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珠在質問這個的時候,氣呼呼的鼓著臉，倒是沒有將自己的手捏在褚南延的腰間，而是扯了他的衣角好幾下。
聽著葉明珠的這個質問,褚南延頓時有些無奈了起來，“沒有,我在思考工廠裡的事情。”
“工廠？怎麼了？”對於自家產業，葉明珠還是很關心的，立即以為是工廠要發生什麼事情了，緊張兮兮的問道。
“手表的銷售,路子比較難擴大……”現在的人們還不算很富裕，對於手表這種不是必需品,沒有非要用自己大價錢去買。
嗯……也不是沒有舍得的人，但相對於收音機這種東西,手表更加貴。
“這個啊？”一提起這個事情,葉明珠頓時就沒有去考慮什麼高考成績被人拿不拿走的事情了，“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將市場群體定位得不夠準確？”
說起這個來，葉明珠記得,他們村裡沒有一個能買得起收音機和手表的,收音機尚且還能夠擠一擠，花費工人一個多月兩個月的工資就能買得起了。
可手表不同……
一般人都不用手表,有些小錢的人才用得上,揪著褚南延的衣角,“我們之前認識的外商，可以出口嗎？”
出口？
褚南延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能夠出口的國家,科技都比較發達,怎麼會看得上他們的手表這種小玩意兒？
此時的褚南延暫時還沒有考慮到其他情況，比如關於成本的問題……
“能行嗎鹵？人家國家都已經造出了電視機……”之前自己去供銷社的時候，都沒有在供銷社看到電視機這玩意兒，明顯自己國家的人還在研究這玩意兒。
“南延，你知道，我們跟他們的區彆，是什麼嗎？”葉明珠聽著褚南延的這話，立即就知道南延可能忽略了什麼，或許之前的時候沒有跟外商聊過這方麵的問題。
“是價格，我們的製造成本，遠遠低於國外，好多倍！”再加上外彙的兌換，其實如果能夠出產到國外的話，能夠賺到的……更多。
不然，國家怎麼一直發展對外貿易呢？
褚南延之前的確沒有去跟外商聊過這方麵的事情，之前合作時也最多聊了一下機器的事情，偶爾提了提某些地方很適合遊玩，可以多出去走走。
連個飯都是在招待外賓的飯店吃的，褚南延也不是八卦好奇的人，怎麼會特地詢問人家在他們國家吃一頓飯多少錢呢？
外商倒是知道差彆，也不會特地提起，你是來做生意，又不是來炫耀的，對不對？
“說得對。”點了點頭，如果是科技方麵，的確是難以對比，但如果是價格方麵真的相差許多的話，褚南延倒是覺得這應該是個很大的優勢。
“南延，你不是這周課程很重嗎？你們老師還讓你們去做實驗……”葉明珠也不是坐享其成的人，對於自己的工廠，還頗為關心的。
比如：她談判的能力，也不差。
“我跟你一起去，這周六日還是放假的。”不過，話音落下之後，褚南延記得周日下午明珠還要去找錢老師補習俄語和法語。
褚南延也不是什麼蠢蛋，當然曉得為什麼老師會給她補習俄語和法語，對於明珠的進步，褚南延是給予一百倍的開心與支持。
“周六吧，我們一會兒給人打電話……”就是不知道，人家現在還在不在國內，跨國的話，打款不難，倒是簽合同麻煩，後麵發生糾紛與矛盾比較難搞。
就在回家的自行車上，褚南延跟葉明珠就將這事兒給聊完了，不過，也不能夠將所有的寶壓在外商上，萬一人家不要呢？
“沿海幾個城市，其實是一個挺大的市場……”葉明珠大抵也想得到，所以，又提起了另外的地方，回去後跟爺爺一起商量一下。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爺爺為人處世經驗比他們豐富，或許有不錯的建議也不一定呢。
家裡，褚老頭子雖然還沒有從自己老夥計過世的事情恢複過來，但身邊還有兩個胖奶團要自己照顧，奶聲奶氣的黏糊著自己，褚老頭子也不敢讓自己一直沉浸在傷心中。
褚南延跟葉明珠當然也曉得這個問題，所以最近都讓小胖娃多跟阿太一起玩。
雖然小湯圓和小團子不知道爸爸和媽媽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他們很喜歡阿太，粘著阿太一起玩，這不，褚老頭子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那兒聊著天，葉明珠當然就沒有控製住自己，將在大學裡聽到的那個消息，跟麵前的褚老頭子說了一下。
褚老頭子在聽到這個事情時，臉上的神情都變得憤怒了起來，“那些人真是可惡，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那可不，但也沒辦法……”就像那個叫做什麼林素什麼蘇的，拿著錄取通知書跟戶口本就上首都了，直接將戶口轉到了首都來，家裡的另外一個小姑娘又觸碰不到戶口本，誰知道？
“對，主要是難以鑒彆是否本人，特彆是親人之間的話，容貌相似，如果是父母偏愛的話……也指不定……”褚南延皺了下眉，對於人性的惡，不是沒見過。
“這可不行！這不是亂套了嗎？”身為曾經上過戰場保家衛國的褚老頭子，正義感還是十足的。
“是啊。”
