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好像是真的,但趙鸞沅未放心上,隻是後退幾步,手背在身後,淡聲開口問:“你姓什麼?”
“姑姑,我……”
“你姓什麼。”
她不是在問他。
趙綺南垂下頭:“趙。”
趙鸞沅開口:“你以為我說過話,都是在同你看玩笑?日後再讓我聽見這句話,那你便學學如何靜心。”
趙綺南好像被她的話傷到了,喪氣低頭,直直站著,不說話,也沒有動靜。
趙鸞沅心腸是硬的,素來喜歡快刀斬亂麻,“過幾天我會離開這裡,你也不必過來尋我,大閣主會為你定門親事,不可拒絕。”
趙綺南抿唇,慢慢抬頭道:“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姑姑不必遷就我搬走。”
“致淳在我膝下長大都不會有這種想法,”趙鸞沅說,“他沒活過二十,你現在比他還大,難不成你還比不過他?”
趙綺南微微一愣,好像沒料到她會直接說出許致淳的名字……竟然還沒有怪罪的意思。
“……綺南知錯。”
趙鸞沅最後說了一句話:“以後不用來見我,我並非同你說玩笑話。”
她這些日子平靜慣了,並不想把時間花在這些事上。
“……這門親事我會應下,希望當日能見姑姑一麵。”趙綺南低頭,“明天我會去蘅嵐山一趟,為姑姑找味藥,玉靈芝是暖身的,想必附近還有。”
趙鸞沅連話都沒說,看著他離開,她清楚事情利害,當斷則斷,這婚事自不可能出席。
趙綺南說出的話,實在大逆不道。
她本不打算再理他,但趙綺南在路過她的時候,趙鸞沅心下一頓,察覺到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他似乎笑了?趙鸞沅慢慢回過頭。
……
趙綺南從趙鸞沅這裡離開之後,與大閣主分行兩路,直接去了蘅嵐山。
蘅嵐山的山主趙奕覺得自己清閒日子到了頭,自查到陸家在這裡做過醃臢事,蘅嵐山的守衛便又加多了一倍,巡邏不能斷,趙奕也不敢偷懶。
趙綺南前段日子來過一次,又讓人加強在懸崖四周的巡邏,因為那裡出過玉靈芝。修士太多,以至於仙獸都不往那邊走動,沒有生氣一樣。
這天他又來了,趙奕頭疼來接待。趙綺南說不必大費周章,他要去找藥。
他嘴上說著是要低調,結果把底下的人都分了出去,鬨得山林中鳥禽飛起,趙奕看著就心疼。
趙綺南開始站穩根基,趙鸞沅隱世養傷的事便有不少人知道,但大多數人都以為她是被許致淳傷的。
趙綺南一人在山間獨行,他不動聲色繞過侍衛與暗探,轉眼之間,就不見了人影。這地方可謂目前最安全的,有各種趙家的修士和護衛,他隻要在這裡麵,便不用擔心安全。
崖壁上突然顯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裡麵漆黑一片。
淡淡的腳步聲響起,乾燥的枯枝被踩斷,發出響聲。
真正的趙綺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趙鸞沅很久以前便不見蹤影的銀鈴放在他胸膛。這銀鈴是護身的好東西,便是大能來了,也破不開。
來人撿起這串銀鈴,擦了擦,掛回自己腰間。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