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到了,過來做工的婦女們各回各家,方語和章月月都在廚房準備午飯,布秋獨自坐在堂屋靜等外公歸家。
劉大米,劉小米看見布秋來了,意外的沒在爭鋒相對,而是畏畏縮縮的躲進房間。方傑則是留在了堂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布秋瞧,後者感覺如芒在背,渾身不適,正想起身去廚廚房,卻看見兩個挑著籮筐,皮膚黑黃的泥漢子出現了。
是外公和舅舅,布秋當下雀躍,率先打起招呼,“外公,舅舅。”
“快進屋去,外麵太陽毒。”劉鐵生一進院門,便聽見自己外孫女在呼喚自己,臉上一喜,見她還想迎出來,當下加快步伐,催促布秋立刻進屋。
自己這外孫女長的跟個年畫裡的白娃娃一樣,他可舍不得讓她被曬黑。
“小秋,就你一個人來了?”劉大帥放下扁擔,沒見其他人,有些奇怪。
“沒有,就我一個。”布冬本來還想跟著過來的,不過被布秋阻止了。
“小秋,來過來和外公說一說你們在深市的情況。”囫圇洗了把臉,劉鐵生招呼布秋便進了客廳餐桌,靜等布秋說一說她們在深市的所見所聞,生活情況。雖然這事他也從女兒女婿嘴裡聽了些,但不妨礙他再次聽外孫女說。
飯還沒熟,布秋便坐在了劉鐵生斜對麵,慢慢開口,著重說了關於父母的事情,她的事情則選擇性的說了點,劉鐵生也沒追問布秋自己的事情,反正對於現在的生活,他已經很滿足了。
午飯過後,布秋依舊拉著外公外婆聊天,直到下午三點,外公送她離開時,布秋才站在樹蔭下,提醒外公一定要把做發箍掙的錢,放在他們二老手中。
劉鐵生歎息了一聲,說道:“孩子,外公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因為你讓我們做這個發箍,那個方語指不定還是誰家媳婦呢!”
彆當他老糊塗了,他可看的分明。年初,一段時間,還沒幾個人知道他們家做發箍時,那個方語就沒出現在他們兩老麵前。後來這事慢慢傳開,這個方語就經常出現。雖然她對他們好似十分熱情,孝順,可他知道那都是因為看在他們能掙不少錢的份上。
她那點心思,他看的比自己老太婆還要清楚。
“怎麼回事?”布秋聽了,有點驚訝,這裡還有什麼文章?
“唉!這些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還不懂。外公年紀大,看的人多了就知道,她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比劉田田會演戲了多了。”一個媳婦,兩個媳婦就沒一個老實巴交的,可把他給愁的。
“外公,隻要她能演一輩子對你們孝順的戲,那也是可以的。隻要你們把錢放在自己手裡,就不怕她不演下去。再說,舅舅確實因為她變好了,雖然可能是欺騙了他,可至少比以前好了不少吧!”
自己兒子的情況劉鐵生比任何要看的清楚,確實要多虧這個表裡不一兒媳婦,否則他還在自怨自艾當中,整天趟床上等她們伺候。
“唉!你說的有理,我也懶得管你舅舅,也管不著。反正我們兩個老家夥,隻要有錢,還真不怕她們不孝順,大不了我們兩個老的另起房子分開住。”
“分開也好,住在一起難免要有摩擦。”布秋說話十足一個成人的口吻,劉鐵生見怪不怪,還頗為讚同,腦中已經在考慮什麼時候另起房子。
手裡有錢,心裡不慌,想要房子就建房子,省的像以前一樣,被趕出家門,落的一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傍晚,布秋不是一個人回到南市,她的身後還有條大尾巴形師傅。他打算跟著布秋去南市找廠址,在南市建立一個服裝廠,這必須要有布秋在他身邊幫他決策,否則他沒信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