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我什麼時候不努力了?”葉明珠不忿氣的鼓著臉反問,覺得大隊長明明就是看不起自己,她也很勤快的好不好?
葉明珠的話,令大隊長無語了幾秒鐘,就你?還勤快努力?那人家下地每天乾活滿10工分的那些算什麼?
“褚知青,你也是,彆總是縱著明珠。”之前是去葉家勸說葉家總動員一起下地搶收,現在就動員褚南延,能來一個是一個。
“大隊長,以明珠的實力,我認為她去割豬草,比下地更有用,畢竟割豬草,也是要人去的。”褚南延溫和的聲音落下,勸說著大隊長。
你找個人割豬草,那人下地乾活肯定比葉明珠更快。
此話一來,大隊長立即就閉上嘴巴了,的確,葉明珠這‘實力’下地連一工分都賺不到,還不如讓之前那個……嗯,之前那個已經在心裡罵娘了,能乾也是我的錯嗎?
葉明珠在旁邊聽著大隊長跟褚南延之間的對話,總覺得褚南延在說自己的壞話,不過當著大隊長的麵,她沒有說什麼。
隻是,離開了大隊長的家之後,葉明珠就不忿氣的鼓著臉瞪住了褚南延,特彆的不開心,“褚南延同誌,你剛才在大隊長麵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眼前白皙少女漂亮的大眼睛氣呼呼的瞪著自己,那樣子還真是讓人看了心憐又喜歡,真是可愛透了……
“下地的活兒太重太累,不適合你。”褚南延輕柔的摸了一下葉明珠的頭發,表示對葉明珠的關心,他怎麼舍得?
就是割豬草這樣的活兒,褚南延都不太樂意讓葉明珠乾。
不過幸好跟葉家的幾個小豆丁住得近,又到了春夏季節,雨水泛濫,葉家的人還擔心幾個小豆丁又不懂事的跑到湖邊之類的地方玩,托付給了葉明珠。
這不,帶著幾個小豆丁一起去割豬草,中午在葉家吃飯,晚上也在葉家吃飯,就跟結婚前的生活沒什麼兩樣兒。
“南延,你也彆太辛苦了。”葉明珠一聽,飽含淚水的握住了褚南延的手,搶收這麼累,上年如何她不知道,隻知道今年褚南延得學會偷懶才成。
不然累垮了身子,她怎麼辦?
“嗯。”褚南延牽著葉明珠的手,嗯……兩個人牽著的地方被衣袖給擋住了,彆人看來,最多就是靠得比較近,不過人家小夫妻,靠得近是很正常的。
過沒兩天,大隊長宣布,他們大隊要趕魚塘了。
剛春耕下去,又還沒有到收獲的季節,這段時間算是比較清閒一丟丟,再加上沒有冬天的結冰與寒冷,還沒到下雨季節,最適合趕魚塘了。
先是拿網封住了出水口,將水放走一大半,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魚活蹦亂跳,都不知道讓人多喜歡。
這一天,大隊長宣布大家都可以放假一天……哦,說錯了,不是放假,而是大家都來幫忙抓魚,用網撈了,有些撈不到的,就下去抓。
當然,抓到多少,都是得上交的,不是屬於自己的,交完了給國家的那一部分後,另外留下的那一部分,才是屬於集體的。
大隊長再按照上年的工分比例分配,嗯……一切都是按工分來分配,所以,你們今年要努力乾活,知道嗎?
“南延見過趕魚塘了嗎?”出門前,葉明珠詢問褚南延,兩個人恩恩愛愛的牽著手,哎呀……
黏不夠!
“沒有。”褚南延以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碰過農活,首都也不是沒有農村,隻是因為父母的緣故,他居住的大院,根本接觸不到這些。
更彆說是像彆人那樣上山下地摸魚抓鳥,下鄉後第一次乾農活,手都起泡了,也是搶收那段時間將他快速成長起來。
“現在春寒,還不是特彆暖和,下去容易著涼。”葉明珠鼓著臉略微擔心,然後湊前到了褚南延耳邊輕輕開口,“我偷偷跟你說,其實他們那麼積極趕魚塘,是因為他們在抓魚的時候,會偷偷藏著帶回家吃。”
葉明珠的話,令褚南延下意識的驚訝抬頭看她,似乎是沒有想到這樣的操作如此之騷。
“嗯?大隊長不知道嗎?還是說……”褚南延點點頭,連葉明珠都知道,那麼村裡的其他人家差不多也都有這麼做的,大隊長不可能不曉得,隻是大隊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是允許的潛規則?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好像是默許的,隻是大家誰也不說出來。”葉明珠歪著腦袋回答,“大隊長說,彆太過分了,就成。”
褚南延若有所思,等到褚南延跟葉明珠來到魚塘邊時,村裡不知多少人都已經來到了,站在了旁邊看著那些好手拿著漁網撒網抓魚……
……
趕魚塘,對於村裡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兒,大部分的人都笑容滿麵,少數幾個不開心的,都是因為彆的事情而煩惱。
嗯……還有住在牛棚裡的那些所謂的臭老九們,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幸事,為此,想要討好他們的許曉藍還特地抱了條魚過去。
可惜,那些人根本就不敢收許曉藍送的魚,並表示離我們這些人遠一點兒,對你不好。
經過某老頭的‘宣傳’,整個住在牛棚裡的好幾個‘臭老九’們,都已經知道許曉藍被安排了挑大糞的活兒,是因為她嫉妒一起下鄉知青過得太好而跑到紅袖章那兒舉報。
這對於牛棚裡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跟他們的仇人一樣,他們會被下放到農村成為所謂的‘臭老九’,不就是因為他們的弟子、親人、鄰居等人舉報他們嗎?
