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聞晏蹙眉,腦子飛速分析宣芋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心裡大概有答案,流裡流氣的話用正經的口吻說出:“我倆買什麼過期,都不可能買過期避孕套。”
就他們使用的速度,生產日期永遠是最新一批。
“怎麼了?”鬱聞晏不安問,雖然猜到了,但還在祈禱不是預想的那樣。
宣芋縮在馬桶上,又看一眼驗孕棒:“好像懷了。”
鬱聞晏陷入長久的沉思。
“到底是哪次?你想想啊!”宣芋著急問。
鬱聞晏冷沉道:“你走前五天都有x行為,我想想。”
宣芋欲哭無淚,應該沒有哪對夫妻發現懷孩子的第一件事在回想x生活吧。
“大概是……你走的前一晚。”鬱聞晏覺得隻有那會兒最有可能,但他們有事後采取應急措施。
宣芋屏住呼吸,記起來怎麼回事了。
最後一次有些久,最後取tao才發現有破損,鬱聞晏擔心中招,建議吃藥,但事後緊急避孕藥太傷身體,在和她說的時候,他露出自責的表情。
她是應下了,卻心想隨緣好了,真的懷了那就是緣分,沒懷就算了,再加上處在安全期,便抱著僥幸心理沒吃,後麵回到國外忙著做課題,她也就把事情拋之腦後。
“吃了藥嗎?”鬱聞晏問。
宣芋弱聲說:“沒……”
電話那頭的鬱聞晏鬆了口氣,心情依舊沉重,沉默不語。
宣芋慌忙解釋:“我想著……在安全期內……應該不會有事。”
“宣芋你是傻瓜嗎?安全期不會懷孕的說法是假的。”鬱聞晏沉聲打斷,一個博士怎麼還傻乎乎的相信沒有科學依據的避孕說法。
宣芋心情不快,悶著一口氣不說話。
幾l秒鐘後,聽到他沉沉的歎息,很輕但夾帶著沉重。
“阿芋,對不起。”鬱聞晏語氣低落,“我好像挺差勁的。”
“你乾嘛啊,人命是一起搞出來的,彆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宣芋聽不得他自我否定,“我也知道安全期的說法是假的,我隻是想著意外發生了,乾脆順其自然好了,真的懷了,說明他和我們有緣分。”
“你會很辛苦的。”鬱聞晏都想好了,等她畢業再考慮要孩子,如果畢業後新事業很忙碌可以再延後,再如果某天覺得合適了,但他們年紀大了,他會直接提出丁克。
孩子不是他的必然選擇,宣芋一定是他的必然選擇。
“那你……什麼想法?”宣芋也很茫然。
“我等會去單位請假,先過去找你。”鬱聞晏著手打請假報告,心想不管怎麼樣要先到她身邊,不能讓她一個人獨自麵對。
片刻後,宣芋不安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鬱聞晏……我想要這個孩子。”她不知道鬱聞晏會怎麼想,她想得很簡單,他們相愛,物質條件完全可以承擔養一個小孩,現在分居的處境也是暫時,等到她博士畢業
,他們很快又會一起生活。
鬱聞晏那邊安靜了十幾l秒,就在宣芋要放棄時,他說:“嗯,要。”
“真心的?”因為不是麵對麵,宣芋不確定他是否真心。
鬱聞晏笑說:“這是我和你的孩子,當然是真心的。沒事的,我後天一定到,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
“嗯,如果請不到假也沒事。”宣芋看開了,他工作情況特殊,到不了也沒關係。
鬱聞晏堅定說:“後天就到,放心。”
宣芋選擇相信鬱聞晏:“我在家等你。”
他應了好,還有事要忙,先掛斷電話。
處理完衛生間裡的垃圾,宣芋才想起鬱聞晏給她打電話是有事要說,意外懷孕打斷了通話目的,後麵他也沒有再提過,心想也不是特彆著急的事,等他到了再說也不遲。
鬱聞晏比預期晚到半天,他不讓去接機,宣芋就一直在家裡等著,還以為他出事了。
他晚上十點才到家,宣芋站在玄關等他換鞋,關心道:“飛機晚了?”
