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禮有節道:“承蒙陛下厚愛,不棄出身,對青委以重任。”
堂邑侯冷笑一聲,道:“既然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就彆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憑你也配?”
衛青隻默默聽著,像是變成了一顆石頭,任爾東西南北風。
接下來無論對方說什麼,他都裝聾作啞,直到陛下傳召才拱手離去。
對於曦月來說,日子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區彆。
就是最近陳皎總是借著探望太皇太後的名義,跑來找她。
不是給她送禮物,就是約她一起去賞花。
曦月手裡也沒什麼大事,就都答應了他。
禦花園中,陳皎問道:“那個衛青呢?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
曦月道:“自然是有公務在身,我提拔他就是要他來做事的,否則豈不是白領了俸祿。”
陳皎得到這個答案,心中十分滿意,也不再計較那許多。
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賞花,很快一下午就過去了。
陳皎手裡拿著陛下給他折的花,神采飛揚地走了。
半路上遇見衛青,他斜睨了對方一眼,然後收回高貴的目光,徑自走了。
回到家中,陳皎把花插在了瓶子裡,然後擺弄著花笑了起來。
另一邊,曦月也把陳皎折的花插在了瓶中。
衛青進殿來,道:“陛下。”
他看了一眼那瓶中的花。
曦月又擺弄了一會兒那些花,順便修剪了一下,然後便走向床帷之中。
衛青也隨她入了床帷。
衣物散落一地,桌上的花開得正豔,帷幕內的一對身影也交疊纏綿。
第二天,陳皎又入宮麵聖,遠遠便看見陛下和衛青在一起,舉止親密。
陛下的脖子上還有一抹紅痕。
他瞬間不可置信地頓在原地,心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燒,頃刻間吞噬了他。
明明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結果卻讓彆人捷足先登。
還是個卑賤的騎奴!
他憑什麼?
陳皎麵色如霜,轉身便走了。
幾天之後,衛青再一次放了假,便回府中看望姐姐。
行至半路,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一個閃身往旁邊偏去。
下一刻,隻聽背後風聲忽起,一把劍從他腦後擦肩而過。
與此同時,十幾個手持刀劍的黑衣人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看樣子是要他的命。
衛青挑中一個看上去稍弱的黑衣人,上去就飛起一腳,將他踹出老遠。
其餘人立刻一擁而上,衛青拔劍出鞘,當場斬殺一人。
鮮血飛濺,他臉上露出冷酷的神情,像是凶猛的野獸。
強烈的殺氣從他身上爆發而出,絲毫沒了朝堂上謙遜溫和的樣子。
他向來是不喜歡與人起爭端的,但也不懼爭端。
遇見事他願意退一步,給雙方留有餘地,可退到牆角了,他就會一腳把對方踹開。
殺到最後,衛青身上已經全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彆人的。
他立刻回宮,請求麵聖。
宮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衛青摸了一下臉上的血跡,走到一個宮女麵前,向她借手帕。
宮女顫顫巍巍地把手帕給了他。
衛青擦掉臉上的血跡,走進殿中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