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初把楊曉芸送到高二一班的門口後才回的自己教室,兩棟教學樓離得近,一分鐘就能走到。
他剛一走進教室的門,就有個男生炮仗似的衝過來往他手上塞了個小瓶子,瓶子裡裝的是什麼液體倒是分辨不太出來。
陶文起咋呼:“江哥,東西給你準備好了,趁著還沒上課,快!”
快什麼?
他急哄哄地要往外走,被江尋初一把拽了回來。
陶文起大概是剛打完球,手臂上一層薄汗,江尋初抓著他手臂的手一滑,隨即眉頭一皺嫌棄地丟開,不爽地問:“你搞什麼?”
“去洗頭啊,我洗發水都給你準備好了。”陶文起回:“你不是每次見了虞時茵就要洗頭?還說那女的腦子有毛病,每次都要摸你的頭發,惡心……”
“……”
江尋初蹙起眉頭。
他終於想明白今天的虞時茵哪裡不對勁了。
之前,他每次去找她時,她都會撫摸小狗似的撫摸他的頭發,態度也是溫柔的。但今天,她不僅沒有收下他給的東西,也沒有趁機摸他的腦袋,甚至語氣不善地懟了他。
難道她發現自己的目的了?
江尋初若有所思地回了位置,隨手摘下鼻梁上的鏡框丟在桌上。
他和虞時茵認識其實也才兩個多月,還是楊曉芸在生日會上介紹他們認識的。
兩年前江尋初因為某些原因轉校到了楊曉芸所在的普通初中,在那裡認識了優秀溫柔的楊曉芸,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乾淨純潔,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他對楊曉芸不僅僅是學弟對學姐的崇拜,更多的是沒經曆過感情的小男生對女生的喜歡,也有心疼。
楊曉芸身體一直不好,三個月前才被認回虞家。江尋初不敢想象她這十七年來是怎麼在貧窮的養父母家裡生存下來的,她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人也一天天瘦弱下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虞時茵,因為虞時茵搶走了她的身份。
江尋初討厭虞時茵,在聽說她還是第一附中的校花時,心裡就產生了要拉她下來的衝動,於是他斂了嬌縱的性子,假裝成無害的學弟接近她。
在他心裡,楊
曉芸才配校花那個稱謂。
陶文起看著江尋初發呆,也不敢太打擾他,等他回神了才小心地問:“江哥…頭還洗嗎?”
“洗個屁。”江尋初無語地把手上還捏著的小瓶子丟過去,正中陶文起的腦袋。
陶文起:“……”
他委委屈屈地撿起千辛萬苦找來的小樣,正要埋怨幾句,抬頭卻對上不遠處一個男生木訥呆滯看不出情緒的眼神。
他眉頭一緊。
等男生慢吞吞地把頭轉回去,他才靠近江尋初小聲道:“楊息寧那小子又在看你,他會不會去找虞時茵告狀?”
他想起來每次說到虞時茵時都沒有避諱著班裡人,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但楊息寧這小子是虞時茵的親弟弟。
“嗤。”江尋初一哂,頭都懶得抬一下:“他告的到嗎?”
虞時茵那種愛慕虛榮的人,為了優渥的生活連親生父母都不肯認,更彆說楊息寧這個屁用沒有的弟弟了。
聽他這麼說,陶文起放下心來了:“也是。”
他雖然不認識虞時茵,但聽多了她的傳聞以後對她也沒有太多好感,不過沒好感歸沒好感,要是讓她知道他們在背後議論她的話也是有些尷尬的。
——
高二九班,虞時茵已經捧著一本物理書看了一下午了。
她的成績一直都很好,一方麵是因為她的記憶力很好,看到過的東西可以記很久。另一方麵就不用說了,因為氣運,她偶爾不會的題十有**都能蒙對。
原主人緣不算太好,再加上最近大家都知道她不是虞家親生的,班裡的那些女生對她的態度就更加冷漠了。
沒了人打擾,虞時茵樂得自在,很快就複習完一本書。
下課鈴聲響起時,她慢條斯理地收拾書包,等人走了快一半了她才背著書包往外走。
楊曉芸已經在門口等她了,背著書包時不時往裡看一眼。
虞時茵覺得她是怕自己跑了,不然她一個教室在五樓的怎麼會這麼快就出現在三樓呢。
楊曉芸心思不純是顯然的,不然光憑一點氣運還不至於讓她以後籠絡這麼多人心得到這麼多寵愛。
看到虞時茵出來,她臉上揚起笑容:“時茵,我還以為你又先走了。”
周圍有同學聽到這句話後打抱不平似
的瞥了虞時茵一眼,對她亂放人鴿子的行為很不屑。
虞時茵沒說話,自顧自地往外走。
“時茵,等等我。”楊曉芸追上去。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對了,王叔晚上不來帶我們,媽媽讓我們自己打車過去飯店。”
“嗯。”虞時茵點了下頭。
楊曉芸輕蹙了下眉,對虞時茵平淡的反應有些不滿。要知道以前她總是一點就炸,特彆是自己提到爸爸媽媽的時候。
為了驗證心裡的想法,楊曉芸拽緊了手裡的書包帶子,故意道:“你不要有壓力,如果你不想回家,爸爸媽媽一定會留下你的。”
這話就說的很巧妙了,轉彎抹角地說虞時茵不是虞家人呢。
虞時茵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步子越邁越大。
她不想和楊曉芸過多交流,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第一附中很注重校園環境,教學樓下有很多花壇,花壇旁邊有階梯連著。
走在走廊,虞時茵眼尖地看到好像有個長的很好看的男生停留在一個斜坡旁,那男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