鬱聞晏換好鞋,順便將玄關的鞋櫃整理好,說:“準點到的,我先去使館報道。”
“使館啊……單位給你派了任務?”宣芋看到牆邊的兩個黑色大行李箱,心想就待幾l天,他怎麼帶了這麼多衣物。
她正要提行李進屋,他先一步握住手柄,搶先提起來:“很重,我來就好。”
鬱聞晏一手提一個,輕輕鬆鬆拎起來,在他手裡似乎沒有重量。他繼續說:“沒派任務,我先去報道,說明原因後,大使批了三天的假期。”
“哦!啊?什麼意思?”宣芋雲裡霧裡,追在鬱聞晏身後上樓。
“往後站,彆跟太緊,容易傷到你。”鬱聞晏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陳寫寧懷孕後,季珩總擔心磕碰到,事事小心、事事叮囑,他那會兒還覺得嘮嘮叨叨的,神煩,現在他恨不得多囑咐幾l句宣芋。
宣芋乖乖地原地站幾l秒,等他上完兩個台階才跟上,保持小段距離。
進到衣帽間,鬱聞晏將行李箱打開,兩箱全是衣服,一箱日常的衣服,一箱是工作會穿的西服。以往過來,他隻會帶日常休閒裝,彆說工作服,襯衫的影子都不見。
宣芋站在一邊看,捉摸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鬱聞晏忙著整理,暫時沒空和她深聊。
他拿過睡衣先去洗澡,回來後將衣服一件一件往櫃子裡放,很快便把櫃子填滿,腕表、袖口和領帶夾也放到靠牆飾品櫃裡。
“你帶這些乾嘛?”宣芋問他,“最近這邊有工作嗎?”
鬱聞晏滿意地看著他倆的東西各占滿一個櫃子,眼神落在神情木木的宣芋臉上,說道:“這次來就不回去了。”
“啊?不回去了?鬱聞晏你辭職了?”宣芋腦裡第一反應是他意氣用事請不到假便辭職,如果是這樣就合理了。
想到這兒,她心臟猛然收緊。
鬱聞晏打住她:“拜托,把你老公往好處想。
”
好處想……
宣芋盯著他看幾l秒,不確定說:“……長期出差?”
“新的駐外任命下來了,考慮我家庭原因,安排我到這邊使館工作。”鬱聞晏彈了她腦門一下,“變笨笨了。”
“你才笨!”宣芋捂住腦門,“罵人就好好罵,疊詞罵人太惡心了。”
鬱聞晏汗顏:“……”
都到這兒了,還記得疊詞梗,看來也沒完全笨掉。
宣芋慢半拍,震驚地瞪大雙眼:“意思是我們可以住一起了?!”
“是的,未來你需要多久完成學業,我陪你多久。”鬱聞晏笑著揉她腦袋,“不用分開了,一直陪著你。”
宣芋激動地抱緊他,莫名地,眼角有點兒濕潤,有種苦儘甘來的微妙情緒在心間蕩漾。
“臨時決定嗎?”宣芋還是有些擔心,他幾l次申請調任會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對他日後的發展造成不良影響。
鬱聞晏摟著她坐到沙發上:“年初的決定,因為沒有下正式文件,擔心有變動,我就沒有說,害怕空歡喜一場。前天正式下文後,我是想和你說的。”
原來鬱聞晏來電是想說駐外的事,結果被意外懷孕打斷。
“算不算雙喜臨門?”宣芋開心問,伸手摟住他脖子。
鬱聞晏輕輕地環住她腰身,笑說:“嗯,是。”
幸好來了,如果真讓宣芋一個人在國外度過孕期,他這輩子都會自責,眼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
“算……升職了?”宣芋不安問。
鬱聞晏:“嗯,放心好了,大使給我三天假期安頓好,我已經提前預約了檢查,明天先去醫院,該辦理的手續一並辦好。”
他起身去衣帽間,拿過她一個比較大的編織袋,將明天需要的證件和物品裝好,不忘叮囑她:“累的話先睡吧。”
宣芋看著鬱聞晏忙碌的身影,心裡五味雜陳,想到不用再擔心分彆,苦苦數著日子期待見麵,而是每天醒來他都會在她身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忍不住靠近他,從身後抱緊他。
“怎麼了?”鬱聞晏愣了一下,手覆在她手背上。
宣芋臉埋到他背後,嗅著熟悉的苦橙香,感到無比安心,軟聲說:“以前出國覺得自己一個也行,反正學業結束又可以在一起。你來了之後我才發現,我真的好想你。”
有種情感全部可以落到實處的安心感。
鬱聞晏淡淡勾唇笑著,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放下東西,轉身摟過她肩膀,走回臥室。