若不是因為他們還得住在這個地方,生怕許曉藍這種偏執的人因為生氣再次舉報他們,他們都想直接將她趕走了。
說話的委婉,令許曉藍根本就沒有聽出來眼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歡迎自己,而是以為他們在擔心自己的處境。
許曉藍心裡滿滿的感動,嗚嗚嗚……自從出現了那事兒之後,不管是知青點還是村裡的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是各種怪異。
好像是她下一秒就要對他們做什麼一樣,人都是需要朋友(人群)相處,被孤立的人除非真的內心十分強大完全不在意,明顯,許曉藍並不是這樣的人。
“我沒事兒,真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許曉藍說著,就想放下那條魚轉身跑開,隻是剛這麼做,就讓人在門口那邊攔住了。
“抱歉,我們真的不能夠收,煮魚的話,會傳出魚的香味兒,引來其他人,就不好了,而且,你也不合適總往我們這邊來,會容易被人發現。”
他們都懷疑許曉藍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將魚拿給他們,然後就舉報他們拿了集體的共同財產。
見許曉藍過來時,他們還擔心會不會有人看到,在門口的地方盯了許久,四處沒有其他人關注這兒,鬆了一口氣同時還覺得許曉藍故意在折騰他。
“那……好吧,我,我不經常來。”許曉藍也知道這些‘臭老九’的地位尷尬,要是被人抓到,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反告自己一把,也將自己送到赤衛兵那邊舉報也不一定。
許曉藍以為,經過自己這些天的討好,這些老人家又這麼好說話,應該是將自己放在眼底,開始接納她這個小姑娘了。
以後來討教知識,將來攀上關係……嗯,現在就開始在他們低穀的時候開始攀了。
“那我先走了。”許曉藍表示自己來送魚的時候沒有考慮到他們的這兒不太合適,不過自己手裡頭沒什麼錢,根本不可能去集鎮買些肉乾糖果之類的東西。
哦……也不對,集鎮的供銷社根本就沒有肉乾賣。
這破地方,根本就比不上縣城,更加比不上首都那地方兒。
牛棚裡住著的都是幾個老頭,看著許曉藍抱著魚匆匆離去的那個背影,眼底劃過一絲諷刺,“也不知道接近我們乾什麼。”
“誰知道,反正我身上是什麼都沒有了,總不能夠是想再踩我們一腳吧?”另一個老頭子很是無所謂,認為自己什麼都不想去理會擔憂。
“或許是也不一定,你可彆引狼入室,這樣的小姑娘,心可狠著呢。”彆看現在好像是對他們十分友善客氣,還巴結討好。
可明顯,不管誰都知道,他們這些老頭子身上能有什麼好巴結討好的?在這種大環境下敢接近他們的人,不是彆有目的,就是心懷不軌。
“我知道,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總有一天不耐煩,還不知道會對我們做什麼呢。”人老精兒的看得出來,那小姑娘不是很有耐心的,到時候反咬他們一口也不一定。
藏著什麼東西到他們這裡來,然後又去紅袖章那裡舉報他們。
“嗯,得想個辦法讓她將注意力彆打在我們身上。”交流著話題,可明顯人家就是衝著他們來的,能有什麼新鮮話題引開那小姑娘?
糾結ing!
抱著魚回到知青點的許曉藍,剛走進知青點,那些知青看著許曉藍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與輕視的意味,就算是之前跟許曉藍好像有那麼一丟丟走得近的知青,都不敢靠近她了。
誰知道許曉藍會不會哪一天覺得自己哪兒比她好,然後就跑去舉報自己的?
