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安排,就是拖時間等小熊弟弟的電話,然後她配合表演,把他哥哥送去見媽媽呀——
程西西眨眨眼:“沒有安排了。”
“我記錯了嗎?”熊恪心裡蹊蹺,“吃飯的時候,你好像說要去看電影。”
她不假思索:“對,你記錯了。”
“……”
熊恪默了默,征求她的意見:“既然這樣,我們先回去?”
“好呀。”程西西乖乖鑽進車裡,係上安全帶。
兩個人翻山越嶺回劇組,她驚奇地發現,她離開之前韓采薇在拍什麼,回來之後,韓采薇還在拍什麼。
“就,就她這效率……”程西西驚了,真誠地問許斐,“是不是我出去度個假再回來,也沒關係?”
導演每分每秒都徘徊在暴走邊緣,許斐接過她從外麵帶回的小零食,掩嘴小聲說:“給你吃個瓜。”
“嗯?”
“你不是一直好奇,韓采薇為什麼看你不順眼嗎。”
“是呀。”
“我今天不小心聽見她和經紀人聊天,”許斐小聲逼逼,“何筱筱把夏蔚的鍋扣在你頭上,說你和你的小姐妹,聯合起來黑她。”
程西西二度震驚:“何筱筱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寫?”
“不對。”她馬上就想到,“韓采薇沒腦子嗎?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端倪,她還真經紀人說什麼就敢信什麼?”
許斐聳聳眉:“那誰知道。”
吃完一袋薯片,她視線向下掃,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搜刮的食物。
突然看到零食旁邊的另一個手提袋裡,露出一團……毛茸茸的尾巴。
許斐微怔,眼睛蹭地一亮:“那一袋也是給我的嗎?”
程西西看了一眼,趕緊撲上去抱住,拚命搖頭:“不不不,這些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這麼多呀?程西西,你真是一個富足的姑娘。”許斐舔舔唇,不死心,摩拳擦掌地靠近她,“送我一個嘛……就一個?”
“不。”程西西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一本正經又大義凜然,“這是我的子子孫孫——現在又不是饑荒年代,你見誰拿子子孫孫送人的?”
許斐正要嘲笑她,一個低沉的男聲插.進來:“西西。”
程西西趕緊瘋狂地搖尾巴,企圖靠製造龍卷風來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我在這兒!”
熊恪大跨步走過來,幫她把晃晃悠悠的兔子尾巴塞回去。
她看著他:“事情都解決了嗎?”
“沒有。”熊恪微頓,“我家裡有點事,要先跟一諾回去。我下次再來看你,嗯?”
程西西猶豫一瞬,小心翼翼地試探:“是阿姨身體出問題了嗎?”
“是……吧。”熊恪其實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熊一諾含糊其辭,死活不肯說重點。
“那我……”她問,“我可以也去看看阿姨嗎?”
熊恪沉默一陣,垂眼:“你不用工作嗎?”
程西西沒忍住,超級超級小聲地嘟囔:“我的同行一直NG,她那條可能要拍到過年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說這句話時,場中的韓采薇好像斜眼看了過來,目光帶箭似的,直直插在她腦袋上。
可是等她轉眼再去看,她又立刻移開了眼。
“西西。”熊恪不忍心拒絕,但現在的情況又的確不太方便,“下一次吧。”
程西西垂著腦袋,腳尖在地上蹭了蹭。
她沮喪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
腦袋猛地抬起:“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熊恪微怔,有些不自然:“……西西。”
程西西腦子裡那隻有點神經病的土撥鼠瞬間又活了過來,來回八字形扭秧歌,尖著嗓子高唱勝利的凱歌。
“西西。”離開之前,他低聲說,“你好好工作,我晚一些聯係你。”
***
程西西一直等著,他晚些來聯係她。
韓采薇幾乎NG一下午,才磕磕絆絆地過了兩條。
程西西晚上還有場戲,恨不得拍戲時也攥著手機,就等熊恪忙完給她回消息。
許斐感慨:“戀愛的酸臭味。”
這場戲拍到後半夜,女俠程西西從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出來,精神仍然十分亢奮。
卸完妝後開心得像高唱“我準備好了”的海綿寶寶,蹭蹭躲起來,偷偷摸摸掏出手機。
熊恪半小時前給她打過一個視頻電話,她沒接到。
她喜滋滋地給他打回去。
然而這回換熊恪沒接到。
沒關係……
程西西想,他可能是沒看見消息。
攤在椅子裡,她的手不安分地在桌子上到處摸摸摸,企圖摸出她那袋玩偶——玩偶太多,她和熊恪一人一半,擁有兩大袋一模一樣的兔子。
然而摸了半天,沒摸到。
程西西疑惑地抬起頭,發現桌上有零食袋子,有水杯有飲料,就是沒有她那袋玩偶。
“奇怪……”她撓撓頭,給許斐打電話,“許斐姐姐,你幫我把兔子收起來了嗎?”
“沒有呀。”
程西西不太相信:“……你驢我呢吧?”
“我真沒拿,就放休息室了。”許斐好笑,“我要是拿了的話,肯定會告訴你的,騙你乾嗎?那麼多兔子,我得藏哪兒你才能發現不了?”
說得也是……
程西西向她道謝,然後掛了電話。
可那更奇怪了……
她窸窸窣窣地放下毯子和手機,四處摸索,問其他藝人的助理。
然而沒一個人說見過。
程西西蒙了。
恰在此時,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