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秋,彆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夜闌無聲,閉著眼睛,靠著門框,雙頰緋紅的易井南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打著擺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見“嘭”一聲,重物落地,易井南徹底暈倒在了布秋的房門口,裡麵正環抱雙膝的布秋聽見了,擦了擦淚痕,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打開了房門,待看見躺在地上正在高燒抽搐的易井南,頓時又驚又怒的撲了過去,“易井南,你怎麼了?”
觸手的是一片灼熱的高溫,布秋被他身上的溫度嚇住了,也不顧上生氣,背起人便送去了醫院。
“幸虧你送的及時,差點就要燒出肺炎。在年輕的身體也要注意……”主治醫生滔滔不絕的教導布秋,而布秋隻聽見了前麵兩句,後麵的都被她主動忽略了,倒不是說布秋真的一點也不關心易井南,而是因為她已經決定和易井南分手,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她這個陌生人可以去關心的。
好不容易等到嘴碎的醫生離開,布秋這才艱難的挪著腳步來到了病床前。
隻是一夜,易井南那閃閃發亮的容顏就好似蒙上了一層陰影,有些暗淡灰白,果然情才是這世上最傷人心的東西。
“看來,我們也是注定沒有緣分的,那隻能好聚好散,各自珍重。”緩緩的坐下,布秋目光不錯的盯著易井南的睡顏,許久過後,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剛想撫上對方的臉頰,卻被自己的左手狠狠抓了回來,同時心裡暗暗嘲諷“夠了布秋,居然已經打定主意和他一刀兩段,又何必要做出這麼讓人誤會的行為,你們注定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布秋的眼眶又是一紅,裡麵的水汽慢慢升騰,她確實是喜歡他的,也打算包容他的所有,可是,他重頭到尾都在說謊,甚至很早以前就在開始算計,雖然他說的好聽是為了追求她,得到她的心,可是他的算計,真的太過讓人難以下咽。
布秋不得不懷疑,他對她的愛到底又有幾分是出自真心,還是說他自己都已經分不清到底那部分是真心,那部分是算計。
就在布秋悲傷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易井南發現自己正在做個奇怪的夢。
在這個夢裡,他也是對布秋的眼睛一見鐘情,而後從喜歡眼睛轉變成喜歡她那個人。
隻是,在夢裡,她們相識較晚,兩人都已經三十多歲。雖然他還在單身,可布秋已經嫁為人婦,並有一兒一女。
得知她已經有了家庭,他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為了確定她是否過的幸福,他讓人特意調查了她的一生,得到的結果卻是,她一生都是痛苦的,她的養父養母把她利用了個徹底,丈夫也是把她當成保姆兼提款機,最讓他氣憤的是,布秋一直想要離婚,獨自帶著孩子生活。可她那賭徒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拿生命威脅布秋,讓她沒法達成目的,最後隻能無限期的拖延著。
他很生氣,很想幫助她脫離苦海,重新生活,為此他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幫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幫她擋住心懷不軌的惡狼,讓她事業順遂,讓人保護她的子女,關心她的一舉一動。就如現實中的一樣,他讓人暗中保護她,以及她的家人,而他做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愛屋及烏。
當然,她的丈夫他也讓人狠狠教訓了,可是那人記吃不記打,每每好了傷疤又會忘了疼,除非悄無聲息的讓他去死。
讓一個人消失他有無數的辦法,可是布秋那人十分心善,一直顧忌著那人渣是她孩子的父親,如果讓她知道他那般做了,她還會願意和他交往?答案肯定是不可能。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幫助的越多,她反而是離他越遠,連朋友都不算不上。以前她還能和他說一兩句,後來,卻是恨不得他消失,永遠彆出現在她的麵前才好。
慢慢的他明白過來,原來她喜歡上了他的好兄弟遊知行,嫌棄他當電燈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