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宣芋被叫醒,有幾l分不耐煩。
鬱聞晏:“你不覺得寫寧有些奇怪?”
提到妹妹,宣芋睜開眼:“哪奇怪了?”
“她不常回家。”今晚鬱聞晏住在宣芋家,一直沒聽到陳寫寧回家的動靜。
宣芋:“她是醫生,值班不是常事麼?”
鬱聞晏算過陳寫寧的班次,覺得夜班也太多了,安排不合理。
“她畢竟是女生,雖然成績好,但也會麵臨資源分配不合理的情況,想要把握住機會隻能比彆人付出更多,所以他們師門夜班搖人,幾l乎都是她去。”陳寫寧的辛苦,宣芋都看在眼裡。
這番話完全打消鬱聞晏的疑慮。
“你還有問題嗎?”宣芋的睡意淡許多,側身看他。
鬱聞晏看著宣芋,放下書,躺到她身邊:“讀博的事,想好了?”
宣芋說:“大概定了,如果出去會在那邊找工作,不脫產讀博最適合我。”
聽到她說在外麵工作學習,鬱聞晏心忽然堵堵的,如果一切順利,明年她就會出去,意味著他們要分開。
“幾l年?”
“三年製。”宣芋歎氣,“又是三年的科研。”
“很快就過去了。”這句話鬱聞晏更像說給自己聽。
為宣芋好的事他都願意去做,也就鬱悶一小會兒,很快調節好。
宣芋盯著他俊顏看,發現他額前的頭發長到眉眼,皮膚比前段時間白了些,風吹日曬下膚質變得有點糙,不像以前一看便知道他是養尊處優的少爺。
經曆如神斧雕塑出和學生時代完全不一樣的鬱聞晏,脫去稚氣,散發著成熟穩重的氣息,也更練達老成。
“我們會分開三年,你也沒意見?”宣芋問。
鬱聞晏挪開視線:“分開三年,又不是分手。”
“也是。”宣芋說,“我還有些害怕和你說這個話題。”
鬱聞晏蹙眉,鄭重對她說:“阿芋,學習和事業規劃是你個人的事,我的意見僅供參考,以你個人想法為主。而且,要從人生長度來看,三年真的很快,我們不缺這三年。”
宣芋心思開明許多:“好!不想了,還有一年才畢業。不如想想明天的露營。”
她才剛說完,天上閃過一道光,緊接著是巨大的雷聲。
轟隆——
宣芋嚇到,慌忙撲到鬱聞晏懷裡。
鬱聞晏拍了拍她的背,起身去把家裡的窗戶全部關好。
“計劃不會泡湯吧?”宣芋倒在床上,“好可惜。”
鬱聞晏調好空調溫度,對她說:“可能隻是下一晚,天亮就會停了。”
宣芋也隻能抱著好心態期待明天是個好天氣。
鬱聞晏睡下,又說:“雨天露營也不錯,反正雨天我倆都能偷吃
禁果。”
宣芋在被子下踢他一腳:“不是你先起的頭?”
“嗯,是我。”鬱聞晏黑掉燈,摟她入懷。
宣芋壓住後背那雙往上探尋的大掌,鬱聞晏頭壓在她脖側脈搏上,摸到後扣,輕笑說:“防我到這個地步。”
“不是……”宣芋想狡辯又給不出合理的說法,臉臊得更厲害。
鬱聞晏兩指一攏,胸口的束縛感消失。
她搖頭:“彆……”
拒絕無效。
扣子從下往上,一顆一顆被解開,她攥緊床單,克製胸膛裡不安分的心跳。
“鬱聞晏,停下。”宣芋用深呼吸緩解身上的熱,做著最無用的抵抗。
鬱聞晏解開最後一顆扣子,脫掉肩繩,拿掉最裡麵的小件,然後,他抬手開台燈,雖然是最微弱的亮度,緊密相貼的他們能將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讓我看看嗎?”鬱聞晏伏在她耳邊說,鼻尖擦過她的鬢發,氣息落向她。
“很醜的。”宣芋在鏡子裡看過這些刀口,愈合後果然增生了,和她原先的肌膚紋理融合不到一起。
鬱聞晏沒有強製拉開她的手,哄著說:“乖。”
宣芋鬆開拉著兩邊領口的手。
衣衫自然脫落,露出心口的淺疤,他好像怕長著老繭的手會弄疼她,用著最柔軟的唇,輕輕吻過每一寸。
像是在舔舐靈魂上的刀傷,酥酥麻麻的電流,從頭到腳竄過,一陣又一陣。
他看完傷口,捧起她的臉,目光流連:“不醜,特彆好看。”
宣芋側頭,臉埋入黑色的長發裡,試圖躲避他的注視。
鬱聞晏勾起她脖側的濕發,夏季燥熱,沒一小會兒,她便出了汗。
“阿芋,在機場給你打電話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親吻她的耳廓。
“嗯?”宣芋手放到他發尾後麵,摸了摸長長的地方。
“想到以前被困給你打電話的心情。”
“宣芋會接嗎?”
