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雙親都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心疼小姑娘小小年紀一個人孤零零的,作為同樣有妹妹的人,宣芋也把鬱清當親妹妹看待。
宣芋扒著鬱聞晏的袖子,反應激烈,說道:“溫擇敘太不講義氣了吧……”
鬱聞晏已經被迫接受現實了:“他倆月底辦婚禮,清清就出國留學了。”
宣芋還在努力消化這個事實:“他是不是早看上清清?”
“是啊,最不屑聽我誇清清好的人,結果成了我妹夫。”鬱聞晏不屑笑了聲。
兩人湊頭討論孟清也不知道的事,她站在身後看傻了。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兩人之間有一種誰也插不進去的感覺,和當初看到合照給她同一個感覺。
孟清也偷聽了會兒,看著不遠處甜蜜的小夫妻,心想這怎麼像哥嫂在操心妹妹嫌棄妹夫?
她恍然大悟,終於明白是哪不對勁了。
宣芋冷靜下來後,鬆開鬱聞晏的袖子,走回孟清也身邊:“趕緊回去吧,導師和鬱伯伯等久了。”
鬱聞晏看不下去,掏出手機給鬱清打電話,借此機會孟清也把宣芋拉到一旁。
“我們碰到老朋友,一起看了會兒。”宣芋一不小心忘了同行的還有孟清也,欲蓋彌彰地解釋。
孟清也抱手:“人家的妹妹你也跟著操心?”
宣芋:“他妹妹和我妹妹差不多年紀。”
“小宣老師不愧是最受歡迎輔導員,如此博愛。”孟清也笑著看宣芋。
心慌漸漸冒尖,宣芋正要坦白,反而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孟清也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宣芋捂住孟清也的嘴,擔心被聽到,慌張地四處看,確定鬱聞晏沒跟在身後。
“沒有,不要再說了。”宣芋說,“隻是初高中校友關係。”
孟清也一副我知道的表情:“不說了不說了。”
也不管孟清也是不是想歪了,宣芋不做讓人誤會的解釋,終止話題。
買好東西,三人往回趕,各懷心事,誰也不再提商場的小插曲。
-
開飯之前,鬱清來了,在家裡碰見宣芋詫異得不行。
鬱荊誌沒想到女兒會回家,肯定是兒子叫回來的,隻能不停地使眼色給鬱清。
鬱清問好後直奔向鬱聞晏,沒有揭穿宣芋的身份。
孟清也貼到宣芋耳邊,下巴搭在她肩上,感慨道:“鬱家出美人啊,鬱聞晏的妹妹真好看。”
“說到這個,我真心覺得鬱聞晏白發的照片帥得要死。”孟清也好奇問,“他當初怎麼染了白發?”
宣芋也記得不清了,語氣帶著不確定:“或許保送後不再壓抑本性,染來耍帥吧。”
孟清也心裡認同:“我要是他這樣,估計比他還拽,但凡家裡親戚和學校同學有一個人不知道我保送,都是我低調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吃飯,彆亂想。”宣芋給孟清也夾菜,讓她安靜。
鬱清洗好手和鬱聞晏一起入座,搶著坐在宣芋旁邊。
坐下後,她挨近小聲叫了聲小芋姐。
孟清也還在看著,宣芋笑著問好,全程安靜地聽教授們聊天,規矩得看不出任何毛病。
晚飯結束,楊致沒有走的打算,和鬱荊誌去書房繼續暢聊。
鬱聞晏回房處理工作,客廳隻剩下三個女生。
鬱清把切好的蘋果拿上來:“姐姐你們吃麼?”
孟清也喜歡聽小美女說話,拍了拍身邊:“吃吃吃,你坐!”
鬱清選擇貼著熟悉的宣芋坐下,她性子內向,在自個家招待客人也怯生生的。
社牛孟清也最喜歡這類小美女,貼著鬱清另一邊坐,扯了不少話題。
少不了聊到鬱聞晏。
“你哥超酷的,高中保送後染了一頭白發,老帥了。如果是我,也會借此來宣告自己成功保送。”孟清也盯著鬱清說話,她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人,不由得內心感歎,兄妹兩人性子差彆還挺大的。
鬱清也記得這件事:“不是為了宣告保送。”
“啊?不是嗎?”孟清也用手肘碰了下宣芋,“不是你說的嗎?”
鬱清也是推測的,回憶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有一天我哥問我比黃毛更帥的發色是什麼,我說白毛。”
語氣平靜,但鬱清眼裡閃動著光。
宣芋啞然失笑,難道鬱聞晏真因為鬱清一句話把頭發染白?他是不是忘記了鬱清喜歡看漫畫,喜歡的角色幾乎是白發,是個十足十的二次元白發控。
“這麼衝動麼?”孟清也傻眼。
鬱清:“貌似當時他們年級有人染了黃發,有人一直說黃毛好帥好酷,我哥應該是為了攀比?”
