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秋沒去打擾他,就這麼靜靜地欣賞著眼前三四十歲的形師傅跟個孩子一樣,時而原地踱步,時而轉身捂臉忍笑。
心頭滿是問號,布秋並不能理解此刻的形師傅為何如此激動,不就是她支持了他的想法嗎?至於開心到失控嗎?
也是布秋不了解形師傅這人,才會迷惑。其實,形師傅這人說來也是個命苦的,從小就生活在一對霸道的父母身旁,事事做不了主。不管是他想乾什麼,最後都沒有人去支持他,反而還會被自己父母打壓,說他思想錯誤等等,反正隻要是他的想法,他的父母都覺得是錯的,隻有她們的決定才是正確的。長此以往下來,他的任何想法也都沒有了,隻能老老實實的子承父業,做了一個男裁縫。
但儘管這樣,他的內心還是渴望被認可的,這是天性,哪怕被壓抑了很久,他也需要彆人的認同和支持。
而剛才,他之所以那般問布秋,並不是布秋所想的那般,單純的隻是因為尊重她,那隻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是因為他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支持和鼓勵。而布秋確實如他所願的一般,給了他目前最需要的東西,所以才會有些激動過頭。
“布秋,你放心,叔叔一定會努力工作,努力把鋪子發展成工廠,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形師傅說的嚴肅認真,跟宣誓
一般,搞的布秋再次懵逼,這到底是啥跟啥?
之後,形師傅又跟布秋討論了一下,這次進幾台縫紉機的問題。布秋讓他儘力而為,反正以後她會不斷給他設計衣服,不會讓他沒有衣服可做。
事件談好後,布秋也沒在這裡多待,告彆了形師傅便離開了。
這次布秋沒有一路極速,而是漫步回去,所以在路上又耽擱了兩個小時,當布秋趕回友家村時,已經是晚飯時間。
與此同時,南市,易井南的房間內。遊知行正在易井南的身後,對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布秋如何的變態,不僅把她厚顏無恥,趁機摸他臉,占他便宜,還把偷窺他上廁所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遍,聽的易井南的手指幾次啪啪作響,可說的起勁的遊知行全然沒有發覺,還一臉嫌棄,滿嘴嘲諷著,“那個布秋就是個小變態,井南你千萬彆被她的外表給迷惑,她除了那張臉,沒在一點值得你關注的地方。”
“啪”又是一聲脆響,四仰八叉,躺在易井南床上的遊知行聽了,立刻起身,坐在床邊,看向書桌前的背影,疑惑道:“什麼聲音啊!”
易井南緩緩側身,目光猶如一道閃電,劈向遊知行,冷冷一笑,“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她是我的。”
遊知行從未見過這樣的易井南,腦子當即發蒙,脫口而出道
:“可她說了,她不喜歡你,也不想征服你。”
“隻要那雙眼睛屬於我就好了。”易井南眼底閃過劫奪的光芒,看的遊知行心下不由一痛。
井南是不是喜歡那個變態了,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他為何會露出這樣勢在必得的目光。
遊知行緊緊的抓住自己胸口處的衣服,感覺喘不上氣,臉色也開始變的煞白,眼裡全是悲傷。
易井南略過他的視線,帥氣的眉宇微微蹙了蹙,可很快又恢複如初,好似什麼也不曾發生。但他看向遊知行越來越冷的目光,還是可以顯示出主人的不悅。
此時的遊知行不敢再看易井南了,他害怕,他恐懼,儘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在他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己無所遁形。
“那麼你想要如何得到那雙眼睛,是挖出來,還是。”不等遊知行說完,易井南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你是不是該回自己房間了。”
被他無情驅逐而出,遊知行再次清晰的感覺到他的世界在排斥他。而他永遠也無法到達他的世界,心裡難受的想要發瘋,可心底還是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隻左手,想要去抓住他,可是當他一觸及到易井南那眼底的寒光,頓時無力的垂下。
“哐當”一聲,房門被人關上,易井南這才從凳子上站了起
來,臉色越來越黑。過了片刻,隻聽房間裡傳來一陣毫無感情的冷哼聲,回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