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見顏允之興師問罪,鬥著膽子回了一句:“當然有關係,當初要不是您雇凶對先生下狠手,想要置先生於死地,他怎麼可能……”
“祁承,閉嘴!”祁願頓了頓,聲音很堅定,“當年的事情……跟顏家無關。”
從剛剛顏允之說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確認了,絕對不是顏家人乾的。
十八年前的舊事,於他近如眼前,現在尚能回憶起那兩個聲音,撇去相似的音色,是如何的陰冷虛偽又假仁假義。
但無論顏清和,還是顏允之,雖然隻有寥寥數語,兩人給他的感覺卻很磊落。
哪怕一個溫潤,一個乖張,骨子裡卻都很君子。
現場安靜了片刻,在場的大部分都是聰明人,很快就從隻言片語中推斷出了事情的大概。
顏汐:“所以你對付顏氏集團,是為了報當年的仇?”
顏允之:“我為什麼要雇凶置你於死地?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乾嗎雇人,我是揮不動拳頭了還是打不過你怎麼滴?”
教訓欺負姐姐的混賬這種事,當然要親手來,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祁承:“……”
那還真是抱歉,您恐怕還真打不過我家先生,哪怕是現在……也打不過。
顏汐目光清明地看著祁願:“我舅舅和外公做不出買凶這種事情。當年你去席家鬨事……如果是那個時候受的傷,那恐怕是席家人乾的。顏家人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
祁願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猜測,聞言握緊了拳頭。
顏汐:“席家已經被你逼得破產,但這件事情跟顏家無關,你要是為了報仇針對顏家,大可不必。”
“我針對顏家不單單為了報仇……我想要顏家老宅和你的彆墅,我隻想搞清楚,傾城當年為什麼要離開我。”雖然現在這麼說有些無濟於事,但祁願還是想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讓你們受傷或者出事。”
“我愛傾城重逾生命,手上當然不能沾染她父兄的血。”
祁願說著,忽然朝著顏清和直接跪下了,“但老先生和顏顏受傷,是我疏忽的後果,我難辭其咎。”
顏清和從進來之後便不發一言,此時卻有些忍不住,用力閉了閉眼睛。
他並不糊塗,顏汐告訴他的,和祁願說的這些,大體能拚湊出當年的一些輪廓。
一想到女兒或許會受到的委屈,他就心緒難以平靜。
“年輕人,我不怪你。”顏清和伸出手扶住祁願,蒼老的眼微微濕潤,“我隻想知道,我的女兒,當年到底都遭遇了什麼。”
時隔十八年,缺失的拚圖終於拚湊在了一起。
祁願坐在椅子上講述過往,病房門口安排了人手守衛,整個樓層都是顏家人,外人根本進不來。
病房內很安靜,但無論是講述的人,還是傾聽的人,心裡都久久不能平靜。
顏清和輕輕歎了口氣:“傾城最開始跟你分手,是為名聲所累,她……是為了我和她母親。”
頓了頓,繼續道,“但她是個勇敢有主見的孩子,後來既然決定為愛勇敢,輕易不可能放棄……隻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