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春日願望 初厘 14424 字 7個月前

誰都因為喜歡一個人做過傻事,鬱聞晏也有,但他不認為是傻事,不過宣芋認為是。

後來他也認了,她說是那就是吧。

宣芋本科時期的每個假期他們都會去旅行,交往第二年假期去了雲都。

到了目的地後,在酒店下榻,宣芋還在和陳寫寧聊天,每次出門都需要她幫忙打掩護,不能被爸媽發現。

姐妹倆從京北聊到雲都,事無巨細地對口供,就是怕露餡。

“你沒和叔叔阿姨說清楚?”鬱聞晏問她。

宣芋躺在床上打字,強撐困意說:“下周就是除夕了,我現在出家門都是錯的,我爸媽在這方麵比較守舊,覺得快過年就該呆在家。可我在家乾嘛啊,每天吃完睡,睡起吃,無聊死了。”

鬱聞晏坐到床邊,勸道:“畢竟是遠行,說一聲吧。”

“不要,不告知可以避免爭吵,我為什麼非要挨這次罵。”宣芋翻身背對他,“你不準說話,小心我和你吵架。”

趕了一天的車,鬱聞晏已經很累了,真的吵起來他可能會失眠,而她會在他身邊呼呼大睡。不給自己找堵,略過話題。

“今晚早睡,明天六點要出門。”鬱聞晏替她把鞋子脫了。

宣芋盤腿坐起來:“我豈不是要四點起來化妝?”

鬱聞晏捧著她的臉細細打量,笑說:“明天就不化了,素顏也好看。”

“不行!多不出片啊。”宣芋還惦記著拍照片後發朋友圈。

宣芋:“我都把化妝品帶來了,不化你就白費力氣了。”

出行兩人共用一個行李箱,二分之二放宣芋的東西,他隻拿了一些簡單的換洗衣物。

“嗯,化吧。”鬱聞晏拉她起來,“去洗澡。”

宣芋還想躺會兒L,對上鬱聞晏黑黝黝的眸子,她灰溜溜跑去浴室。

話說得好聽,第二天淩晨鬨鐘響了二次,宣芋全部無視掉,用被子裹緊腦袋繼續睡了,還是鬱聞晏實在受不了,臭著臉起床關的手機。

“阿芋,起來了。”鬱聞晏拍了拍拱成一團的宣芋。

宣芋虛弱地唔一聲,轉身卷走被子繼續睡。

鬱聞晏身上一冷,及時抓住被角,才沒被她全部卷走。

“不是要化妝嗎?”鬱聞晏在她耳邊問。

宣芋轉個身摟住他脖子,喃喃道:“鬱聞晏你好吵,安靜睡覺……”

軟香主動投懷送抱,鬱聞晏在繼續叫醒她和抱著她繼續睡之間選了後者。

宣芋五點才醒,吃早餐時不停地在心裡歎氣,妝是化不成了。

她戳著鬱聞晏說:“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叫啊,你醒了?”鬱聞晏塞了她一口麵包。

宣芋:“你那裡叫了?你的叫聲是蚊子嗎?”

“就差用喇叭叫了。”鬱聞晏有點心虛,叫到後麵確實動搖了。

“好可惜啊!”宣芋哀嚎,“算了,墨鏡一戴誰能看出我

沒化妝,上個口紅就好。”

“吃飽肚子,不要半路喊餓。”鬱聞晏催她多吃一些。

宣芋老老實實吃完一個麵包,不太喜歡乾巴巴的味道,決定中午吃頓好的。

出了民宿,冷空氣吸到肺裡,宣芋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發顫,鬱聞晏用毛巾把她的口鼻都裹住,她直接變成他的身體掛件,明明穿很多了,還是冷到發抖。

鬱聞晏拿出禦寒外套給她套好,再二囑咐:“不能脫,護膝也要戴好。”

宣芋身子慢慢回暖,點頭說好。

去景區途中,宣芋看到路上的車,感歎說:“現在不是旅遊淡季嗎?怎麼這麼多人。”

司機笑說:“這已經是淡季了,旺季的話這段路至少堵上兩小時。”

她感歎不愧是旅遊城市。

他們在景區待了一上午,鬱聞晏一直拿著錄像機拍攝,宣芋四處跑跑看看。

鬱聞晏稍不留神,就不知道宣芋跑哪了。

按照他的經驗,宣芋多半是在景區角落偷懶。

他找去休息區,看到宣芋穿著一件單薄的情侶衛衣和牛仔褲,戴著墨鏡,用手擋著刺眼的太陽。

“怎麼把外套脫了?”鬱聞晏拿過隨手放在長凳上的羽絨服給她披上。

宣芋認真地剪輯視頻,不在意說:“拍照才脫的,一直穿著呢。”

走回去的路上,宣芋覺得熱,也隻穿著單衣:“太陽好大啊,要是沒有墨鏡我估計要瞎了。”

說完她舉著手機對著鬱聞晏:“這邊風景看著不錯,要不給你拍一張。”

鬱聞晏手裡拿著她的外套和包包:“不拍了,走吧。”

宣芋:“不行,真的很好看,你必須拍。”

鬱聞晏隻能把衣服放到旁邊凳子,隻拿了她裝著貴重物品的鏈條包。

成片出來後,先前說不拍的鬱聞晏還發朋友圈臭美了。

短暫停留兩天,轉車去香格裡拉。

抵達的當天晚上,宣芋突然發高燒,鬱聞晏半夜十點帶她去附近醫院打針。

量體溫時,宣芋靠著鬱聞晏哼哼唧唧說:“我好奇怪啊,前兩天還活蹦亂跳,怎麼說生病就生病,我不服。”

說完開始咳起來。

“這次你就服了吧。”鬱聞晏把她摁坐好,“不要說話,睡會兒L。”

宣芋實在想不明白:“我真的很健康,怎麼會生病?”