“你想我接嗎?”宣芋也想知道他怎麼想的,當時很恐怖吧,處在那樣的境遇裡。
“想。分手時你說我們也就是隨意玩玩,我想說不是的,從一開始就是真心的。畢竟我都快死了,告個白不過分吧。”鬱聞晏笑笑,“後來又不想了,我都快死了,告白是徒增煩惱,不接也挺好的。”
“可我想接到那通電話。”
“不怕我道德綁架要求你和我複合嗎?”
“不會的。”宣芋知道他是不會輕易做承諾,更不會這樣要求她。
鬱聞晏輕笑,低身吻上她的唇。
……
宣芋是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
她嫌棄鬱聞晏清理房間太慢,眼皮打架厲害,沉沉睡過去。
過度的運動導致生物鐘準時的宣芋直到中午才醒來。
房門輕輕打開,鬱聞晏進來,穿著休閒褲和黑色T恤,應該出過門。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等你下課我們就過去。”鬱聞晏擔心空調溫度太低會著涼,拉過被子蓋住她肩頭。
他的眼睛往下掃過幾l下,留痕肌膚不止手術後會留疤,她身前的紅痕深深淺淺疊一起,最淺的那道竟然是上周留下的,非常離譜,他不敢用太重的力氣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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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宣芋背身,不想看到他。
鬱聞晏去到衣櫃前給她拿衣服,放在床邊:“買了壽司,你昨晚不是念叨著要吃?起來吧。”
宣芋躺平身子,剛睡醒腦子渾濁,忽然想到他們交往第一年的跨年夜。
一群人去海邊放煙花,她看著紅色的一束煙花,靈光一現,張口就說要吃蘋果。
半夜十一點,回城需要半小時,哪有蘋果,唐複淙還說她應該大膽一些,吃蘋果派。
宣芋還真想吃了,嘟囔著蘋果派也想吃。
深更半夜,人的腦子容易比肚子餓,宣芋也隻是說說,看完煙花便回民宿睡覺,不再惦記吃蘋果的事。
天蒙蒙亮時,她半夢中醒來,忽然發現睡在身旁的鬱聞晏不見了,急著她赤腳出門找人。
看到他冒著雪走過崎嶇小道,手裡拎著兩個袋子,是她想吃的蘋果和蘋果派,昨晚特地拜托家裡的阿姨早起幫忙做的,一出爐,他便開車去取。
那會兒她已經不記得昨晚惦記吃蘋果和蘋果派的事,也沒太強的欲望,她還是吃得一口不剩。
無意的話卻被他特意放到心上,就覺得這是世界上吃過最好吃的蘋果和蘋果派。
今天也一樣。
“我隨口說的。”宣芋說。
鬱聞晏沒有表現出異樣情緒:“想吃彆的東西也可以,我逛超市時看到櫃台有,想著你念著要吃隨手買的。”
不僅不生氣,還擔心會給她造成心理壓力,非常溫和地給台階下。
“我給你煮麵條。”鬱聞晏走出房間。
宣芋從床上坐起來,還陷在曾經的記憶裡,表情看起來木木的。
她拿過衣服,又放下:“鬱聞晏。”
走到門口的鬱聞晏回身:“怎麼了?”
“你的結婚申請交了?”
“嗯?”鬱聞晏沒反應過來。
宣芋撥開腦子裡的團團迷霧,有了決斷。
她仰頭看向他,用著很淡然很稀鬆平常的語氣說:
“我們周一去打證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