“看來要先哄睡你才好做事。”鬱聞晏扶著她躺好。
宣芋一趟下來緊緊地貼住他,不願撒手,悶悶地叫他:“鬱聞晏……”
她心情倒不是失落,而是處在令她感到安全的環境下露出疲倦的一麵,和他撒嬌耍賴。
“嗯,我在,一直在。”鬱聞晏親她額頭,輕輕撫摸她,哄她入睡。
宣
芋應該等了他一整天,沒一會兒便睡著,他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猶豫片刻,將手放到她小腹上。
幾l周的小生命,現在感受不到任何動靜,但他內心仿佛有一層又一層浪在翻湧。
忙碌三天,直到此刻她在他懷裡睡著,心終於平靜下來,將要做爸爸的喜悅才漸漸湧現。
鬱聞晏微微一笑,放輕動作拿出被她枕的胳膊。回到衣帽間,將房門帶好,繼續收拾行李箱裡的物品,然後把收集到的異國生育資料再翻看一遍,確保明天順利產檢,宣芋也能少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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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檢結果出來,確認宣芋已經懷孕兩個月。
被告知結果那刻,確認她身體很健康,又詢問許多注意事項,等出門診,鬱聞晏開心地抱著她,忽然有種要流淚的衝動。
宣芋嚇到,安撫地拍著他的背,問他激動什麼。
鬱聞晏說感覺和她一路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也很慶幸,就克製不住情緒。
她同他心情一樣,相信他們的幸福不止今天,今天隻是另一種幸福的開端。
安定下來之後,他倆也對未來做了簡單的規劃。宣芋決定將工作辭掉,重心放在學業和養胎,鬱聞晏讚成她的決定,一手包了孕期的食譜和其他瑣事。
同年九月九日,宣芋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寶寶,取名宣淼,小名小水。
跟宣芋姓是鬱聞晏主動提的,家裡人一致同意。
定好姓氏後,文舒蘭和鬱荊誌幾l次發來消息,準備了許多名字讓他們選,名字大概格式全是「宣鬱x」或者是「宣與x」,取名上和鬱聞晏的名字差不多,父母雙姓的結合。
鬱聞晏收到,大概過目一遍,嫌棄他和宣芋的雙姓放一起顯得累贅,直接將鬱字刪掉。
得知準備給孫女的名字沒有一個被選上,文舒蘭和鬱荊誌打電話和鬱聞晏理論,讓他必須在他們中選一個。
又到了端水的時候,鬱聞晏頭疼三天,最後腦子裡想起爺爺說的寶寶五行缺水,沒從兩人給的名單裡選中滿意的字,他直接取了淼字,還特地將小名取為小水,缺的水全給補得足足的。
鬱聞晏特地問過宣芋的意見,她說都可以,孩子和她姓,名字他來取,一人一半,很公平。
就這樣,取名危機暫且算安全度過。
小水同她名字一樣,長得水靈靈的,五官精致漂亮,完美繼承父母長相優勢,不過性子令他們非常頭疼,簡直是小魔頭再世。用宣芋的話說就是,長相全挑好的長,性子全部挑壞的學。
二歲的小水古靈精怪,常和鬱聞晏作對,故意鎖上書房門再將鑰匙藏到玩具盒,或者裝成不敢自己一個人睡,可憐兮兮地對宣芋說媽媽陪小水睡覺覺,當晚鬱聞晏一定獨守空房。
在小水又一次故技重施想要霸占出差回來的宣芋,鬱聞晏氣得直接拿枕頭去到兒童房。
小水正在講故事逗宣芋開心,看到突然闖進來的爸爸,鼓著腮幫子說:“爸爸,你來乾什麼?媽媽和我準備睡覺覺了。”
聽著女兒說疊詞,鬱聞晏有些理解宣芋為什麼總嫌棄他說疊詞了,聽在耳裡,心裡堵得慌!
他將枕頭放在宣芋睡的枕頭旁邊,直接躺好,說:“和我老婆睡覺。”
“可媽媽今晚說好陪我睡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小水撲到宣芋懷裡,緊緊抱住脖子,警惕地瞪大眼睛。
“你媽睡中間,你睡她左邊,我睡她右邊,不衝突。”鬱聞晏不甘示弱瞪回去。
小水正要抗議,宣芋將她橫抱到懷裡,疲憊地說:“小水,媽媽困了,明天再聽你講故事,現在睡覺好不好?”
