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淳手微微攥成拳,沉默了許久。一句你還好嗎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樹葉沙沙作響,許致淳猛地後退了一步,鬥冒笠掉在地上,他方才站的地方多了一把寒氣逼人劍,閃著刺骨的光,刻著寒來二字,許致淳眼睛倏然一縮。
是寒來劍。
趙綺南從暗處出現,劍飛回他手中,趙鸞沅眸色淡淡,開了口:“許致淳,許久未見。”
她是第一次這樣叫他名字,冷淡沒有感情,許致淳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手攥得愈發緊。
趙鸞沅咳了兩聲,她的身子還沒好,上一次動用靈力導致的傷,依舊有影響。
陸家的丹陽子在一旁,他道:“多謝趙家主通知我們前來,此等魔族異類,絕對不能讓他活著。”
趙綺南攙住趙鸞沅,回丹陽子道:“趙家惹出的禍端,自然由趙家承擔,今日既然找到了他,便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他的話剛完,許致淳那裡便有人開始攻擊,趙鸞沅輕抬頭看許致淳。
他突然被死士圍擊,沒有任何準備,腳底踩碎地上的落葉,赤手空拳抵擋。
許致淳以前在趙家就是天賦超人,現如今已是魔族之體,魔力更甚一籌,但即便如此,麵對幾大世家死士圍攻,依舊有點吃力。
他的嘴角流了血,用手擦了擦,幾把鋒利的劍又朝他快速襲來。他的眼睛微紅,盯著趙綺南和趙鸞沅,胸口劇烈起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這群死士耗的。
許致淳用手臂擋住,他的衣衫多了劍痕,但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傷口。他和前幾個月完全不一樣,上次他離開時渾身是血,今天除了嘴角因魔氣動蕩過盛出了點血外,沒流出一滴多餘的血。
在場都有眼睛,誰都看得清楚。
魔族身體強硬,終歸不是騙人的。不僅是丹陽子,連趙鸞沅都皺了眉。若是哪天真出了事,肯定不會是一般的小事。
她看了一眼丹陽子,丹陽子也發覺她在看自己,拱手道:“趙家主,許致淳今天必須得死,您就算看他被欺負,心軟了,也該知道他以後活著的危害,死的人可不會少。”
許致淳清楚他們的想法,他後退了幾步,不打算硬抗,快速逃出這些死士的攻擊。
趙鸞沅看他的逃走,開口道:“丹長老多慮了,綺南,寒來劍給我。”
這些被精挑細選出來的死士不一樣,不管許致淳逃到那裡,他們都好像能發現他的蹤影,他的衣服破破爛爛,卻不敢有太過的反擊。
但凡他殺人過了,日後必定會有人說趙鸞沅養虎為患,造成如今的場麵。
許致淳最後被逼到了一處懸崖,他退無可退,隻能咬著牙反擊,他不能死,姐姐一定還等著他的解釋。
他才剛剛擁有魔族之體沒多久,麵對死士的攻擊越來越吃力。許致淳奪過一個人手裡的劍,將人踹開,又打傷幾個人,正打算逃離時,一把冰寒之劍直直從遠處刺進他的胸口。
許致淳的血要順著劍往下掉時,又被劍上的寒氣結起,凝成血珠。他踉蹌了好幾步,嘴裡咳出好幾口血,站都站不穩。
趙鸞沅在這群死士後麵,丟劍的手慢慢收了回來,她沒說任何話。她用了自己的靈力,有人沒跟上她的腳步,現在才氣喘籲籲上來。
那一瞬間,許致淳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好像被這把劍凍結了,連跳動都沒了力氣。
趙鸞沅……真的要殺他?
許致淳嘴唇翕動……為什麼?
死士永遠不會錯過機會,許致淳心臟一處結出了冰涼的血冰,趙鸞沅親眼看著他掉下了懸崖。
她沉默了一會兒,攥緊的手慢慢鬆開,微微回頭,對剛上來的丹陽子及其他幾位彆家長老說:“寒來劍本就是把上好劍,又用了靈珠的靈力,加上陸家秘法,他必死無疑,派人去找屍體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