以前在城裡的時候,隔壁家還有被紅袖章抄了家的那種,不僅是抄家,連人都打殘打廢,對赤衛兵不知道有多大的心理陰影。
“許知青啊,你想做飯?不過要等會兒啊,我們還在做著飯呢。”上次出事兒之後,就跟許知青分灶了,許曉藍心裡恨得咬咬牙,卻不得不答應。
那時候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夠跟他們再鬨矛盾了,低著頭,看起來委屈巴巴,有人因為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而憐惜她,卻被人給拉住了,“她何須你憐惜?”
一句話,就讓某些知青提了個醒,頓時清醒了過來,於是這段時間,許曉藍要每天挑大糞,回來自己燒水洗澡做飯,連柴火都必須自己去撿。
晚上的時候,若不是當時做的房子有四間房,兩間男知青宿舍,兩間女知青宿舍,還真想讓許曉藍趕到另一件沒有人居住的小房子去。
媽的,這樣的女人,真不想跟她在同一個宿舍房間裡。
跟許曉藍同一個知青宿舍的幾個女知青滿心懊悔,早知道之前自己就選另外一間了,隻是當時選房間的時候許曉藍脾氣溫和友善,大家還挺樂嗬的……
時間又過去了大概半個月左右,許曉藍怎麼討好那些‘臭老九們’都沒用,那些人簡直就是柴米油鹽都不進,不管自己說什麼,都好像是沒用。
也不耐煩了,再加上她每天累死累活,受不住的跑去跟大隊長請求換另外一份工,表示她一定會好好改造。
她,她昨兒經過褚知青的時候,她明顯看到褚知青臉上那嫌惡的神情,嗚嗚嗚……一定是因為自己身上太臭的緣故。
她這會兒就已經忘記了自己之前對人家褚南延做過什麼事情,隻知道現在的自己,不管是知青點還是村裡的人,都特彆特彆嫌棄自己。
認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應該忘記了(挑大糞的日子度日如年)。
大隊長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也沒有想太為難,都差不多一個月了,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成,明天換一份活兒,去山下那邊開荒吧。”
開荒?所謂的開荒,就是那些還沒有成為農田的泥土,用鋤頭開墾,並將那些石子挑走……
“好的,大隊長。”此時的許曉藍並不知道有多困難,畢竟看那些去開墾荒地的人乾時,也不喊苦不喊累,總比挑大糞強。
搞完了這事兒之後,許曉藍對牛棚裡的那幾個老頭就沒有總是時不時過去‘關切問候’了,畢竟不在一塊乾活兒,開墾荒地又累死了,回去還要做飯洗衣服燒水等活兒要乾。
晚上,躺在了床上……剛躺上去,從來沒有說失眠這種事情,直接就能夠睡著了。
山腳下的荒地上,抬頭就能夠看到這條上山的小路,周圍還有不少的野草小樹,手裡拿著的鋤頭,一鋤頭下去,還能夠鋤到石子。
旁邊不遠處一起開墾山野荒地的人,許曉藍也見過,那個被打的地主家的男人,可能當年動蕩中出了事兒,臉上有一道疤痕,從左邊額頭到右眼眼角處,十分的猙獰。
人又挺健壯,穿著短袖的他,還能夠看到那肌肉蓬勃,地主家的崽子啊……
曾經寫過年代文的她,自然也看過彆人寫的年代文,這樣的配置,還能夠用來當男主角呢!!!
不過可惜的是,她的裡,褚南延才是唯一的男主角,無論是誰,都不能夠與她的男主角媲美。
沒去理會,一邊開墾荒地,一邊想著怎麼才能夠將屬於自己的男主角給搶過來。
許曉藍知道,自己跟褚南延現在這樣的情況,褚南延不討厭自己就算不錯了,而且跟葉明珠的關係好像還很不錯。
她記得,褚南延也是考了大學才回城的,那麼距離大學還有兩三年的時間,總有自己撬牆角的時機,而現在最主要的是,將葉明珠跟褚南延給分開。
她覺得之前的自己真是笨死了,褚南延既然能夠成為屬於自己的男主角,當然是各種優點在身,包括有責任。
他雖然對葉家可能印象很差,但這會兒已經跟葉家結了親,與葉明珠結婚了,那麼就不會隨隨便便跟葉明珠。
但,有一個例外,若是葉明珠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呢?
頓時,許曉藍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燦爛,她記得,村裡頭還有不少的寡佬光棍與混混,都是找不到媳婦兒的呢。
隻是,想到這個之後的許曉藍又有些苦惱了,雖然這麼做是合適,可關鍵的是……葉明珠好像不怎麼出門啊。
眼珠子轉啊轉,對了,葉明珠不是每天兒上午都要去割豬草嗎?割豬草的那個地方,在山坳坡那邊,可不多人來往。
一想到這裡的許曉藍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認為自己很快就可以分開葉明珠與褚南延了,一興奮,乾活兒就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