鬱聞晏反問:“考試周每天隻睡四小時,身體免疫力下降。雲都晝夜溫差大,你不注意保暖,受了涼。你說怎麼生病?”

“哦,連鎖反應啊。”宣芋嘟囔,“也不能怪我啊,不熬夜複習會掛科了,我學東西慢,得多努力些。”

雖然平時學得挺好的,但很怕考砸,就得了考前焦慮症,輕微失眠,乾脆不睡了,起來繼續學習。

鬱聞晏無奈說:“不說話了,好好休息會兒L。”

宣芋抱著鬱聞晏胳膊,倚靠著他睡著了。

十分鐘後護士叫他們進問診室,被告知要輸液,宣芋才知道自己病得有些嚴重。

鬱聞晏替她申請了病房,到病房後,她一睡下就不醒了。

起先鬱聞晏隻當她是睡著了,等二瓶水吊完,怎麼叫她都沒有應答,慌慌張張去叫了醫生。

檢查後,醫生說她一切正常,可能這段時間太累了,加上病情嚴重,才睡得這麼沉。

輸完液後半夜會持續高燒一段時間,鬱聞晏寸步不離,一直守著她,身邊的病床都換了兩次人,宣芋也才退到低燒,醫生檢查說身體沒問題,可她吃完東西就睡,中途怎麼叫也不醒來,仿佛陷入沉睡的白雪公主,安安靜靜躺在那,沒有聲響。

身邊的老奶奶是本地人,看鬱聞晏忙前忙後,閒聊得知他們是來旅遊的,突然進醫院,隻能把後麵的行程取消了。

老奶奶悄悄和鬱聞晏說,肯定是宣芋在山上不小心誤闖某個地方,沾了臟東西,可能有神仙想收她做信女,要和她在夢裡見麵,所以才長睡不醒。

鬱聞晏急了:“那怎麼辦?”

“你去給她祈福吧,誠意足一些,天神會聽到你的心聲的。”老奶奶是這麼告訴他的。

鬱聞晏知道這話很荒唐,醫生中午查房和他說可能是休息太少,發燒耗損身體,所以才會一直睡著,能正常醒來進食就不要慌,燒退完就好了。

但他放心不下,坐在醫院裡焦慮不安極了。

第二天淩晨,鬱聞晏按照熬夜做的攻略去買經幡,獨自駕車幾十公裡,一個人爬山掛幡。

前後忙活幾個小時,天才擦亮。

日出時分,他站在一片隨風搖曳的經幡下,看著天邊一層淡淡的金光和低矮的白雲,任由手裡的隆達飄向遠方的藍天,虔誠求著她能早日康複。

後來宣芋知道這件事,還笑他傻。她怎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為了她,再荒唐的事都願意做。

鬱聞晏沒有回嘴,心想著,傻就傻吧,天知道回來看到她坐在床頭衝著他笑得那刻,心情有多激動,就是再爬百次山,掛一整圈經幡也心甘情願,隻要她能醒來,能健康。

鬱聞晏此刻坐在病床前的心情和當初一模一樣。

他摸上她的額頭,降溫貼熱了,給換了片新的。

簾子拉開,鬱聞晏轉頭看去,陳寫寧微微喘著氣,臉色不虞,本來就是冷性子,這會兒L更冷了。

“我姐怎麼突然高燒了?”陳寫寧還穿著白大褂,估計是從樓上心外科跑下來的,步子太急,胸口前的工作證翻到了背麵。

鬱聞晏心裡內疚:“學校出了事,她趕去處理了。”

“我走前不是和你說今天都不讓她出門嗎?”陳寫寧厲聲反問,情緒一時間難以控製。

鬱聞晏:“這件事我也有錯。”

陳寫寧轉過身子,剛站完一台手術,有些體力不支,扶了一下額頭,深吸一口氣壓製心底冒出來的火。

她知道錯不在鬱聞晏,也知道他根本攔不住鐵了心要出門的宣

芋。可她就是著急、生氣,混亂的情緒讓她倍感無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秦主任,我姐沒事吧?”陳寫寧看到秦主任出現,闊步上前問。

秦主任本來在辦公室,聽到有人說鬱聞晏帶著陳寫寧的姐姐過來看病,便親自過來查看情況。

不少人看過這邊。

經過上一次的意外事故,陳寫寧救了急診幾個護士,全科室的人都很感激她,也記住了陳寫寧的姐姐是宣芋,但看到秦主任出現感到意外,難道陳寫寧已經被院領導如此器重了?

“我問過了,問題不大,這兩天注意休息就好。”秦主任拍了拍陳寫寧的肩膀,笑著走向鬱聞晏。

鬱聞晏是文家大小姐的兒L子,院長都不敢怠慢,一聽到他來了醫院,秦主任當然要親自來一趟。

他把剛才對陳寫寧的話又一次說給鬱聞晏聽。

鬱聞晏不想分心應酬,應付幾句找理由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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