“我胡亂猜測的,不用放心上。”鬱清笑了笑,在外人麵前還是給親哥留些麵子。
宣芋也跟著笑,忽然腦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港定出了名的學風嚴謹,高中部沒有人染發,男生頭發都是按照學校要求不能過耳,印象中隻有一個同學發色特彆。
準備升初三那年,隔壁班來了一個混血兒,他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頭發,聽李酥酥念叨多了,她也不自覺關注起來,和身邊的朋友都感歎過,覺得黃發超帥超酷,難道鬱聞晏聽不得彆人受誇,染了一頭更抓眼的白發爭奪注意力?
也不是不可能,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晚上十點,楊致終於舍得從書房出來,走前拉著鬱荊誌的手說有空再來,一副流連忘返樣。
到了單元樓下,宣芋終於舒了口氣。
楊致瞧見,說道:“宣宣你這是什
麼表情,我是逼迫你去盤絲洞了?”
“沒,我就是累了。”宣芋心說,盤絲洞也沒這兒嚇人。
今天楊致玩得挺開心,都不需要她炒氛圍,看樣子下次再來不需要他們作陪了。
去往停車場路上,撞到溫擇敘急匆匆趕來,宣芋同他打了聲招呼。
她本來是想避開的,轉念一想,鬱清肯定把今晚的事和他說了,避開就顯得刻意了。
溫擇敘停下了腳步,宣芋也隻好停下來。
“清清說你有東西落下,麻煩你等會兒,她給你拿下來。”溫擇敘溫和笑說。
宣芋不記得落下什麼,特地檢查一遍。
另一邊楊致和孟清也還在等,不好意思讓他們乾等,宣芋便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孟清也不放心宣芋一個人:“我等你吧。”
溫擇敘對他們說:“我們正好順路,等會兒送她回去。”
男人是鬱清的丈夫,而且宣芋也親口承認認識溫擇敘,孟清也沒多想,先和楊致回學校。
人剛走遠,鬱清跑來,看到溫擇敘笑得甜津津的,加快速度跑來。
宣芋唇角微微上揚,看到身後跟著的鬱聞晏,笑容收住。
遠處鬱聞晏臉色僵了些,因為鬱清往溫擇敘懷裡撲,兩人絲毫不避諱地抱在一起。
“清清,我落了什麼東西?”宣芋問。
鬱清用手指了指鬱聞晏,俏皮用口型說:“我哥。”
宣芋臉飄上一抹淡紅。
“落了我哥!”鬱清還一整句說了出來。
宣芋端起長輩架子:“亂說什麼!”
小姑娘挺內向的,是不是被溫擇敘帶壞了,都會開她玩笑了。
鬱清嫣然笑笑,知道他們之間有矛盾,但她清楚明白親哥是什麼心思,彆看他嘴硬不承認,卻沒少給她打電話,嘴上關心過得她怎麼樣,實則心裡因為上一段戀情不好受,想找人說說話。
“月底我辦婚禮,小芋姐你也來吧!”鬱清伸手向溫擇敘,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請柬。
翻開看,墨跡在光下還折射出光亮,應該是臨時寫的。
還真的是鬱清故意的,讓溫擇敘來接,順便把她攔在半路,她再帶著鬱聞晏下來。
“清清……謝謝,我會去的。”宣芋感謝鬱清的美意,至於其他的。
她看著走近的鬱聞晏,莞爾笑了笑。
可能要辜負了。
鬱清拉著溫擇敘先走一步,對鬱聞晏說:“哥,你送送小芋姐,我先走了!”
鬱聞晏看了眼宣芋,抿唇,說道:“走吧。”
宣芋跟在鬱聞晏身後,一前一後,沒有並肩,用舉動表明抗拒和他有交流。
一直低頭,隨著他步子走,再抬頭發現走到了操場。
“我們去哪?”宣芋停下腳步,叫住鬱聞晏。
鬱聞晏:“我的車停在南門。”
職工樓在北校門,走去南門就
要橫穿校園。
“怎麼停這麼遠。”宣芋神經緊繃一整天,早累了。
鬱聞晏站在原地等她走上來,說道:“從那回家正好夠晨跑的運動量。”
宣芋走到他身旁,環顧操場。
臨近熄燈時間,坪燈全部關閉,借著路道上的燈光勉強看清。
“走吧。”鬱聞晏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放低手機高度,光落在她腳邊,不刺眼,能看清路。
宣芋隻能和他並排走。
走到下一個運動場,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好似在一起時每一個空閒的晚上,他們一起壓馬路。
“衣服你還留著?”宣芋開口打破平靜。
鬱聞晏把衝鋒衣拉鏈拉到頂,遮住下巴,漫不經心說:“駐外後我把學校附近租的房子退了,我爸家近,東西全搬了過來。最近給鬱清布置婚房,聘了家政阿姨清理家裡,我的舊物件和衣服用不到,全部丟了。”
宣芋不理解他說的一大段話是什麼意思。
鬱聞晏:“你問的是哪件衣服?”
