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寫寧收好飯卡,抬頭時,
和等在門口的季珩打了照麵。
她走過去,說:“下次在老地方等我就好,不想我導師看到。”
以前是季珩不願意,她現在覺得挺好的,要不然分手了,導師得多尷尬。
季珩給她開門,沒接話。
係好安全帶後,陳寫寧講下凳子閉上眼:“到家了,和我說。”
季珩輕輕嗯一聲,發動車子。
半小時後,車子停下,陳寫寧看到小區漂亮的綠化,問他:“怎麼回你家?”
“做了早餐,一塊吃。”季珩沒有正麵回答。
陳寫寧琢磨著,吃散夥飯?然後呢,要打散夥炮?
“季珩,你有話直接說吧。”陳寫寧討厭被釣起來,一顆心不上不下的。
季珩下車,替她開門:“先吃東西吧。”
陳寫寧看他幾秒,下車,跟了上去。
一進門,便看到一桌早餐,陳寫寧換上拖鞋,直接入座。
粥早放涼到適宜溫度,她攪拌幾下,想喝涼水再吃。
手邊出現一小盒冰淇淋,陳寫寧仰頭,對上季珩的視線,他說:“吃吧。”
“哦,謝謝。”陳寫寧塞到嘴裡,才覺得早餐吃得算是有些滋味。
季珩在她麵前入座,拿過平板忙一會兒工作。
時至今日,陳寫寧才發現他們之間沒有話題,興趣愛好更彆談,他們見麵就是吃飯、睡覺和時不時爭吵,但他們卻能在一起兩年。離譜又正常,能夠長久維持的關係分為兩種,不熟和親密,他們是前一種。
“吃完了,你說吧。”陳寫寧麵色自若,對此已有心理準備,不會表現太狼狽,儘量表現出他們都能接受的情緒。
季珩放下平板:“你要休息嗎?”
陳寫寧抿緊唇,難道真的要打散夥炮?
“你睡嗎?”她問。
季珩站起身:“你去洗澡吧,我給你拿睡衣。”
陳寫寧心想那就睡一覺吧,也算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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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到臥室,季珩已經靠在床頭,悠哉地翻閱一本英文書籍,長腿平放,就算在私人空間,也不會做不得體的舉動。
陳寫寧掀開一邊被子,睡到柔軟的被窩裡,涼爽的空調和半昏暗的臥室令她生出困意。
幾分鐘後,耳邊隻有翻書聲,似樹葉劃破空氣的聲音,輕輕的、緩緩的,還有些繾綣曖昧。
“季珩,你做不做啊?”陳寫寧喪失耐心,直白問他。
季珩停下動作:“做?”
陳寫寧:“不是找我吃散夥飯和打散夥炮?”
“我不會對你做這些。”季珩聽完她的話,眉頭皺起來,露出厭惡。並不是對陳寫寧,而是對散夥炮這個行為,心裡認為是不禮貌、不尊重的,他絕對不會對她做粗魯的事。
陳寫寧坐起來,冷若冰霜:“季教授您什麼意思?不分手不吵架,若無其事地找上我?”
“想和你談談,但是想你休息好再
談。”季珩特地選在她繁忙的行程中難得的空閒時間,確實有話想說。
陳寫寧抱手:“現在說。”
“昨天的事沒有表態,我對此抱歉。”季珩溫和有禮說,“如果你們隻是簡單的學術交流,我對此很支持。”
“季珩你在說什麼屁話!”陳寫寧暴怒,“你怎麼不說給我們送禮金,怎麼不說來參加我們孩子的滿月禮。”
幾乎沒見過她動怒,季珩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寫寧,我還沒說完。”
“不需要說完,我不稀罕!反正和誰不是談,瞿堅也就小你兩歲,比你要配合,談他也不是不行。”陳寫寧拉開被子。
季珩將她攔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季珩我討厭被情緒支配,更討厭被情感支配,因為會成為我活著的阻力,我沒有我姐堅強,經曆這些惡心的事後,做不到溫柔地回應生活,我本質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如你所見,我情感畸形,三觀奇怪,對另一半要求嚴苛。”陳寫寧才發覺,原來她心裡憋了這麼多話。
“所以,如果你影響到我的情緒和思考能力,我會將你踹開。”
她的聲線平平,沒有感情,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影響到你的情緒和思考能力了嗎?”季珩認真反問。
陳寫寧忽然覺得自己像小醜,彆開臉,不願承認。
“寫寧。”季珩叫她名字,依舊很溫和,和情緒失控的她完全不一樣。
季珩握住她肩膀,被拍開,又握,她這次隻是微微掙紮。
他其實也很壞,陳寫寧在故意捉弄他的同時,他也在觀察她,心裡知道這個女孩內心深處很彆扭,但也隻會為在乎的人彆扭,她樹起一層厚厚的保護牆,害怕任何人走入。
“對不起,我做不到你想要的直接反對。”季珩說,“如果你要和他約會,我希望你拒絕。”
“為什麼你不放在第一句話說?”陳寫寧瞪他。
季珩:“以後,我會改。”
他為此讓步,陳寫寧變得啞口無言。
“你要說服自己接受我奇怪的情感嗎?”陳寫寧久久才問。
季珩:“我不接受,也不需要你遷就我。”
陳寫寧心想老男人在說什麼鬼話。
季珩凝視著她問:“我想,一段高質量的親密關係,可不可以讓你長出新的血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