宣芋在小水滿周歲後重新應聘了一份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今天出差一周回家,他們父女又爭吵,聽得腦子脹疼,實在沒多餘的精力應付。
“好吧。”小水抱緊宣芋,聽話地閉上眼。
宣芋隻想快點兒將女兒哄睡,側身躺下,輕拍她的後背哄睡。
不知不覺地,她睡意漸濃,感受到有人在搬她的手和腳從女兒身上離開,做這件事的除了鬱聞晏沒有第二個人。
被抱起,她自然地摟住男人的脖子,靠到他懷裡,閉著眼說:“給她留一盞小夜燈。”
“嗯,睡吧。”鬱聞晏抱緊宣芋,輕手輕腳出門,闊步回他們臥室。
睡到軟乎乎的被子裡,宣芋閉著眼睛和鬱聞晏說最近工作的事:“京北大麵試結果出來了,決定聘用我。我也向公司提交了辭呈,就等下個月領畢業證書,回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可能因為太困,說得很緩慢,但她很想第一時間告知鬱聞晏。
鬱聞晏替她開心:“全是好消息,等領到畢業證書,你五年前的夢想全都實現了。”
“你呢?”迎來好結果的宣芋心情略微沉重,“不會又分居兩地吧?”
鬱聞晏也將好消息告訴她:“放心好了,順利調任回國。”
宣芋遲鈍幾l秒,猛地坐起來,驚喜說:“啊?我沒聽錯吧?真的嗎?”
她都做好分居兩地的準備,也想好另外一條路,回國可以緩緩,等到他確定能調回去,一家三口再一起走。
鬱聞晏拉著她躺好:“三年任期正好到,單位也意向我調回去,不過可能要晚你一個月。”
京北大學那邊希望宣芋新學期能開課,所以她領完畢業證得立馬回去,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趕在開學前辦好。
“沒事,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宣芋靠進鬱聞晏懷裡,“你在我多安心些,我一個人帶孩子可不行。”
“宣芋女士,你這句話被小水大小姐聽到,你在她心中光偉大的形象就坍塌了。”鬱聞晏喟歎,“明明是我陪女兒時間最多,怎麼她最親的人是你。”
“你可彆這麼說,上次你出差半個月,她半夜躲被子哭說想你的事忘了?”宣芋工作和學業繁忙,陪女兒的時間較少,可以說生下孩子後,孩子的衣食住行和教育全由鬱聞晏操心,她負責做溫柔媽媽,每天花一定的時間陪伴孩子便好。
鬱聞晏心裡竊喜,笑說
:“還算她有良心。”
宣芋哂笑:“心裡偷著樂吧。”
雖然小水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但她出生後,本就張揚的鬱聞晏尾巴翹上天,沒少在季珩和溫擇敘麵前炫耀。
因為他們倆家是男娃娃,所以有女兒的鬱聞晏每天都在家族群炫娃,宣芋開玩笑說他終究成了大家嘴裡在家族群裡喜歡找存在感的親戚。
“我們家小水像你,所以才這麼水靈討人喜歡。”鬱聞晏捧起宣芋的臉揉了揉。
“好了,我要睡了。”宣芋實在沒精力和他扯家長裡短,摁住他的手,霸道地在他懷裡找最舒服的位置睡好。
宣芋感覺沒睡一會兒,房門被哐哐砸響。
她翻身卷走全部的被子,鬱聞晏感覺身上一涼,茫然地坐起身。
他看了眼房門,女兒在外麵叫媽媽,又看向再次熟睡的妻子,捂著耳朵繼續呼呼大睡。
“來了。”鬱聞晏回過神,揉了把頭發,打開房門,出到門外抱起女兒。
小水指著房間,著急說:“媽媽!要媽媽!”
“媽媽上班累了,周末就讓她多睡會兒,乖一些。”鬱聞晏將女兒帶回兒童房的衛生間,放在小凳子上,擠好牙膏都給她。
小水不情願地嘟起嘴巴,不情願地接過來,含住牙刷頭,自己刷牙,手上的力氣不大,導致動作不標準,看起來笨手笨腳的。
鬱聞晏在旁邊監工,順便抽空回複工作消息。
小水仰頭看麵容嚴肅的爸爸,問他:“爸爸,你為什麼工作不忙?”