“我……”
“你穿的這件因為收在收納盒裡,沒有被翻出。”鬱聞晏頓了下反問:“你丟了嗎?”
和我買的情侶裝你丟了嗎?
宣芋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卻又不敢去讀懂他的一言一行。
“壓箱底了,不知道在哪。”她說完繼續往前走。
鬱聞晏自嘲笑了笑,笑聲輕得隻有他聽到。
走到操場門口,宣芋平和說:“鬱聞晏,其實我們都可以放下了。”
“我認真的。”宣芋走上台階,轉身看著他。
門口有一盞白織燈,她逆著光,這一瞬從他的角度看去,恍惚覺得眼前人遙不可及。
她靜等他的回答,而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門禁時間到了,哪個學院的學生還在那!”
一道強燈來回掃過,警告他們趕緊離開。
鬱聞晏想也不想,拉住宣芋的手朝另一個出口跑走。
身後保安的腳步漸近,宣芋迫使自己邁大步跟上,不回頭地跟他往前跑。
出了操場,在轉角停下,宣芋壓著胸口喘不上氣,急喘說:“怎麼還是他啊?”
“王叔後年才退休。”鬱聞晏沒想到會碰到保安巡邏。
兩人曾特地跑到理工大學逛校園,過了熄燈時間還在瞎轉,被巡邏的保安抓到保衛處,要聯係他們輔導員,但兩人都不是本校的學生,最後是鬱荊誌來接他們離開。
第一次見家長就鬨了一場烏龍,宣芋都不敢多看鬱荊誌一眼。
第二天理工大職工群都在聊這件事,鬱荊誌還是看在宣芋的麵子上才沒訓鬱聞晏。
緩過來後,發現他們幾乎麵對麵貼著站,一呼一吸都是明晰的。
宣芋後退,腳跟抵上了牆。
“鬱聞晏……”宣芋想讓他退後,抬頭和他四目相對,在黑曜眸中漸漸消聲。
明明在黑暗中,宣芋憑借著記憶,完全能看清他的五官。
鬱聞晏和過去不一樣了,棱角比以前分明,少年感褪去,常年處在無硝煙的外交戰場,成熟穩重許多,可靠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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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掌落在她臉頰,兩人都頓住了。
本來是虛虛捧著臉頰,在她躲開前,他覆了上去,她動彈不得。
“宣芋,你說認真的,我就要配合是嗎?”鬱聞晏指節碰上她的耳垂,觸感冰涼。
他聲音低低沉沉,像一道冷韌的風。
“玩遊戲輸了,問我要不要談戀愛,後來說是認真的。我和你談了。”
“覺得膩了,和我提分手,說是認真的,沒有任何理由。我被迫接受。”
“現在要我不計前嫌,放下曾經,你說是認真的。”
“我要怎麼做?全部按照你說的做?”
一字一句狠狠往宣芋心上砸,如酸檸氣泡水噴開,酸酸澀澀,難以承受。
“鬱聞晏。”宣芋鼓起全部的勇氣才敢看著他說話,“你知道的,我們一直是兩種人,從前處不到一起,過了四年,更不可能。”
他們都站在過去看這段感情,再見麵全在慪氣,實則他們早不是以前的宣芋和鬱聞晏了。
宣芋拉下他的手,被他反握住,緊緊地攥住。
她掙脫一點,力度就緊一分。
“放手。”宣芋蹙眉,“我不想和你吵架。”
“宣芋,我從沒想和你見麵就是吵。”鬱聞晏伏低身子,和她平視,“我們再見麵,不是隻能吵架。”
良久,他又說。
“我們不是隻能吵架。”
他沉吟片刻,拇指輕輕擦過她的下眼臉,力度滿是愛惜。
“比起爭吵,我更想問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宣芋急急地垂下睫毛,心顫得厲害,鼓鼓的,脹得疼。
“我更想說這些。”
輕輕地,帶著試探,他環住她單薄的身子,在她耳邊輕喃:“阿芋,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