不僅是褚家在討論這些事情，其他人家也對這樣的事情十分關注，畢竟誰家沒有個孩子？當然都希望自家的孩子考上大學，有個好的前程。
現在這種事情發生，誰都不能夠保證自家孩子不會出現這種差錯。
聊了一下這個問題之後，葉明珠還跟褚老頭子提及了一下現在工廠關於手表銷售的事情，商討一下如何做比較合適。
褚老頭子一聽，同時皺起了眉，將剛才的憤怒給壓下了，認真的幫忙思考著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法。
“我覺得……”褚老頭子聊及了自己的經驗之談，在他們凱凱而談的時候，小湯圓和小團子不甘心被忽略，還總是來搗亂。
褚老頭子沒轍，隻好抱住了其中一個，一邊跟葉明珠他們倆聊天，另一個則是被葉明珠抱了起來，至於褚南延……嗯，他還要洗碗去。
兩天後——
葉明珠的同學們已經將安排的小品劇本給寫出來了，角色還有很多個，想著拉上葉明珠這個學生會會長的名頭，可能比較顯眼一眼，就過來詢問葉明珠要不要一起？
“已經將劇本寫出來了嗎？哇，你們也很棒，不過課程重的話，還是抓緊時間排練比較合適，不能夠耽擱了學習呢。”葉明珠提醒道。
葉明珠的提醒，他們也是聽在了耳邊，點點頭，“明珠，我們還準備了好幾個角色，都是正麵形象的，你真的不打算參與一下嗎？”
“我就不用啦，我到時候可能要很忙，你們要加油哦，我相信你們！”葉明珠拒絕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對這種事情真的不怎麼感興趣。
“那太可惜了，我們還準備了你那份兒呢。”在聽到葉明珠拒絕時，滿是遺憾，不過，也沒有多失望。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葉明珠就沒有說要參與的話語。
他們班級準備好了節目之後，其他班級也開始將自己的節目往上報了。
當葉明珠去上俄語課程，金繡還十分激動喜悅的跟葉明珠報喜，說自己的節目被選中了，到時候可一定要好好看她呢。
“好的好的。”葉明珠對於帶著小嬌俏的姑娘，還是蠻喜歡的，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她那天可能就坐在下麵的位置，處於校領導們的後麵。
不管是誰的節目，都會認真看。
這一點，金繡現在還不知道，隻知道葉明珠答應了她，臉上笑嘻嘻的不知道多可愛，“明珠，你呢？不參加嗎？”
葉明珠挑了下眉的看著金繡，“嘖，現在都不叫師姐前輩了，叫明珠了啊……”
“這不是我們關係好嘛，明珠，這周六去你家，我自己過去還是你來接我？我還沒去過呢，第一次去……”金繡嘿嘿一笑，沒有關注於這個問題。
相反，提及了另外一件事情，轉移話題和注意力。
聽到金繡這句話的葉明珠一時間有些愣了下，哦哦……對哦，這周六還約了金繡到她家玩。
可前兩天給Mr.路易斯約了這周六見麵，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將這件事情說明白，真是有些抱歉。
“到時候我去接你，要不換個時間吧？周日怎麼樣？剛好我下午的時候要來大學找錢老師補習，順便送你一起回來啊……”
葉明珠道了個歉之後，將時間偷偷轉移了一下，“主要是周六的時候沒空，要處理我們廠裡的事情。”
“廠裡？”不知道葉明珠家裡是乾什麼的金繡，也沒有特地去詢問彆人關於葉明珠的事情，偶爾聽到彆人說一嘴而已。
“我家的工廠，不過最近銷售不怎麼樣，還在找著經銷商。”葉明珠除了不能夠說自己跟誰談合作的事情外，這一點倒是沒有隱瞞彆人。
哦哦……
“你家開了個工廠啊？明珠，你家工廠，是乾什麼的啊？”驚訝，以前的時候怎麼沒有聽明珠說過？哦，肯定是因為之前關係不太好。
現在關係好了，明珠總不應該跟她炫耀。
她也知道，如果是葉明珠的父母當廠長，肯定不會說是她家工廠，現在開放市場經濟，很多人都自己出來做生意了。
不過開工廠的，還是第一個遇到呢。
所以，金繡還滿是好奇，思考著現在做什麼工廠的才比較賺錢？誒，不是說有些工廠，都因為經營不當而破產辭退工人了嗎？
“生產收音機和手表的。”葉明珠驚訝的看向了金繡，似乎她之前在班裡也詢問過……哦，是自己英語一班的同學，不是在俄語新生這邊的班級……
“哇塞！很厲害呢！”一聽到這個的金繡立即就豎起了自己大拇指表示讚歎，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個能人異士。
“不過，這個不容易搞吧？”自己開的工廠，也就是私人的，恐怕葉明珠的父母其中一個是高級技術工人吧？
葉明珠抿唇淺笑，看似被誇得有些害羞，實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對了，你家有自行車嗎？到時候是我來載你，還是隻需要接你就可以了？”
“我有，我家有。”一提起自己家裡的那台自行車，金繡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分散了那般，叨叨不休的說著自己學習自行車的進程。