“忙啊,怎麼可能不忙。”鬱聞晏拍了拍女兒的後腦勺。
“為什麼不像媽媽這麼忙?”小水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陪她最多的是爸爸,彆的小孩子是媽媽常陪著他們,而她隻有在周末才能長時間和媽媽待一起,很多時候媽媽起得比她早,睡得比她晚,雖然爸爸說媽媽晚上睡前都會親親她的臉,可她睡著了,感受不到,怎麼能算親呢!
鬱聞晏收起手機,和眼神清澈的女兒對視,琢磨著怎麼和兩歲的孩子解釋比較容易懂。
他沒少和女兒說宣芋的好話,樹立榜樣,但僅是說媽媽多辛苦,會造成孩子理解出現偏差,覺得媽媽隻愛工作,不願意陪她玩。
“小水,你會經常見到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嗎?”鬱聞晏問。
小水搖頭:“他們的媽媽經常陪他們玩,爸爸……沒見過。”
鬱聞晏:“所以你心裡不平衡了?”
小水滿嘴泡泡,傲嬌說:“是啊!他們總炫耀有媽媽陪著他們,那又怎麼樣,我就說他們沒爸爸陪。”
鬱聞晏:……
他的好女兒,嘴巴可真不饒人。
“爸爸和你說過吧,媽媽懷小水是在她學業和事業最忙的時候,而她為了小水暫時放慢追求夢想的步子,現在小水長大懂事了,她又重新投身自己的學業和事業中,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不過她周末都會陪你玩,是不是?”鬱聞晏並沒有將女兒當成小孩就事事瞞著
,編織美好童話哄她,有些事情是可以說的,相信她也能聽明白。
小水點頭:“是小水害得媽媽這麼忙麼?”
“就算沒有小水,媽媽也會這麼忙,因為這是她追求的生活。和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你內疚,從而乖乖聽爸爸媽媽的話。告訴你是想說媽媽她心甘情願為你做小小的犧牲,是因為愛你,不求回報的愛。現在我們也要體諒媽媽,給她一些時間去追求自己的夢想。”鬱聞晏說,“而爸爸工作穩定,雖然偶爾忙,但相對媽媽空閒的時間稍多,所以我陪著寶寶你時間也就多一些。小水的家是我和媽媽一起搭建的,當然要互相幫助,她做不到的,我會想辦法辦好。”
小水大概理解了,總之她的爸爸媽媽非常愛對方,也非常愛她。
剛悟透大道理的小水心情澎湃,刷完牙、擦完小臉,她趿著拖鞋跑去找宣芋。
鬱聞晏以為她下樓,聽到擰門聲,急急地趕去阻攔。
他去到房間看到女兒趴在宣芋身上,雙手雙腳抱緊她,不停地親吻臉頰,絮絮叨叨:“媽媽,你真好,我也好愛媽媽啊。”
宣芋被親懵了,睜著迷離雙眼,摟住身上的女兒,睡意朦朧說:“嗯……媽媽也愛你。”
小水也不鬨著宣芋一定醒來,安靜地趴著不動。
過了幾l分鐘,鬱聞晏進去抱起小水,下到一樓客廳。
“今天還有任務交給你。”鬱聞晏把女兒放到兒童座椅,去廚台做早餐。
小水興奮問:“什麼任務?”
“媽媽就要博士畢業了,小水想給她準備什麼禮物?”鬱聞晏問。
小水陷入苦思,暫時想不出來送什麼。
“慢慢想,還有時間。”鬱聞晏笑了,看樣子小魔王今天都會安分地待在房間思考送給宣芋的禮物,不會四處搗蛋。
安頓好特會鬨騰的女兒,鬱聞晏回臥室陪著宣芋,坐在她旁邊看書,等她醒來。
宣芋睡到中午十一點半,得知女兒在自己臥室玩耍,她摟著鬱聞晏的腰賴會兒床。
“對了,小水今天來房間找過我?”宣芋記得某些片段,但不敢確定,以為做夢了。
“是啊,刷完牙趴在你身上高喊‘我愛媽媽’。”鬱聞晏輕笑說,還故意模仿女兒的語氣。
“你又和她說什麼了?”宣芋好奇他又給女兒說什麼大道理。
鬱聞晏放下書,拖著調子說:“說我們爺倆在你手下討生活不容易,我得做個好丈夫,她得做個好女兒,要不然你會拋下我們。”
“胡說八道。”宣芋擰鬱聞晏的胳膊,“我自己問小水。”
“她正在為給你送什麼畢業禮物發愁,你就彆去打擾了。”鬱聞晏長手一撈,把要下床的宣芋拉回來。
他如實說:“有孩子說她媽媽陪她時間少,小孩子不理解為什麼你很忙就問了我。”
“啊?這些小孩太壞了吧,搞語言暴力啊。”宣芋心想自己軟乎乎的女兒在外受委屈,心就發堵難受,恨不得抱到懷裡
好好疼惜一番。
鬱聞晏一直盯著宣芋,沒錯過她臉上的表情,輕哼一聲:“你不用擔心她吃虧,她叉著腰懟回去了,說他們還沒爸爸陪,估計回家他們就會哭鬨要爸爸陪,家長要頭疼了。”
宣芋看著鬱聞晏直搖頭。
“什麼意思?”鬱聞晏鉗住她下巴。
宣芋說:“有時候擔心女兒性子像你太惹人注目,後來想想像你挺好的,不吃虧。”
“我可比不了我們家大小姐,鬱太太抬高我了。”鬱聞晏有時候拿女兒都沒法子。
宣芋趴在他大腿上笑:“沒少吃癟吧?”
