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場景便又出現在二人麵前,場景十分怪異。
明何二人,依舊坐在審訊室的桌子後麵,桌子上放著那副畫。而桌子對麵卻已經變成了畫中的山間水榭,甚至聞得到水中傳來的淡淡腥氣。
那美人施施然走到水榭之中的矮幾上坐了下來,衣擺垂在一側,身姿纖細修長,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清冷之感。而明何二人的視角竟然也神奇的拉近了。
引得張景堯不由的又“哇”了一聲
明何看著畫中的人繼續跟張景堯解釋道:“畫不能成精,畫中的人也不能,但是人間有一種術法,名叫縛魂之術,可將人死後的靈魂禁錮,附著於物體之上,這物體須得和死者有一定的聯係。”
“所以人間常用活人祭劍,人死後,便拘其靈魂,賦於劍上。直到魂力覆滅,或者封印解除。否則靈魂不得解脫。”
“人間所說的劍靈,器靈,多是用此法。但因為過於凶殘且不人道,早已在千年前就失傳了。”
張景堯點著頭表示明白了:“所以現在要怎麼辦呢?封印?超度?送回冥界?”
明何則是看向畫中的人:“說說,你是誰?”
畫中的青衣美人觸及到明何的視線,又將眼眸垂了下來,恭聲說道:“我本名叫搖傾,是撫遠將軍府的世子,父親的好友陳將軍家中的阿箬與我一般大小,我倆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後來時局動蕩,父親遭奸人所害,含冤入獄,我因為長相出眾,遂流落於象姑館之中。”
“日子雖然艱難,倒也算能活命。陳將軍與阿箬本想救我出那地方,但我拒絕了。象姑館中本就魚龍混雜,消息靈通。我混跡其中,也算是探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後來我收集了足夠多線索與證據,交與陳將軍,為父親平了反。我卻被那當事人的兒子趙家的小公子抓了去,活剝了皮。死在了當夜。”
搖傾的聲音一直都是清清冷冷,娓娓道來的,可說到此處的時候,略微的有了些停頓。
隨後繼續說道:“阿箬趕到的時候……”
“後來,我死後的第三天,不知阿箬從何處學到了這縛魂之術,將我魂魄附在這張,由我的人皮製成的畫紙之上。”
搖傾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山水畫:“這畫,也是他親手畫上的。我二人於這山水之間,也算度過了一算神仙時光。”
“後來時局動蕩,阿箬因為使用禁術,遭天譴不得善終,死於戰場之上。”
“阿箬死後,他親手畫的畫便消失了,此後經年,歲月流轉,這人皮畫紙也落到不少人手中,在上麵作下畫的人,我便可變成畫中人,伴其一生。”
聽到這裡,張景堯算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因果,問明何:“那現在怎麼辦?送回冥界?”
明何看了看還在畫中的搖傾,“他執念未消,就算去了冥界也無法去輪回轉世。”
張景堯問搖傾:“那你的執念是什麼?”
搖傾恭恭敬敬的回複張景堯:“我想,在人間再見一見他。見他一世安穩,我便可消去心中執念。我畫中封印,須得他親自解除。若非他親自動手,我寧願身死魂消,也不願再入輪回。”
張景堯:“可時間已經這麼久了,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投胎轉世?怎麼還能認得出他?”
搖傾隻是笑笑。
明何卻說:“因果之事,本就玄妙,既然你們因果未消,那早晚會再遇到。”
說完,明何帶著張景堯便走了,將搖傾繼續扔在了審訊室裡。
張景堯邊走變問:“就這麼把他放在裡麵嗎?那還怎麼遇見他的阿箬?”
明何邊走邊晃了晃脖子,然後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會有人來接手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