調台上!

段白焰仰著頭,唇角微動:“就剛剛。”

他的監控顯示異常,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卻被告知消防車進不去,於是隻好曲線救國。

他背後星輝滿天,她背後火光衝天。

火舌舔舐了半個臥室,他語氣平靜:“你害怕嗎。”

怕。

薑竹瀝難以啟齒。

她已經二十五歲了。

沒能成長為母親期待的大樹,仍然軟弱,仍然無助。

這個認知本身,就讓她難過得想哭。

“怕就閉上眼。”

薑竹瀝看著他,很久很久。

過去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時候,她對段白焰動了心呢。

似乎是某個平淡無奇的星期五,班主任鎖了教室,薑竹瀝走到半路,發現自己忘了帶數學作業。

她回校去取,想像男孩子們一樣,爬上兩米高的窗戶,翻.牆進教室。

可等她艱難地爬上去,才發現……窗戶比她想象中高得多,她、她下不來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尋求了場外求助:“段白焰……”

十分鐘後,段白焰一臉不爽地趕到。

那張臉經過十年,與現在的眼前人重合。

風拂過耳畔,背後越來越燙,薑竹瀝看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慢慢閉上眼。

仿佛回到十七歲。

他說……

“跳下來。”

“我接著你。”

千回百轉,就這一眼。

——來我懷裡。

——地獄我也陪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年之後。

薑竹瀝好奇地問:我當時明明憋氣了,你怎麼聽出我在哭?

段白焰輕咳一聲,心虛地移開視線:想象過。

在無數個騷動的深夜裡,想象過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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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PS:這裡我一定一定要強調,六樓都很高了,現實裡隻有消防隊員準備好救生氣墊並指揮跳樓時或樓層不高(一般4層以下),非跳樓即燒死的情況卜,才采取跳樓的方法。

……所以火災地震彆總想著跳樓!!尤其是高樓!真的很容易受(G)傷(G)的!!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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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入v啦,會有三更。

……我總覺得我寫不完,所以打算先去哭一會兒再回來寫(轉身縮進角落就開始自閉.jpg 不知道我猛虎落淚,會不會得到一群男主排隊安慰)

我的文都不長,這本也不會長,應該仍然隻要五六塊,半杯奶茶錢。

謝謝你們支持正版【雙掌合十】,謝謝思明x2、夏珩、等作者開車x2、Harper、YoonsuI.的地雷;謝謝你們的營養液(名單太長了待我明日一一答謝hhh)。

也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包容我,非常感激。

秋天就要到啦,祝諸位好。

--南書百城 2018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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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新文我差點忘了求預收……求求你們來收藏我吧嗚嗚嗚!!還有作者專欄!收藏一下不迷路!!謝謝大佬們!TvT

《幾點了你還不睡》:

[軟妹vs大叔,十項全能新媒體記者vs前射擊教練的大學教授]

陸摘年紀輕輕獲獎無數,性情寡淡難以近身。

從國家隊退役,到南大任教後,依然不沾煙酒,無欲無求。

直到他家,住進一個超·級·愛·熬·夜的小女孩。

生活規律,禁欲多年的陸教練……突然開始徹·夜·失·眠。

*

夜深人靜,陸摘躺在床上,聽隔壁房間敲鍵盤的聲音,感到燥熱又難耐。

在洗了一個漫長的冷水澡後,他決定去批評她。

敲開房門,柔軟的燈光垂下來,小姑娘穿著睡衣揉著眼,神情無害又可憐。

他那句到嘴邊的“幾點了還不睡你等著猝死吧”,出口,就成了一句毫無威嚴的——

“還剩多少作業?有沒有我能寫的?”

--這塵世泥濘/我為你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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