“那就成。”葉明珠點點頭。
在葉明珠點完頭之後，就代表這次的交流已經結束，快準備上課了，你認真看書吧。
然後，金繡就湊前了過來，悄咪咪的在她耳邊詢問，“明珠，你聽說了嗎？就上次那高考成績占用的事情，大三物理係的那個女同學。”
金繡的這個話，讓葉明珠將自己的視線好奇的轉過去看向了她，“摁？怎麼了？”
一邊問，還一邊將自己的腦袋移開了一點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彆有事沒事兒就湊前到她耳朵說話，她還真覺得癢。
“我聽說啊，那個女同學家裡來人了，還想找學校證明，那個就是本人，不是占用了高考成績與錄取通知書呢。”金繡壓低了聲音，但事實上，前麵的人也離得近，都能聽到了。
“不是吧？你怎麼知道這事兒？”葉明珠還真沒聽說這回事兒，滿臉的驚訝看著金繡。
下意識的問完這個話之後，葉明珠就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哦，對了，金繡的爺爺還是大學教授。
雖然不知道教的是哪一門，但消息肯定比自己靈通。
前麵那桌的學生在聽到金繡跟葉明珠討論這個時，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和八卦，轉過頭來，看向了她們，“金繡同學，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通過對比，她立即就覺得其實自己父母對自己蠻好的，雖然對自己哥哥更好……
但，也沒有逼迫自己將成績與錄取通知書給彆人使用，在對待自己和哥嫂方麵，偶爾還會講理的偏向自己。
“不是同一個父母生下來的孩子嗎？而且都是女孩子，怎麼就偏向另一個呢？”葉明珠疑惑的問了一聲。
在村子裡，大部分……絕大部分的人都是重男輕女，除了自己爹媽以外，在兩兄弟之間……哦，也有偏愛的。
但關於女兒之間，倒是沒有見著多少個偏愛哪一個的……
“這不是正常嗎？我二叔家，也是偏愛小兒子，二兒子就備受冷待……”前邊的女同學理所當然的開口，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的好不好？
如果二堂哥考上了清華，哦……二叔可能還會讓二堂哥先將這個名額給三堂哥，然後叫二堂哥明年再用三堂哥的名字去高考也不一定。
哦……
葉明珠點了點頭，也對，如果是放在兄弟之間，就容易理解了，放在姑娘家之間，用筆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心，或許隻是換了個性彆，做法沒什麼不同。
“後來呢？結果如何了？”葉明珠也沒有死死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反而是抬頭看向了金繡，詢問起後續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想，學校會調查清楚吧？”金繡被問到這兒，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了。
畢竟自己隻是迫不及待想要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跟葉明珠說一聲，先分享一下，也就在葉明珠麵前，自己不需要擺著個高傲的神情。
“我覺得那會兒警察同誌都過來了，肯定是調查清楚了才會傳她去派出所吧？”另外一個同學也是轉過頭來，討論這種事情來，十分精神。
這些都是八卦，彆以為她們這些學生就真的每天隻會埋頭苦讀，偶爾也需要一下生活樂趣來調節一下自己的身心健康與娛樂。
不然就真的又哭又悶了。
一開始金繡跟葉明珠說話的時候的確是挺小聲的分享自己知道的小秘密，但另外一個湊過來的時候，再小聲也要讓她們聽到吧？
隔壁的人又不是聾子，帶著自己獨有的好奇，也忍不住的湊上前來聊了會兒。
“我想也是，也不知道學校怎麼處理，我覺得最慘的莫過於那個小姑娘了。”指的是那個被奪去了名額的小姑娘林蘇然。
“對，要是我被這樣，我早就受不住的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衛自己了。”本想說拿刀砍人，但想到這兒是自己的同學。
要是自己說的話讓彆人覺得自己太過偏激，從而跟自己撇開關係，自己豈不是要被孤立了？
立即腦袋十分靈敏的就轉了個口，同時笑得十分的憨厚可愛，假裝你們剛才什麼都沒聽到。
當然，她們又不是彆人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一個‘拿’字就認定是想說拿刀殺人呢？笑了下，“對對對，要學會保衛自己，可不能夠知法犯法啊。”
“那個小姑娘應該……學校會給她一個公道吧？不然也太慘了……”
在她們討論這些的時候，也還沒有到上課時間，一個兩個的參與進來，然後就因為這個問題而爭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