“行了,我們家食物鏈頂端宣芋女士,該起床用早午餐了。”鬱聞晏將宣芋拉起來,催她去洗漱。
誰說女兒隻像他,輕微拖延症這點兒,和宣芋一模一樣。
用完早午餐,宣芋悄悄到女兒房門口偷看,看著她趴在小桌子的背影,短胳膊短腿的,夠不到對麵的東西,整個人都睡到桌麵上,心被萌化,偷著笑,拿出手機錄一段視頻。
“阿芋,偷看不好吧。”
身後突然冒出鬱聞晏的聲音,宣芋差點摔出去,但還是弄出一些小動靜。
聽到聲響的小水轉頭看門口,五官擠到一起,像肉包子。
“小點兒聲!”宣芋拽著鬱聞晏離開,“女兒在認真給我準備禮物,不要打擾她創作。”
既然她這麼說了,鬱聞晏順手將客廳門帶上,再順手上鎖。
“你呢?給我準備什麼畢業禮物?”宣芋轉身問,還沒察覺氛圍不對勁。
鬱聞晏說:“我還需要送禮物?”
“哦,你不放心上啊,白期待了。”宣芋躺倒沙發上。
陽光灑進來,她閉上眼,懶洋洋地曬太陽。
“先送你一場畢業旅行。”他問,“怎麼樣?”
“去哪?帶小水麼?”宣芋懷孕後就沒有再去旅遊,心裡升起期待。
鬱聞晏坐到她身旁:“等我們回國,讓小水去寫寧家住一段時間,就我倆一起出門。”
“也可以,有小沉一起玩,小水應該會很開心。”宣芋已經迫不及待回國了,和陳寫寧見麵還是新年,他們一家三口過來小住半個月。
宣芋頓一下,反問:“……小沉會開心嗎?”
鬱聞晏想起去年無法無天的女兒,盛氣淩人的大小姐絕對不叫哥哥,直呼季沉大名,弄得一直期待爸爸媽媽能生個妹妹的小紳士回國後喪著臉說他不想要妹妹了。
“實在不行,送去清清家,小春和一定很開心家裡的妹妹住在他家裡。”鬱聞晏想法很簡單,估計溫擇敘和鬱清的兒子也期待著能有妹妹,暫時不知道小水鬨騰的威力,肯定特彆歡迎小妹妹的到來。
宣芋發笑:“我倆有點損啊。”
哪天小春和發現小水真麵目,估計和季沉一個樣。
宣芋說完,腦補場麵,忍不住放聲大笑:“實在不行,帶著她一塊兒去吧。”
“不行。
”鬱聞晏俯低身子,額頭快要貼上宣芋。
宣芋一秒收回笑容,愣愣地眨著眼:“怎、怎麼了?”
“我們多久沒過二人世界了?”鬱聞晏手摸向她脖子。
宣芋躲開,應該是和鬱聞晏在一起久了,大膽許多,直接說:“又不是沒過x生活。”
“但好久沒有以前小彆時的那種x生活了。”鬱聞晏低身吻她鎖骨。
宣芋思緒斷線,短暫急促地‘啊’一聲,倒吸一口氣說:“會要命的,我倆就算對著蒼天許願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也不能是這個死法。”
鬱聞晏笑出聲,臉埋在她頸窩:“宣芋,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