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毛病,因為沒有純|陽|性的身子補。
屋內隻有他們兩個人,太陽的光亮透過窗牖的麻紙,照在帷幔旁的大花瓶上,圓桌上擺茶壺,雖過了一晚,但茶水依舊溫熱。
許致淳聽她咳嗽的聲音,最後還是坐了起來。
他比幾個月前高了一些,皺著俊眉摸她的額頭,另一隻大手又握住她玉白的手腕,問道:“大閣主上個月取了我的血,沒給你嗎?”
大閣主隻是再想看看許致淳的體質,當年他還小,看不出什麼,現在也有十幾歲,便覺他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樣。
許致淳什麼也不懂,隻知道她需要他的血。
“我身子一直這樣,沒什麼大不了。”趙鸞沅輕拍開他的手,“但你這傷要找人先看看,彆留了內傷,我還得出去一趟,好好聽話。”
趙鸞沅麵容不過二十上下,柳眉水眸,粉唇瓊鼻,雙頰中透蒼白,身子有肉的地方都很軟和,不像世家的家主,倒像是久病的小姐。
她經曆的事太多,雖是身子孱弱,但總能給身邊人一種奇異的安心感。
許致淳抽回自己的手,掌心有她玉腕的餘溫,又抬頭看她道:“那盆茉莉有我的血氣,你搬進屋裡,能緩些難受。”
他在她身邊待得久,兩人感情是深厚的,趙鸞沅把他當做自家孩子養,說話也親近許多。
趙鸞沅心想自己走了幾個月,給趙綺南備了禮物,沒為他帶些東西,他還聽了自己的話,沒和綺南動手,算起來倒是她不對。
她隻想了片刻,隨後站起來,解下自己紋路清晰的銀鈴,發出一串叮鈴聲,道:“你要是喜歡這對東西,送給你便是。”
她出去都有一幫修為高的修士跟著,這銀鈴雖說有用,但在她這裡,派不上用場。
許致淳看了一眼她手心中的銀鈴,想起上次在路上看見趙綺南。
他抬頭看趙鸞沅,她烏黑的長發垂到腰間,微彎的眉眼透軟和之意,典雅高貴。趙鸞沅對他總是很溫柔,對趙綺南也是。
對他的溫柔卻有些不一樣,帶著歉疚,彆人都說她對他父親舊情未忘,所以才待他極好。
許致淳心中不知在想什麼,單手接了過來,直接揣進懷裡,又從懷中拿出一個溫熱的碧玉手鐲,給她柔白的手腕戴上。
他說:“一物換一物,這個手鐲是護身的,姐姐不許摘。”
這手鐲普普通通,不知道許致淳是從哪裡弄來的,趙鸞沅也沒細問,隻當多了個飾品。
他小時候就喜歡給她東西,連換下的第一顆新牙都給了她。
趙鸞沅想起以前的事,隻覺時間過得真太快,她岔開了話,道:“大閣主人老了,或許會同你說些胡話,不用當真。”
世人隻知許家那位大少爺有負於她,但事實是她對不住他。許致淳是他的親生兒子,即便大閣主查出許致淳是那種體質,趙鸞沅也不可能允許那些事發生。
許致淳沉默了會,他身體微微前傾,伸手摟|住她的細腰,額頭在她柔軟的胸前蹭了蹭,鼻尖是她身子的藥香。
“大閣主那天取血之後,找我說了幾句話,問我願不願意救你,我自然是願意的,他就沒再說話。如果要一命換一命,你最好早點和我說。”
他聲音有些少年的清悅,倒沒怎麼把生死放心上,好像把命給她也無所謂。
趙鸞沅笑了一聲,纖手輕拍他的背說:“要你的命做什麼?他說的話不用聽,你和綺南都得好好的。”
他蹭著她,像個生氣的小孩樣,她揉著手腕道:“要是不氣了,就讓大夫進來。”
“我沒出事,隻是臉疼得厲害。”許致淳鬆開了她,扯著被子睡回床榻,占了趙鸞沅的床也不覺奇怪,“昨天一晚上沒睡,你彆吵我。”
侍女昨天在屋外被定了半個晚上,他自己跑床上來睡覺,哪可能一晚上沒睡?就是不想看大夫。
但他身子確實不像有大毛病,趙鸞沅站在一旁看他,微彎腰,問道:“當真沒事?”
許致淳懷裡揣著她的銀鈴,說道:“騙你做什麼?沒事。”
“隻許睡到午時,不可貪睡。”趙鸞沅歎了口氣,“我下午會出府一趟,一天後回來,不要胡鬨。”
她向來寵著許致淳。
許致淳轉過頭看她,不滿問道:“去做什麼?你昨晚才剛回來。”
“小事。”趙鸞沅沒說,“去睡吧,我先走了,大夫待會就進來。”
許致淳不想讓趙鸞沅走,眉毛都皺成一團,最後隻道:“你早些回來。”
他這傷拖了兩天,今天終於許了人來看。
趙鸞沅時間很少,隻吩咐兩句好生照看,也沒在這裡待多久。
許致淳坐在床上,看著她離開。
來給許致淳看病的大夫姓張,在趙家待了許久,醫術尚可。許致淳經常被取血,他便一直負責許致淳的身體。
許致淳曲腿靠在床欄邊,慢慢低下頭,拿出趙鸞沅的銀鈴玩,等大夫給他開靈藥。
外人眼中的許致淳和趙鸞沅眼中的不一樣,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位許家公子不是好相處的,趙鸞沅也清楚,但她以為他們隻是不熟。
“公子傷得不重,沒有內傷。”張大夫背對著他,從藥箱挑出個小瓷瓶,“但半個月後要取血,最好吃些補身子的藥。”
許致淳抬頭,看向他。
張大夫的話突然停了,他立在原地,手裡的藥掉回藥箱中,動彈不得。
許致淳將銀鈴掛在腰間,方才的藥瞬間到了他手心,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出去一趟也無妨。”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會很信bt男主,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