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輪椅上的了陸家的高台階嗎?要不然還是彆去了,多丟人現眼。”說著,他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
陸千和受儘嘲諷,作為他的家人的陸景銘卻沒有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也是,這群人不就是陸景銘帶來欺辱他的嗎。
等那群青春洋溢手腳健全的少年勾肩搭背吵吵鬨鬨地走出了胡同,陸千和才撚起邀請函,他的眸光隱晦不明,深沉得像一片汪洋大海。
他是陸家人,參加一場自家的晚會居然還要邀請函。陸景銘果然一點兒沒變,一如既往地會羞辱人。
許久,陸千和鬆了手指,那張邀請函像垃圾似的墜在了地上。
“拍到了嗎。”他擦著手,聲音淡的像一縷煙,如同自語一般。
他的話音落下,轉角口繞出了一個黑子男子,他站在一邊言語恭敬:“拍到了。”
“那就發給陸祖銀。”
“是。”說來也怪,以前陸景銘也不是沒找過陸千和麻煩,那
時候陸千和都當事情沒發生,怎麼這次就突然要反擊了?
黑衣男子不敢多問,撿起地上的邀請函撕成了碎片。
起身時,他看到陸少回了個消息。
【H:好】
【H:[貓咪開心打滾jpg]】
“……?”
黑衣男子眸光一僵。
他抬頭向上看,直直對上他家少爺清清冷冷的眼,漆黑的瞳很亮,似笑非笑但又泛著涼光。
仿佛撞破了什麼秘密的黑衣男子:“……”怎麼辦,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
是夜,月光朦朧地像隔著一層薄霧,溫度下降後蟬聲低低的鳴聲。
比起京市市中心,高檔彆墅區總是相對安靜一些。
“啪”!一隻價格不菲的瓷杯被摔在腳邊。
濺起的碎瓷片劃過陸景銘的腳踝,他悶哼了一聲,倔強地不肯說一聲。
白岑晴心疼地小跑過去,不認同地看著大發脾氣的陸祖銀:“孩子還小,你這是乾什麼?”
“還小還小,他都已經成年了,除了欺負他哥哥還會乾什麼!”陸祖銀罵:“你就慣著他,這小子就是被你教壞的!”
白岑晴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去拉陸景銘。
陸景銘甩開她的手,抬頭恨恨地瞪著陸祖銀:“他才不是我哥!”他不過是個私生子。
一個比他還大的私生子,說出去都丟人現眼。
“你還敢說!”陸祖銀疲憊的臉上怒火更甚,他想也不想操起一個杯子甩過去,這次杯子直接砸在了陸景銘的身上,“咚”掉在地上又是一片碎渣。
陸景銘被砸中的小腹火辣辣的刺痛,他疼得拱起身子,然而陸祖銀卻是仿佛看不見似的,隻有滿腔的怒。
“千和這孩子已經出去住了,你們娘倆還要鬨到什麼時候?再讓我知道你背後找千和麻煩,我告訴你陸家所有的一切你一點都分不到!”
他竟然拿這件事出來威脅?就為了那個私生子?
陸景銘和白岑晴皆變了臉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陸祖銀目不斜視地冷哼了一聲,拿了桌上的鑰匙抬腿就走。
大概是怕他氣著,家裡的管家李叔也急急地跟了出去。
“先生,您彆氣壞了身子。”門外,李叔擔憂地安撫:“小少爺年紀小,是心高氣傲了些。”
“找個醫生給
他看看傷。”到底是兒子,陸祖銀還是心疼的。他捏了捏額角,疲憊地搖了搖手:“老李,他做的過分了。”
半個小時前,陸祖銀的私人手機收到了一段視頻,視頻裡陸景銘帶著一群混蛋小子堵著陸千和,說出來的話不堪入耳,甚至有人對他動手,那不僅是對陸千和的侮辱,更是對他這個做父親的人的侮辱。
陸千和的母親方婷是陸祖銀的初戀,陸祖銀被逼著與她分手的時候她懷了孕,十一年前她病逝前不得已聯係陸祖銀時,他才知道自己有一個比陸景銘還大的兒子。
陸祖銀愛的是陸千和的母親,然而他改不了陸千和的身份。
“先生,大少爺不是軟弱的人,他不會怪您的…”老李安慰。
不會怪?這話誰會信。
陸祖銀自嘲地笑了聲,抬腿走了出去。
怎麼會不怪,如果不怪他也不會一個人搬出去連過年都不回來了。
房間裡還依稀能聽到白岑晴罵陸景銘的聲音,陸祖銀疲憊地閉了閉眼睛。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撥通了陸千和的電話,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聽到過他的聲音了,他很想很想和他的兒子說說話。
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一直到機械的女聲響起,對麵也沒有接。
“哎…”一聲長歎化開在黑暗裡。
陸祖銀突然格外地想方婷,很多時候他都會想,如果自己當初的結婚對象是方婷,那麼他們一家人該有多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